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养了五天,白茶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加上沈大夫给的外伤药,现在后背的刀伤也只剩一道极浅的粉色痕迹,相信再多养些时日,连这些粉色痕迹都会完全消失。
这日一大早,白茶穿戴整齐,离开了家。
这么多天了,也该去府衙看看了,也不知道许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白茶一边慢吞吞的朝府衙走去,一边在脑中盘算着,还是得再去海桥村一趟,黄源一定在那里。
还有关于那两个杀手,就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要杀自己呢?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来到府衙,见到许大人的时候,白茶吓了一跳,不过几日没见,许大人怎么又苍老了许多。
许大人精神非常不好,随意的问了几句白茶受伤的事情就再也打不起精神来了。
告辞许大人后,白茶找到了俞枫:“这几天,府衙里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俞枫抿唇摇头:“没有,一切如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白茶想了想:“你想办法把许大人每天喝的汤的汤渣弄一点给我。”
俞枫有些疑惑:“汤渣?为什么?”
白茶压低声音:“许大人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我怀疑他中毒了。”
俞枫眼睛渐渐睁大:“中毒,你怀疑汤里有人下毒?可是这些汤都是张文文亲手炖的,你怀疑她……唔!”
白茶捂住俞枫的嘴,有些警惕的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不要声张,这只是我的怀疑,还没有证据。”
俞枫连连点头,嘴里呜呜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茶松开捂在俞枫嘴上的手。
俞枫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放心,我一定能弄到汤渣的。”
白茶点点头:“好,你找到了之后送去医馆给沈大夫就是了。”
俞枫答应之后,白茶离开了府衙。
走出府衙大门,就看到站在门外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容若飞。
白茶抿了抿唇,笑着打招呼:“早!”
容若飞也笑着,眼中的光芒仿佛万千星辰:“早!身体怎么样了?”
白茶挑眉浅笑:“他们应该都有向你汇报吧。”
说着,白茶朝着不远处扬了扬下巴。
容若飞嘴角笑意加深:“就知道瞒不过你,你不会介意吧。”
白茶摇摇头:“不会,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说着,白茶拾级而下,离开府衙。
容若飞和她并排而行,问到:“今天有什么计划?”
白茶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容若飞:“现在我有四件事情需要做,第一,找出杀害媚娘的人,第二,找出那日密道中那根腿骨的主人,第三,找到黄源,第四,找出杀害陈轩的凶手。”
容若飞问到:“听起来麻烦不少,现在可有什么头绪?”
白茶满脸苦恼的摇摇头:“没有,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先去海桥村看看,我有预感,黄源还在那里。”
容若飞笑的更加愉快,很明显,对于我们这种说法,他是非常喜欢的,这种无形之中,两人就变成一个阵营的感觉,老实说,还真是挺不错的。
街角停着一架马车,比以前的马车要大上许多。
白茶扭头看着容若飞,容若飞解释到:“我知道你想骑马,不过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能长时间骑马,等你彻底好了,我再带朱颜来见你。”
白茶也没坚持,自己爬上马车,马车车厢并不豪华,但是非常舒适,里面铺着厚厚的软垫,还在窗子边挂了陈年檀木,散发出浅淡的香味。
容若飞指着软垫:“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白茶挑挑眉,倒是也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的斜靠在软垫上,掀开帘子看着车外。
看着白茶惬意的姿态,容谷有些想哭,这少奶奶一般的气势是怎么回事啊。
马车摇摇晃晃,身下的垫子又柔软又温暖,白茶渐渐陷入了睡眠。
自从她这次受伤之后,确实身体虚了不少,看来还是得好好养着才行啊。
容若飞看着在阳光中睡的香甜的人,嘴角的笑意加深。
目前的形势,实在不适合谈情说爱,毕竟还有那么多的麻烦没有解决,现在的局势也是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复。
所以容若飞无法迈出那一步,只能默默的对她好,以朋友的方式。
不过显然,白茶是明白这些的,所以她也极有默契的不提不问。
顺其自然,恐怕正是两个人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了,其他的事情,留给时间来解决吧。
一路上两人都并没有刻意的回避彼此,也并没有着急赶路。
反而像郊游一般,走走停停,遇到景色优美的地方,还会专程停下马车,两人漫步其中,仿佛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谈天说地,独独就是不会谈到情爱这一根线。
五天之后,马车终于来到了海桥村村口。
白茶走下马车,和容若飞并肩走进渔村。
只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这位姑娘,你又来了。”
白茶立刻意识到,这个妇人正是当日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大姐,于是客气的说:“大姐,那天多谢你出手相助。”
妇人摆摆手:“别客气别客气,我也是收了钱的。”
白茶很喜欢这位大姐的坦荡态度,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知道这位大姐夫家姓余,白茶才问到:“余大姐,今日我们来这里,是想要找人的。”
余大姐随意答到:“你想找谁,这个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
白茶想了想:“最近五年,有没有外地人来这里?”
余大姐眼神有些闪烁,说:“这个可没有,我们村子的人都是几辈子住在这里的了。”
白茶和容若飞对视一眼,余大姐有事情隐瞒,恐怕她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隐瞒了。
白茶脸上有些遗憾:“啊,这样啊。”
白茶想了想:“对了,余大姐,我们想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村子里可有空屋子可以借住的?”
余大姐扭头指了指村子最深处的一个房子:“就只有你上次出事的那间屋子是空的,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在那里暂住几天。”
容若飞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妇人:“多谢余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