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我祁国也不是容不下奇人异士的,我也只是禀报父亲一声,若然洛怀瑾并无恶意,绝不会让人来打搅他。”沈醉笑着说道,“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苏峻举杯喝尽了杯中的茶。
“这便是那柰花做的茶了?滋味还真的是很不错,味道很独特。”傅晋鸿慢慢品着。茶天然的香气融入了柰花的奇香,想来若是开始大批的做这个茶,必然很招文人墨客喜欢。
“以前还真没想到茶可以配花。只怕今后,颜家和叶家要有许多来往。”沈醉笑了笑。
叶家要想做大批的花茶,自然也就需要很多的花,而和颜家合作,可以说是最好不过的。
“那些是长辈们操心的事了,我如今只关心哥哥的身子,其他的都不想管。”颜诗蕊叹息一声。以前她总想为哥哥守着属于他的家业,不想让恶人得逞。
只是如今,她也想明白了,钱财不过身为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必那么执着。
她唯一所求,便是哥哥能好起来。其实以哥哥的性子,只怕买卖上的事他本就无心。既是哥哥不喜欢的,何苦勉强了他呢!
什么买卖的事,她也懒得关心了。再怎么说,她也还是颜家嫡出的小姐,吃穿用度总不至于有人亏待了她。
“的确,除了颜兄的身子,你其他的就别操心了。”傅晋鸿说道。
坐了一会儿,颜诗蕊便要给洛怀瑾送血参去,谢祎、傅晋鸿和沈醉也都同行。颜诗蕊还拿了那株金色的草,至于是不是黄金草,还要让洛怀瑾看了才知晓。
上了山,要进竹屋便碰到杨柳从里面出来。
“阿柳也来找洛大夫?”谢祎和杨柳打着招呼。
“天气热,我给送些果子来。”杨柳好奇的大量着傅晋鸿和沈醉,谢祎便简单说了一下是颜诗蕊的朋友。
杨柳没多留,冲他们笑了笑便下山去了。
进了门,颜诗蕊便将匣子奉上,“血参已经有了,这是不是黄金草,还要洛大夫看看才行。”
洛怀瑾扫了一眼,“是血参和黄金草,让颜姑娘费心了。”洛怀瑾望着颜诗蕊,谢祎却觉得有一瞬间洛怀瑾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心里一下子便纷乱起来。
“洛大夫帮了那么大的忙,这本就该是我们做的。”颜诗蕊笑笑。
“不知洛大夫年方几何?”沈醉忽然开口。
洛怀瑾打量了沈醉一眼,笑了笑,“年岁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记得了。”
谢祎倒是有些诧异的望着洛怀瑾,能说连年岁都不记得了,他还真是个奇葩。不过不管他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这个问题沈醉也不会再问下去。人家摆明了不回答的问题,再问也不过是徒劳。
送他们一行出门的时候,洛怀瑾猛然握住了傅晋鸿的手腕,傅晋鸿本能的就要还手,却感觉到洛怀瑾汹涌而来的内力压迫,让他全身都仿佛麻了一般,无力还手。
“洛大夫这是何意?”傅晋鸿咬牙望着洛怀瑾。
“你中毒了。”洛怀瑾放开了傅晋鸿的手腕,“砒霜。”
“砒霜?”傅晋鸿皱紧了眉头,“若是砒霜我如何会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砒霜乃是剧毒,若他真是中了砒霜,该很快就会有反应才对。
“不是下在吃食里的,量很少,潜移默化,真能你倒下的时候,只怕要死的不知不觉了。”洛怀瑾说道。
“那怎么办?”颜诗蕊连忙问道。
“如今还不严重,抓两副解毒的药喝就是了。”洛怀瑾说完便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颜诗蕊还要再问,傅晋鸿却冲她摇了摇头,一行人先离开了竹屋。
“晋鸿哥哥。”颜诗蕊不解的望着傅晋鸿,既然洛怀瑾看出了什么,自然该问清楚。
“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我的毒还不需要他出手。至于我是如何中毒的,他也不是日日跟着我,问了也不清楚,何必再言。”傅晋鸿眸色微沉,看来他还真是太疏忽了些。
洛怀瑾还真的是给他提了个醒,不然他再大意下去,怕还真要死的不知不觉。
能有机会长久的给他下毒的,这样的人不多,至于是谁,的确是要好好查一查的。
“晋鸿哥哥心里可是有数了?”
“左右不过是家务事罢了。”沈醉冷笑一声。家宅争斗,你死我活的事,也不是见了一次两次了。
他们这样的人啊!能好好活到这样大,还真是颇为不易的。傅家富可敌国,那偌大的家业哪里会没有人惦记。
傅晋鸿是嫡长子,傅老爷百年之后,若无意外那家业自然是傅晋鸿的,只怕这样的结果,有些人是不想看到的。
颜诗蕊也不再多说,这样的事,她有不是没有见过,哥哥如今的样子也是拜这样的争斗所赐。
谢祎叹息一声,倒是不知这些表面如此光鲜,似乎什么都拥有了的人也活的如此不易。家务事便能要人命?何等可怕。
本来家应该是最为温暖的地方,若是连家里也如此危险,那活着也太艰辛,太让人心寒了。
若是伤害来自外人,受伤总有个度,可若来自家人,便让人毛骨悚然了。
“我该庆幸对方没打算一次毒死我。”傅晋鸿苦笑。“不然啊!只怕是连个反应的时机都没有。”
下了山,傅晋鸿还有事要急着赶回去,便先走了。
倒是沈醉没事,想要留下来四处转一转,谢祎也就带着他和颜诗蕊在村子里转转。
“有时候我忽然觉得乡下地方也很好。”颜诗蕊远远的看着一群玩闹在一起的孩童,孩子的笑闹声脆生生的传出了很远,让人听着便觉得欢快。
乡下地方很多人朴实,倒多的是父慈子孝的画面,想想真比大宅里好。
“你也就说说罢了。”沈醉笑起来,“你要真是到这样的地方来过日子,得被饿死。”他们这种人偶尔出来走走也就罢了,要说真在这样的地方过日子,或许一日两日还好,久了便呆不下去了。
何况啊!他们本不属于这里,出来散散心之后,还是要回去,该怎样过日子还是要怎样过日子。“你这个人真扫兴,还亏得总是自诩什么怜香惜玉呢!”颜诗蕊白了沈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