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千幻他们剪断降落伞绳索,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
迎面走来了一位女孩,她眼瞳幽绿,黑色长发,身穿苗家服装,头戴银饰,肤色苍白。
乍一看跟魏淑芬三人很是相似!
但是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同,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也像是一潭死水,上来没有二话,就冲向了陈扉。
在她奔行的途中,无数细小的,如烟似雾的东西从身体里飞出来,汇聚成了乌泱泱一片,朝着陈扉笼罩而去。
陈扉一声清喝,脚下一跺,土地顿时碎裂,清水冒出,被他双手引导,形成了一片薄薄的水幕,迎向了“乌云”。
此时,众人也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烟雾,而是无数微小虫豸形成的虫云!
不过也不知道是那些虫子怕水还是怎么,虫云撞上了陈扉制造的水幕之后,仿佛被吸收了一样,既没有穿透,也没有掉落,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消融万物?”
见到这一幕,水千幻不禁喃喃轻语。
陈扉回头笑道:“没错,这是我根据水部第一式,配合瘟部残片创造的招式,防御力还不错。”
装哔,他这一定是在装哔!
水千幻心里吐槽,这岂止是防御不错?消融万物诶,碉堡了好吗?
不过片刻,虫云消失无踪,那女孩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只是突兀地从她脚下、身后钻出了无数黑白两色的小蛇,它们双目如血,身长不过一米左右,数量却有些难以估量。
“生蛊,王蛇!”
张淑英和罗淑宁已经尖叫出声了。
水千幻立刻转头看向他们,出生问道:
“什么是生蛊王蛇?”
魏淑芬解释:“这是我们苗疆很强的一种蛊虫,即便是我们三个也还没练成,这个小姑娘......”
她若有所思,然后取出一根虫笛,轻轻吹响。
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但是森林中却又无数蜘蛛蜈蚣马蜂等昆虫汇聚,像是有人在指挥似的,扑向了那些王蛇。
它们单独一只不是王蛇的对手,但是因为数量看起来实在庞大,硬是靠着多换一的战术跟王蛇形成了对耗的局面。
这时候,那名瞳孔幽绿的女孩又有了新的动作,只见她小口微张,一团黑色烟雾便从嘴里喷了出来,并且急速扩散。
“小心,这是蛊瘴!”魏淑芬喊了一句,然后有些恍然道:“看来她就是蛊身圣童了,这里教给我吧,你们先走!”
水千幻:“......”
他转头看着魏淑芬,有些无语。这周围全是你们的蛊物毒瘴,我们往哪走?
魏淑芬显然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只见她双掌触地,无数灰尘大小的黑色小虫顺着她的双手流转到地上,向前横扫,被扫过的王蛇一只只肚皮上翻,在地上剧烈抽搐之后,化作一滩滩黑水。
这时候罗淑宁跑过来说到:“这是大姐的天龙蛊,我们快从这条路出去,这里有大姐和二姐就够了。”
知道这不是啰嗦的时候,水千幻担心地看了一眼魏淑芬之后,就跟着周淑宁一起向外跑去。
那个蛊童显然并不愿意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她接到的命令,是杀光入侵者,于是更多的王蛇开始朝水千幻他们汇聚。
“你的对手,是我啊!”
以魏淑芬的好强,显然不会容忍敌人做出这么无视自己的举动,她口中的虫笛吹得越发激荡,虽然还是听不见声音,但是细看的话,虫笛附近的空气都在泛着一圈圈的波纹。
于是更多的蛇虫蚁鼠被她召集而来,双目赤红,悍不畏死地冲向了王蛇,在巨大的数量优势下,王蛇不但没能阻碍水千幻一行,反倒是自己遭受了重大损失。
张淑英也并没有闲着,她使出了瘴毒蛊,不是为了伤害蛊童,而是利用大片的黑烟,阻碍蛊童的视线,为水千幻等人争取离开的时间。
在清河二姐妹的共同努力下,其余十二人逃出了蛊童的周围,在苟雯的带领下飞速朝着目的地前进。
药仙会倒也谨慎,没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蛊童身上,水千幻等人奔行了一公里之后,再次遇到了拦截。
这次是两个黑袍人,他们黑巾遮脸,看不清面貌,只能通过身材区分,一个高一个矮。
这两人也是二话不说就甩过来一只蛊虫。
几人都是目力不凡之辈,这蛊虫形似夏蝉,背生六翅,色泽青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罗淑宁大喊:“这是金蝉蛊!这东西身如精铁,刀枪不入,嗜血疯狂。从现在起大家都注意不要受伤,否则就会被它盯上!”
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不要受伤...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情,更别说敌人招数诡异,根本无从防备啊。
这时候,陈扉站了出来,主动迎向了金蝉,正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见金蝉六翅齐刷刷一震,仿佛瞬移一般就出现在了罗淑宁的身前。
准确的说,是罗淑宁身前的地面上。
众人皆被六翅金蝉的速度吓了一大跳,目光随之汇聚在罗淑宁身前插着的那一支线香上。
青烟袅袅中,一只青金色的夏蝉缓缓停止振翅,身体就这么一歪,倒在了地上。
这就解决了?!
说好的嗜血疯狂呢?
一时之间,水千幻等人都愣住了。
不过要说这时候谁最接受不了,毫无疑问是那两个黑袍人,虽然看不见脸色,但是从他们颤抖的身形和抱头的双手可以明显察觉出......
他们心态崩了。
是的,作为王牌的蛊身圣童的竟然没能给这群人留下一点伤势,这导致他们错判了形式,过早地暴露了六翅金蝉。
而更没想到的是,这群人里面竟然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制服这种凶兽!
此时,在所有人眼中,原本温婉可人,颇有小家碧玉气质的罗淑宁,变得深不可测。
罗淑宁认认真真地取出了一只小瓶子,将昏迷的金蝉小心翼翼地装了进去,封好之后,舒了一口气。
却见众人都用一种包含敬畏、惊讶和探究的复杂目光注视着她,有些不解,微微歪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