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离国庆只有一个月时间,好在任冉是美术老师,九月份开学后也不忙,可以匀出好多时间陪傅任去准备婚礼需要用到的各种物品。
关于婚纱和礼服,本来侯彧是要把侯母早让人定制好的婚纱从北京寄过来的,傅任觉得麻烦,就没让他寄,而且她觉得宁县毕竟不是主场,也没必要去弄什么定制婚纱,而且北京那里已经有了定制婚纱,宁县这里就不需要再去定制,毕竟对于她和侯彧来说,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买那么多套婚纱是浪费,平生也就在结婚当天穿一次,所以她决定在宁县这里的婚宴就去买现成的婚纱,她的意见得到傅铁男与任冉的一致赞同。
任冉早在侯彧回去的那一天就去傅任房间把她所有的电子产品全部找出来并没收,就连傅任的手机,她也不允许傅任时刻带在身边,傅任对于其他电子产品被她母亲没收完全没有意见,因为侯彧早在回北京的前一天就把她所有的画笔和刀具全部没收带走了,所有对于电子产品被拿走,她对前者更心痛。
白天任冉就领着傅任上街采购婚礼用品,晚上带着她一起去散步,去串门聊天。
开始几天,傅任觉得新鲜有趣,还能耐得住性子不去看电视、不碰手机、不上网,然而时间一长,该聊完的话题早就腻了,所以她就觉得无聊至极,没事只能对着花园里的花和池塘里的鱼发呆,至于小白,它早早就被傅铁男给拴在了院子南边的车库里,等到傅任婚后去北京才给予放行。
每天晚上侯彧都会打来电话,尽管傅任很想和他多聊一会,奈何任冉在旁边监督,算计着时间,超过一秒就会没收电话,傅任无奈地表示多打一会又不会怎样,任冉不为所动,“那你们少聊一会也不会怎样,反正再过几天,侯彧不是会过来么?”
任冉在傅家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傅任只好惟命是从。
任欢得知傅任要结婚的消息,特地从上海请了年假回来,陪傅任聊天叙话的同时也被傅铁男征用当壮丁,举凡修葺、搬运及装潢傅家院子的小事都毫不客气地指挥他去做。
任欢被傅铁男使唤来使唤去,任劳任怨,面上不敢有任何意见,只不过在饭后歇息时会和傅任八卦,“表妹,你说舅舅是不是在故意针对我?”
傅任躺在紫藤花架的藤椅上,惬意地眯眼,九月份天气已然比八月好多了,午后还有微风佛面,让人浑身舒服自在,“表哥,你要体谅你的舅舅,他捧在掌心的闺女就要出嫁了,自然舍不得,想找人出气。”
“这点我当然能够理解,舅舅那么疼爱你,你要出嫁,他肯定舍不得,”任欢坐在花架下的木凳上,搭起二郎腿,不客气地喝着李阿姨为傅任准备的孕妇茶水,“我是说舅舅不会是对当年我在大桥服务区丢失你这件事怪罪于我,秋后算账吧?”
傅任闻言,斜了一眼任欢,“表哥,你想太多,你舅舅才不是那种人。”
任欢撇了撇嘴,耸肩不说话,他舅舅百分之百就是这种人,要追究根源,傅任当年上错车,他可是有一大半责任。
傅任注意到任欢的表情,呵呵一笑,“表哥,要我说,你舅舅应该要感谢你。”
任欢竖起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怎么说?”
傅任回想着当年的窘状,嘿嘿一笑,“要不是你开的是帕萨特,我怎么会误以为侯彧的辉腾是你的车?”
任欢挑眉,“你这意思是我是你和侯彧的红娘?”
