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祎轻轻抚摸着左手快要彻底愈合的伤口,这样的身体,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过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这个情况,以后还是要小心再小心,最好不要再受伤才好。
“嫂子,可以吃饭了。”外面传来苏惠的声音。
谢祎这才揉了揉额头,脸上挂上了笑意。还是不要多想的好,世上的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次日,谢祎也就弄了个木框栽种狐尾兰。狐尾兰是典型的附生兰,最好的是让其附生在活着的树木上,不过既然要带去百花会,还是要能带着走的。
有用树皮、木屑和苔藓弄了栽培基质,总算是将狐尾兰给种上了。
“嫂子,这样弄真的可以吗?”苏惠看着谢祎栽种好的兰花,总觉得栽种花草是需要土的。“没有土真能活吗?”
虽说这兰花本就是长在树上而不是土里的,可都从树上弄下来了,她总还是觉得加点土可能更好。
“你要是不放心,等百花会结束后,给绑到树上去吧!”谢祎笑笑,“放心吧!这兰花命大着呢!”
还没等村长那边决定是不是要在村里种植糯米香,已经迎来了百花会。一大早的苏惠就催促起来了,倒是让谢祎有些无奈。
“百花会一共三天呢!哪里需要这样着急。”谢祎打了个哈欠。从二月最后一日开始,要一直到三月初二才结束的。
三天的功夫,足够好好的看花了。
“我没去过,就想着早点去看看啊!”苏惠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是我太急切了。”
“娘,小姑。”小豆丁揉了揉眼睛,也醒了过来。
“好了,既然都醒了,就起来吧!”谢祎说着也就起了床。
吃过了早饭,一家人也就带着那盆狐尾兰出门了。恰逢今日苏铭书院里休息,故而也和谢祎他们一同去。
百花会并没有在镇上办,而是在离百花镇有十里的一处颜家的庄子上,毕竟颜家离开百花镇有差不多百年了,早就成了百花镇的传说,镇上也早没有了颜家的宅院。
十里路走着去也太累了,何况谢祎他们也不认识路,便只得在镇上租了马车。
“这去百花会的,你们可算是早的。”车把式乐呵呵的说道,“不过你们这花还真好看。”
颜家办这百花会倒是知晓的人很多,听车把式说,镇上的不少姑娘都说要来呢!
在百花镇,栽花种草算是风俗了,没有人像是颜家那样做种植花木的生意,不过却很多人家都喜欢种花。尤其是镇上,几乎家家都能搬出那么一两盆得意之作来。
坐着马车倒是很快,没多会儿也就到颜家的庄子上了。庄子就叫百花庄,倒是很好认。
庄子已经开了门,门口有人守着。看到谢祎他们,守门人便给了谢祎一副对牌,上面雕镂着“贰”,一块谢祎自己收着,另外一块就挂在花盆上,等百花会结束后,谢祎可再凭着手里的对牌来取走花。
若是花得了奖,也是凭对牌领奖。
那人又给谢祎登记了名姓,还有地址,这才放谢祎一家进去了。
“看来我们是来的过早了。”谢祎看着手里的对牌,“贰”肯定就是第二盆参赛的花了。
颜家的庄子倒不是普通农家庄子的模样,花木扶疏,杨柳堆烟,鸟雀啁啾。再往里面走,不仅有各种各样的花,还有亭台楼阁,假山池沼,着实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颜家这里有好多好看的花啊!”苏惠笑盈盈的说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只觉得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怕是很多人带来的花都要被颜家这些花比下去呢!”
“这是必然的,颜家在花木上花费的工夫,可就不是寻常人可比的。”谢祎含笑欣赏着风景。
要是来参赛的花都比颜家的好,可就轮到颜家该哭了。颜家既然是想要寻访些奇异的花,最终能入颜家眼的必然极少,甚至会没有。
若是那么好容易找寻,颜家也不会每三年一次办什么百花会了。
在庄子上逛了逛,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多了热闹气氛。
有颜家的丫鬟引着他们去喝茶吃点心。
……
快中午的时候,叶重锦也来了百花庄,才进门便被人引着往一处水榭而去。
岸上并无路直通水榭,要坐着船才能到达水榭之中,此处倒是显得颇为清静雅致。
“还说你叶兄何时能到呢!当真是姗姗来迟。”叶重锦才要进水榭,便有弱冠男子掀了帘子探出头来。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明明是男子却平添几许魅惑之色。
正是知府家的公子沈醉。
叶重锦笑起来,“沈兄倒是来的颇早,百花会这才第一次,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了?莫非是冲着美人来的?”叶重锦说着话已经施施然进了水榭。
“我会为了府城的美人早早的来?府城哪家的美人是我没见过的?”
沈醉引着叶重锦入内,桌前已经坐了三人人,两个年轻公子,一位端庄淑雅的二八女子。
还有容貌昳丽的年轻女子弹琴的弹琴,斟茶的斟茶。
“颜家大公子,大小姐,倒是难得。”叶重锦看着挨着坐的一对男女。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衣裳上银线绣制的兰花栩栩如生,真是颜家大房嫡出的大公子颜灏。
身边的妙龄女子便是颜灏的嫡妹颜诗蕊。
颜家的百花会一向来的都只是旁支子弟,如今嫡出大房的一双儿女都来了,倒是让人有些奇怪。
之后叶重锦又向另外一个男子抱拳,“傅兄。”却是盐商傅家的公子傅晋鸿。
“叶公子可算来了,晋鸿哥哥非说得了一副绝色的美人图,却是不肯让我等一观,非要等叶公子来了才行。”颜诗蕊笑着给叶重锦侦查,“前些日从叶公子那里得的香茶,今日就当借花献佛,请诸位品一品。”
叶重锦的目光落在颜诗蕊艳红的蔻丹指甲上,略微一沉。
他一向不喜欢给他斟茶的人手上涂了蔻丹,且不管脏不脏,总觉得和茶最是不配。
他也就扫了一眼,并没碰那盏茶,“既然傅兄得了好东西,如何还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