这个时候莲妃又扯了下龙翔云的衣袖,低声唤道:“皇上!”
龙翔云看了御天容一眼,发现她是一脸冷漠的站在桌边玩弄着手里的一杯酒,心中顿时提起来,这副模样可不好把握,万一她在群臣面前拒绝,岂不是伤了他的面子又伤了南宫的颜面?可是,这边自己的爱妃又在不停的暗示他要说,南宫的意思似乎也想他说,哎,难啊!
御天容看着他们几个的脸色眼里闪过一道讥讽,就这一个眼色激怒了龙翔云,本来他还在犹豫的,可是,看到御天容的眼神之中流露的讥讽他决定给御天容一个下马威,至少要她明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不该对自己不敬!
“朕今晚设宴其一是为了慰劳百官平日的辛劳;其二是想借机宣布一件喜事!”
文武百官顿时恭恭敬敬的听着圣言,龙翔云看了御天容一眼,缓缓道:“朕要说的喜事就是,我们的护国将军要和昔日的护国夫人重修旧好——”
“我拒绝!”龙翔云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冷冷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
御天容冷冷的看着他,“请皇上明鉴,民女不能接受。一来,民女已经习惯了平凡的日子,不想再入将军府了,还请皇上为护国将军另择佳丽!二来,京城百姓无不知晓,昔日的护国夫人是因为声名狼藉,不守妇道,惹怒了护国将军才被扫地出门的。如今皇上一句话就要修好,岂不是让百姓看皇家笑话,认为朝廷的官员出尔反尔,毫无信用可言,若百姓认为朝廷无信,还会忠君护国么?如此一来,岂不是对朝廷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还望皇上为社稷江山多多考虑,收回成命!”
龙翔云惊讶的瞪着御天容,她什么时候变得灵牙利齿了?上次私访虽然看出了她和以往不同,可是,却不曾想她竟变得完全像另外一个人!
“大胆御天容,皇上圣言岂能容你违抗?这是圣旨,你要抗旨不成?”莲妃厉声喝道。
御天容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凉凉的,“贵妃娘娘见谅,民女只是为皇上着想,为朝廷着想罢了。”
“皇上,这御天容说得也不无道理,我看,这事还是放放吧!”一袭凤袍,一张端庄的面容,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受过严格教导的管家小姐,只这么一站,就显出了一股不可冒犯的尊严之气。
说话的正是当今皇后,龙翔云看看身边的皇后犹豫了,莲妃气恼的目光掠过皇后,“皇上,要是由着她胡来,百姓才笑话我们呢,认为区区一个民女也能够违抗圣命,将来——”
“莲贵妃,她所言不差,古语有云:从善如流。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是正确的意见,皇上采纳了,就是明君,如果对方是一个小民,那么,就更显得皇上的宽容心胸和圣明。”
眼看自己的后院要起火,龙翔云连忙开口道:“我看就——”
“皇上,飒嬷嬷的丫鬟来求见,说是飒嬷嬷有话要转达。”一个护卫正巧走前来回报。
龙翔云顿了顿连忙道:“快宣。”
一个丫鬟恭恭敬敬的走道龙翔云身边,行了一个礼便在龙翔云耳边低语了一会,随即就告退离开了。
龙翔云看看御天容,坦然一笑,“既然御夫人如此识得大体,此事就暂为搁置,朕也不强人所难,日后如若你和护国将军有缘,朕再做一个保媒吧!”
闻言,皇后微微一笑,坐回自己的凤位上;莲妃则气恼得直绞手帕,嗔怒的瞧了龙翔云一眼,无奈坐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御天容恭恭敬敬的对龙翔云行礼:“谢皇上,皇上圣明。”
南宫烬至始至终都是冷冷的看着御天容,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看着她冷冷的听圣言,看着她冷冷的反驳圣言,看着她冷冷的拒绝自己!
然后,也想到了他身上还有她下的毒药……这一切,无不是在讽刺他的无能,无一不是在告诉他:她看不起他,嫌弃他!
还有,她刚才和裴若晨一起有说有笑的走来,十分刺眼!满桌的山珍海味他都食之无味,为什么她能够变得如此无情?
裴若晨看了南宫烬一眼,偏头对御天容轻声说道:“很好,你已经成功惹怒我那骄傲的表弟了!”
御天容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自己生气与我何干?没听说过一段民谣嘛: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它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嗯——不错的民谣,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裴若晨一脸趣味的看着御天容,
御天容不屑的撇撇嘴,“就算你被某些人称才华横溢,也不代表你是万事通啊!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噢,有道理!”裴若晨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却朝南宫烬笑了笑,
南宫烬被这一笑惹得更火,一直以来裴若晨对御天容的冷淡都让他以为他对御天容是无意的,更是不屑的,可是,如今看起来,人家可是郎有妾有意呢!这让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御天容不满的瞪了裴若晨一眼,嘀咕道:“我看你是很想火上浇油吧?”
“呵呵,岂敢,只是想看看我那表弟会怎么样而已。”
“你们青梅竹马,不早就对彼此一清二楚了么?少在这里装吧!”
“非也,非也,圣人有云,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
他们两个的你来我往,在南宫烬的眼中就算打情骂趣,越看越是恼火。
龙翔云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这可真是不好啊,裴若晨也真是的,干嘛不注意点,这个时候和御天容亲近不是让南宫受刺激嘛!唉,真是想不通,他……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
犹记得私访的时候看到那个孩子的熟悉感,现在再想起,真的和裴若晨太像了!以前没有追究南宫的后院之事,如今想来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前每次宫宴南宫都不带那小家伙出席,而且,每次提到那个小家伙的时候,南宫看着裴若晨的目光都有点奇怪!想来他是一早就猜到了孩子是——
那,为什么一直容忍呢?难道那个护国夫人和护国将军的表哥有染的传闻是真的?不会啊,如果真的,南宫怎么可能一直对裴若晨还是很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