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的余晖笼罩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其中。林筱乐第一次见战瑾煵穿这种像唐装的衣服,即使只是一个背景,都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这两套衣服虽然不是他们俩的,却与他们的身材相似,如同量身订做的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蜡烛的味道,床边的桌子上点燃着两支喜蜡。
“你怎么把……人家的蜡烛给点上了,我们换上别人的喜服那已经是不对……”
“既然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一次是错,后面就算是对,那也无法弥补,何不一直错下去。等结束之后再道歉。”战瑾煵一个箭步来到林筱乐的跟前,伸手霸道的搂着她的腰身,微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给提了起来,她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筱乐你真美!”
战瑾煵不是第一次夸奖她,但此时这句简单的言辞,却将她的心房撩起了一阵阵涟漪。
“咳咳……”她有些小紧张,再加上屋子里长时间没有住过人,空气里都是灰尘和发霉的味道,她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难受。
“你没事吧?”
“没事。”林筱乐摇了摇头。
“我带你先出去透透气。”他拉着林筱乐的手走出房间,沿着阁楼的楼梯下去。
本就是夫妻的二人,携手踏在草地上,周围景色怡人,好不惬意。
偌大的水池中水蟒弯曲着身体,来回在水里穿梭,形成巨大的水浪,却没有打算上岸的意思。
“我想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主人,一定非常的幸福,快乐。”林筱乐有些向往这种生活。可此话一出,却又突然想起了小金水所说的三字词。
“筱乐,你在想什么?”战瑾煵发现身边的小女人正在发愣。
“我……唔……”她别过脑袋,正想解释的时候,脸颊却被战瑾煵的大手温柔的捧着。热吻深深的印在她的嘴唇上。
两颗相爱的心跳动的频率很大,仿佛空气中都渲染起了粉色的泡泡。
战瑾煵搂着林筱乐的腰身,双双跌倒在草地上。或许因为这种气氛,激起了他男性的荷尔蒙,也或许是他太久都没有和林筱乐行夫妻之实。竟顾不得此时在何时,他摸索着她腰间的喜服带子,有些急切且又笨拙的解开。
林筱乐也有些忘我,手顺着战瑾煵的脖子而下,解开他喜服的扣子,光洁的手沿着他的脖子而下,轻抚掉他肩头上的衣服。他搂着她霸道的翻身,刚好将她压在草地上。林筱乐的手背先着地,原本已经不在流血的手背,再一次沁出了鲜血来。只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全部都沉浸在与他的爱吻之中。
直到她伤口上的血,沾染到战瑾煵肩头上的伤口,他才突然停了下来。
“老公,你怎么了?”因战瑾煵的突然停下,她睁开害羞的双眼,不明的注视着他。
“……”战瑾煵没有说话,只感觉胸口极度的不适。那股撕心裂肺,如同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开的感觉,一直在胸口蔓延。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给我一场婚礼,但是你不用总挂在心上。我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只要我们俩能够和孩子们永远在一起就好。”她捧着他的脸颊,想着他肯定是因为暂时无法给她婚礼,心里有着愧疚这才安慰他。
“筱乐,我爱你……”他隐忍着那股不适,俯身再一次吻上她的嘴唇。修长的手指与她的十指相叉在一起,紧紧的合二为一。
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兴许是用的力道太大,林筱乐手背上的伤口,鲜血沾染在了郁莉蓝的花叶上。
战瑾煵有些忍不住胸口的难受,最终还是停下了对她的爱吻。他猛然翻身坐起来,手使劲的压着自己的胸口。他能够自身感觉在那红色的喜服之下,已经变得有些湿润。
“老公你……”
“筱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战瑾煵打断林筱乐的话,从地上站起身来,没有任何解释,直接朝着另一边跑去。
“老公你要去哪里?你怎么了?”
林筱乐本能的站起身来,正准备去追战瑾煵的时候,不远处的那个水池里的水,却四溅了起来。水蟒有些不安的狂嗷。她抬起手来挡着水花,等她再寻找战瑾煵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老公你在哪儿?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你出来啊……”她在郁莉蓝的花株中奔跑,可是四面都是那些花株,她根本就不知道战瑾煵刚刚去了什么地方。“战瑾煵……”突然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她显得有些害怕。“你去哪里了?”
她奔跑得太快,脚突然一滑,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手背上的鲜血滴落在郁莉蓝的花叶上,很快就消散了。
战瑾煵躲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他拉开胸口的喜服,胸口如同被重伤,破裂了口子。鲜血长流,即使他用力的压着那些伤,也无法阻止血停下来。为了更好的喘息,他缓缓的将手放下去,手掌压着地上的郁莉蓝。绿色的郁莉蓝花株渐渐的发生了变化。
他盯着花叶上属于自己的鲜血,回想之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好像都跟林筱乐有关系。确切的说是林筱乐的血,沾染到了他的伤口上,他的胸口就会出现这种奇怪的迹象。
没有血浴他的伤就愈合不了,可他却故意把血浴给毁掉了。即使血浴还存在,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毕竟这里离瑞城那个郊外的别墅那么远,等他到了那里说不定人早就已经死掉了。
“寒山岭,文悦阁,郁莉蓝,百年花,齐偕老。悲离伤,泣天血,如痴梦,婚久别,离人歌……难道指的就是这个吗?”林筱乐想着小金水说的三字词,前面的都是代表着美好,后面这些却非常的悲天悯人。“没有什么齐偕老,只有悲离伤,是一场痴人的梦境,即使成亲了,那也将永远的分离……怎么会这样?瑾煵……”
林筱乐越想越不对,她脱掉身上外面的喜服,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衬。她有些无法自拔,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