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没给一个具体的期限,申屠雍还觉得两人的时间还有很长。
可一旦将这个模糊的时间清晰化,他才明白,所有的自以为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奚晗烟转着手中的茶杯:“我是答应过你的事,四年足够,你这么聪明,有很多东西学起来也很快。”
四年也足够她将好感刷满,且绰绰有余。
申屠雍一双眸子渐渐暗下去:“我知道了。”
情绪汹涌着,却不允许他发泄,最终妥协。
既然她希望自己尽快成长,何不遂她愿?
到底是自己养的崽子,奚晗烟也只冷淡一秒,转头就笑眯眯地去摸他脑袋。
说道:“我过两天会把皇宫内奚霆的眼线都换掉,这批人到时候就交给你,他们会为你办事的。”
最近她也没闲着,手中的人才网罗了一批又一批。
之所以这么成功,就是因为她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永不过时。
她的声音是一贯的甜软,像软乎乎的棉花糖,想让人咬一口品尝其中的甜蜜:“这算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吧,生辰快乐。”
少年眉眼低垂,长睫微微颤动,掩着眼底的光,明明灭灭。
桌底,覆于膝盖上的手紧紧攥着,手背青筋微微蹦起。
翌日,天未明,朱嬷嬷就被人接回宫中。
她眼睛红肿,却带着笑意,一看就十分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她心中一直忐忑,生怕奚霆来逼问她。
朱嬷嬷等了好几日,都没动静,渐渐安下心来,不过她倒是有些疑惑,但奚晗烟没主动说,她自然也就没问。
申屠雍在拥有第一批属于自己的暗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奚云查了个清楚。
然后就老老实实的,没了动静,一连带着进度条也没了动静。
奚晗烟一边磕着新炒的瓜子,一边思索着,是不是上次她说得太果断,伤了这孩子的心?
不过她倒不后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化悲愤为动力,最近学习层面上,十七他们都在夸他。
这么说来,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奚晗烟嗑瓜子累了,歇了会儿,坐起来喝了口水,躺下继续磕。
朱嬷嬷进来时,就见满地毯的瓜子壳,她眉头顿时一皱:“娘娘,这葵花籽吃多上火,少吃一些,奴婢等下吩咐小春烧一壶凉茶,您喝点儿。”
或许是之前奚晗烟以身试毒刺激到了朱嬷嬷,她时时刻刻都在为她的身体操心,生怕她又想不开,就拿毒药当零食吃。
就连其他不怎么健康的小零嘴,朱嬷嬷都控制着不让她多吃。
奚晗烟倒不厌烦这种有人管束她的感觉,在她前十多年短暂的人生中,并没有人会这样担忧她的身体。
小时候她是夺权的工具,是贵族们培养的杀人的武器,她是从冰冷的围场中厮杀出来的,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其余的她根本没有奢求过。
“知道了。”奚晗烟坐起身,将手里的瓜子放回碟子里。
朱嬷嬷忙递上打湿的毛巾让她擦手,说:“您让奴婢打听的事儿,已经有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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