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己应该跟宛月谈一谈了,现在整个后宫都对她不满,从而朝野中也出现了不少反对声,甚至让自己做出废妃的举动,若不是有他身为帝王的身份压制着,宛月现在的处境真是有些堪虞。
“皇上叫臣妾来所为何事?”
许宛月十分平静地面对着李景说道。她知晓定是皇上知晓了她在冷宫的举动,对她兴师问罪来了。
对此,她并没有惧怕,因为她已经对李景失望得不能再失望了。
即使得罪他,会让他把自己打入冷宫,或是不再宠爱自己,都好过让她每日面对他。
就算不能与慕容奕在一起,她也不会再让他碰自己一下的。
“你私自刑罚柳淑嫔,害得她容颜尽毁,甚至都说不出话来了。对此,你与朕没有什么好交代的吗?”
“是吗?原来柳如玉这么不禁打吗?那当初臣妾被罚鞭刑时,可没见皇上对她兴师问罪呢?”
李景一听这话,知道许宛月是在怪他对柳如玉的惩罚过轻。
“那你告诉朕,你为何要对她动用私刑。朕与你商议过后,才决定把她打入冷宫的,并下了永不会释放她的旨意,难道这样还不足以平息你对她的怒气吗?”
“为何动用私刑?她先是对臣妾不敬,后侮辱臣妾的生母。再说了,她陷害臣妾与廷卫将军有染,若是她成事了,那此刻臣妾的下场恐怕不比她要好多少,身死、抄家、灭族都是有可能的。”
“皇上告诉我,臣妾为何要放过她?”
“不止是这样,因着她的挑拨离间,皇上明显已经信了她的话不是吗?”
李景见许宛月直视着自己的目光,直接把内心的想法对他吐露出来。
“臣妾现在的一举一动,均在您的监视之下。既然如此不相信臣妾,那您就听了柳如玉的话,也把臣妾打入冷宫,与她作伴岂不更好。”
“淑妃,你不要太放肆了。”
李景听到这话,脸上怒气诈现,开口对着她吼道。
“我之所以如此放肆,不是皇上给臣妾的权利能够在皇上面前实话实说吗?一直以来,皇上都要求臣妾对您付出真心,此刻,臣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内心而说的。”
“怎么您此刻反倒不乐意听了呢?”许宛月冷笑道。
“既然你说你对朕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那好。朕就问你句实话。”
“你究竟与慕容奕之间有没有行过苟且之事。”
“没有。”许宛月坚定地答道。
尽管她与慕容奕之间,多少会有些肢体接触,可每到关键时刻,慕容奕都会停下来,照顾到她的感受。
这就是他与李景之间的不同,身为帝王的他想怎样就怎样,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而慕容奕却事事以她为先,即使他很想得到自己,但也不会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冲动行事,反而是处处为她着想,这样的他,怎不令自己心动。
李景见许宛月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回答了自己的问话,一时之间不知还应该说些什么。
半晌,他才开口:“柳淑嫔的事情,朕不会再追究了,但希望你能适可而止,也不要再借机找宫中其她人的麻烦。”
“皇上嘱咐完了吗?若是嘱咐完了,臣妾是否能够告退了。”
李景见许宛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中有气,但只能硬忍住,不想因着这些烦心的事情,与她好不容易缓和回来的关系,再出现裂痕。
许宛月不再看她略施了一礼,刚往前迈上几步,想到什么,背对着李景说出了口。
“皇上,自从入宫以来。臣妾一直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为了不成为这宫斗的牺牲品。每一步所走的艰难与心酸只有自己最为清楚。”
“臣妾并不想与人争斗,进宫这一年为了能够让自己顺利的活下去,逼得臣妾不得不心狠起来,不然此刻的我也不会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了,早已不知埋葬在哪个角落里的一堆枯骨了。”
“皇上认为臣妾变了,不错,臣妾是变了。只不过是被这后宫中的人心险恶而逼得我不得不改变。”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臣妾言尽于此,皇上心中自有定义,恕臣妾告退!”
李景见许宛月对他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着急地出口道:“月儿,你在怪朕吗?怪朕把你带进了这皇宫,怪朕让你经历了这一切。”
“臣妾怎么会怨怪皇上,每个人生下来都已经注定了她自己的命运。”
“臣妾谁也不怪,要怪只能怪自己对任何事太过认真,太过遵从本心,不会选择屈于命运,只会在这灰暗的人生里面苦苦挣扎,却永远得不到救赎。”
“皇上还有政务要忙,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许宛月走出了永福宫后,想到可能再也看不到慕容奕。还有这诺大的后宫,随时准备要埋葬自己的一生,突然间感觉到心口疼的厉害。
只见她捂住了心窝处,因她是独自一人来的永福宫,身边并没有服侍的宫女。
周围的宫女太监对她行过礼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只听咚地一声,许宛月突然晕倒在地。
“淑妃娘娘昏倒了,快去禀告皇上。”
有几个宫人忙把许宛月扶了起来,听到消息的李景匆匆而来。从宫人手中接过许宛月,高喊道:“月儿,你怎么了?月儿……”
无论他怎么喊,许宛月都没有再醒过来。李景见此,赶紧吩咐李寿全去喊徐太医来永福宫为淑妃治病。
徐太医替许宛月诊过脉后,摇了摇头。对晟宣帝说道:“启禀皇上,淑妃娘娘这病症来得好奇怪,就算是一时的急火攻心,在臣为她施过针后,也是应该醒过来了。但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还真是怪哉!”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淑妃尽快醒过来。朕不要她有事!”
“是,微臣与太医院商议出一个医案来,就为淑妃娘娘开药方,请皇上稍安勿躁!”
李景挥了挥手,来到他的龙榻前,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回想起刚才她在殿中与自己说的话,看来,她是对他伤心透顶了,所以不愿再醒来。
他握住许宛月的手,轻声道:“月儿,只要你能醒过来,朕什么都依你,朕也不会再怀疑你背着朕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情。”
“我们两个重新来过,像我们在端敬王府初见时一样。让我们把一切都回到从前好吗?”
李景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唤醒沉睡中的许宛月。此刻的她气息微弱,让李景看着不禁心生后怕,怕她就此离自己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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