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月这一番话说出口后,只见整个御花园摆设的宴席中,顿时鸦雀无声,静得仿佛都能听到彼此间的呼吸。
当众人都沉浸在蒋婕妤的倾城之舞中,没想到宛妃却从中看出了这支舞蹈被蒋灵儿跳出了瑕疵,失了本来舞蹈的精妙之处。
众人一齐看向蒋灵儿,见她脸色一阵红一白,很明显是被宛妃说中的样子。
顿时,就觉得她刚才舞得没有那么另人惊艳了。
众所周知,凡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舞姿,若是被人挑出了毛病,让其本身不再完美。那么无论那个舞者多么努力和用心,都难免会让人心生可惜之感。
蒋灵儿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份外难堪,无法再面对在场的众人。
但她却无力反驳许宛月的话,只因她所言属实,刚才自己跳到尾声时,只觉得右脚脚踝有些隐隐作痛,但她极力忍住,让人看不出她有何异样发生。可没想到许宛月却知道这支霓裳舞,并见过这只舞蹈。
看到坐在上首的皇上,不再看向她,而是笑意连连地看着身边的女子,说着“爱妃果然博学多才,没想到这霓裳舞,你都知道。”她见此,恨不得坐在皇上跟前的她马上消失才好。
许宛月之所以知道这霓裳舞,还是从一本古集中看到过的,她其实是没有看过这段舞蹈的。
刚才蒋灵儿说这段霓裳舞是已经失传了的,此话不假。她会跳,完全是因为她有这舞谱,只不过,不足为外人道也。
自己之所以看出蒋灵儿跳露了一个节拍,那完全是因为她心细如微,看出了她的脚上有可能因着刚才跳舞时,旋转幅度过大,而不小心受伤了。
因此,她就借机猜测了一番,并从舞蹈与配乐当中,猜出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回皇上,臣妾有缘见过一次这样的舞蹈,所以看出了其中的不足之处。”许宛月睁着眼睛在那里说瞎话,仿佛真的亲眼见人跳过一般。
“不过,对蒋婕妤而言,这支舞蹈已经跳得相当不错。臣妾只是有点感到可惜,并无他意!”
慕容清看在一旁,心中想着。还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全了,明明是在挑蒋婕妤的错处,却说了这一堆冠冕堂皇的话。
刚开始皇上已经对她跳的舞,起了兴趣,可却因你的妄加评判,而让皇上,转移了视线,已经不再对这支舞蹈感兴趣了。
没想到许宛月她连这支失传了的霓裳舞,都见过,真是出师不利。
这宛妃果然不是好对付的,想从她那里转移皇上的视线,真是有些难度。
正当慕容清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只听站在中央的蒋灵儿,轻声啜泣道:“宛妃娘娘,臣妾自知自己学艺不精,可臣妾只是想要一舞博得皇上的一笑,其他别无所求。”
“没想到,没有入宛妃娘娘的眼中,惹了您的怒,真是臣妾的不是。请宛妃娘娘不要怪罪,都是臣妾扫了您的雅兴。”
蒋灵儿的话一说出口,只见御花园坐席上的宫妃们都在暗自怨怪菀妃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于她。还真是有些嚣张跋扈。
许宛盈挺着个孕肚坐在一旁,听到蒋婕妤的话,抬头看了许宛月一眼,只因她知道。她这个庶妹可不是被三言两语就能让其落于下风的人。
许宛月听了这话,知道蒋灵儿在博众人的同情,但主要还是想在皇上的面前装柔弱。
“蒋婕妤果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这眼泪来得还真快,只不过本妃不知晓你为何要在本妃的生辰宴上哭哭啼啼。难道就只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让你觉得面上难堪?你大可不必如此。”
论起这舞蹈,本妃可不及你。更是比不上宫中的众多姐妹们。
“蒋婕妤刚才跳得这支霓裳舞,轻盈优美,婀娜多姿。煞是好看,可若是换成是本妃所跳,只怕会是丑态百出,难登大雅之堂了。呵……”
“朕的月儿,即使是不会跳舞,也是极美的。”
李景见不得许宛月在那里,贬低自己。看了一眼跪在台下依然在暗自啜泣的的蒋灵儿,出言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哭哭啼啼地让人看着就心烦。”
在场之人,均没想到李景并没有因着蒋灵儿被宛妃当场给予的难堪,而感到过份。
反而因着许宛月的几句自嘲的玩笑话,而恼了真正受了委屈的蒋婕妤。
“皇上,臣妾……”蒋灵儿还想在李景面前,申辩一下自己。却被慕容清一个眼神遏制住了。
她见此,只能不甘心地退下了,走之前,充满恨意地看了宛妃一眼。
许宛月同样报以深沉地目光坐在上首边,俯视着毫无任何颜面的她。
蒋灵儿见此,忙收回了眼神,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许宛月之所以会出言为难于蒋灵儿,皆因查出是她的宫人在对着自己下药。
而背后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她。虽然她的奴才死了,可她还好好地活着,现在还投靠了皇后。凡是伤害她的人,都要承担伤害她的后果。
宴会举行到尾声的时候,晟宣帝提前离席,先回了永福宫,临走时,在许宛月耳边又耳语了几句。最后,看到许宛月满脸通红后,满意地走出了御花园。
晟宣帝走后,皇后慕容清也待不下去了,嘱咐了几句众人,就带许宛盈先回她的凤禧宫了。
苏清然也是先行一步,并用眼神示意身边的王全。王全心领神会,低着头,越过众人出了御花园。
剩下的其余妃嫔们,也都不再此逗留,各回各宫去了。
“没想到这蒋婕妤,投靠了皇后一党,今日她们精心安排的这出剧目,却没有达到其目的,看来回去以后,又要独自头疼了。”
“若是今日,皇后安排的是别人来分皇上的宠,我倒不太介意。但是她蒋灵儿,那我只能叙意破坏了,我许宛月可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
“我现在还真是庆幸,自己与你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不然,什么时候吃了亏,都不知道。”林静在一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