傅任摇头,看着蓝天白云,笑眯眯地说道:“想得美,你最多是一本里的铺垫,化学过程里的催化剂。”
任欢:“……”
九月十二日这一天,晴空万里,惠风和畅。
侯孝钦和侯彧俩父子一大早从北京赶到宁县,参照宁县的婚礼风俗,进行‘送日子’,‘送日子’就是男方派人过来告之女方婚礼的日期,有点类似于古代的下聘,傅任作为当事人,觉得非常新奇好玩,婚礼日期是写在一张红纸上,是侯晁宗亲自提笔用毛笔字写下的,读起来文绉绉,很有古韵。
婚礼日期定于十月六号,刚好在长假里,俩家亲朋好友都有空过来参加,侯彧此行还特地把‘战火’也带了过来,侯彧此举甚合傅任心意,傅任终于找到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了。
侯孝钦和傅铁男一见如故,相聊甚欢,侯彧多日未见傅任,恨不得一分一秒都黏在傅任身上,他自然是不想第二天就离开,于是忽悠侯孝钦在宁县多留了两日。
侯彧走后,傅任又恢复了提前养老的生活,每日吃饭、弹琴、串门,好在傅铁男知道她无聊,特意去花鸟市场从新买来一只会说话的鹩哥,傅家本来养过一只鹩哥,后来那只鹩哥在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自己开了鸟笼的门飞走了,任冉伤感,傅铁男之后就再也没去买过其他鸟类。
九月下旬,傅铁男确定好了参加婚礼的人数,然后把酒席名单和请柬之事全部交给了傅家的小辈里专门做打字印刷的傅任的旁系表哥,至于酒店则被任重接手过去,任重的老婆傅任的舅妈是宁县新建好的五星级酒店的负责人之一,表舅妈是一位很时尚漂亮的中年妇女,她提供了宁县最好的一家婚纱店,还给傅任选择了最好的一家美甲店,替她全程安排了这些细小的琐事。
可以说,人多力量大,傅铁男和任冉俩人几乎没有别家父母嫁女儿那样忙得团团转,俩人把傅任的婚事安排得井井有条,该买的东西买好了,该准备好的酒店也准备好了,应该亲自做的元宵,任冉也请来了家族里众位姑姑帮忙,所以现在就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虽然万事俱备,但是傅任觉得她自己没有任何参与,无非就是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做做美容,做做美甲,做做头发,她感觉和平时没啥区别,所以她特地要求自己采购各种喜糖,然后自己在家包装。
总得找一件让她有参与感的事情做做,不然还以为是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呢。
于是,在傅任的极力请求下,傅家采购了几百人份的的喜糖回来,然后空余时间老少上阵,皆在主屋客厅里包装喜糖。
其实包装喜糖这件事特别有趣,傅任故意没有买那种简单包装,那种直接灌倒盒子里盖上盖子且不用耗脑细胞的包装,她特意挑选了需要人工折叠的那种,别看这种包装纸盒便宜,但是里面的喜糖可都是她精挑细选的,绝不亚于外表包装精美实在里面就几颗的巧克力喜糖。
傅铁男对于这种细琐的女人工作一点都不想碰,每次走到主屋看到任冉他们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非要喊他加入帮忙时,他都是立即拿起电话返身出去。
傅任对于这一点非常不高兴,“老妈,你这教育不到位啊,所谓夫唱妇随,你看老爸都不愿意和你一起做手工。”
任冉到底是美术老师,折叠包装纸盒的动作比傅任快多了,甚至比傅任包装得更美观、更灵巧,“你这丫头,你的爸爸为了你的婚礼忙里忙外,这点活当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傅任又完成一个喜糖盒,放进身边的瓦楞纸箱里,然后站起来活动筋骨,复又继续坐下,重复第n遍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爸就是统筹大局的将军,真正在忙的都是傅家的小兵。”
“呵呵,你这丫头,你父亲那是知人善用,统筹规划懂么?”
“嘿嘿,知道,使唤别人做事,别人还感恩戴德。”
“咳咳,有你这么说你老爸的么?”
傅铁男突然出现在傅任身后,佯装生气地看着她,傅任差点被他吓了一跳,“哎哟喂,老爸,你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是想吓唬您未来的外孙么?”
主屋里的其他小辈都被傅任的话逗笑,有人插话,“表姐,你怎么知道就是男孩儿?”
傅任露齿一笑,“感觉,女人的第六感。”
李阿姨拍了拍手,乐呵呵地说道:“那敢情好,第一胎生个男娃,将来第二胎再生个女娃,成一个好字。”
“哈哈,借你吉言,李阿姨。”
“堂姐,堂姐,堂姐,外面有一位超级大帅哥找你,他是谁啊?姐夫知道这件事吗?”
傅家大家族里最小的一位正在读高中的小堂弟兴匆匆地从大门外跑进来,声音大得十里八外的人都能听到。
傅铁男叫住胡言乱语的傅彦颉,“傅彦颉,给我好好说话!”
众人无不大笑,傅彦颉这名字起得太有水准了。
傅彦颉最怕他这个不苟言笑的三伯,也最怕他连名带姓叫自己,他耷着脑袋,表情特委屈,“三伯,你以后叫我,能不能去掉‘傅’字?”
众人见他和傅铁男较真,更加抑制不住笑容,笑得前俯后仰。
傅铁男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想当傅家人?”
“嘿嘿,没有,没有,”傅彦颉挠了挠头,看向傅任,“堂姐,外面那位帅哥要不要让他进来?”
傅任丢下手里的纸盒,站起来走过去,笑了笑,“我去看一下再说。”
“傅彦颉,还不跟着你姐出去。”
傅铁男叫住正在偷吃西瓜的傅彦颉,傅彦颉被点名立即把才啃了一半的西瓜塞进嘴里,“好嘞,我得去当护花使者,肯不能让老姐在这关头,见风使舵,投靠外面那位帅哥去。”
“傅彦颉!”
不无意外,罗里吧嗦又八卦兮兮的傅彦颉同学再次被傅铁男的狮吼给吼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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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看傅彦颉的谐音是?以及那位帅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