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里,就这样屏除了所有外人,一间昏暗的石室里,只剩下了宣紫月、冷暗同轩辕寒三人。
而被留在原地的妖妖,脑海中依然回荡着从宣紫月嘴里吐出的那些字,瞪大了双眼,“不,她怎么可以背叛主子?不可以。不能让宣紫月说出一切,一定不能。”
妖妖慌了,奈何如今的她同样行动被限,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从未这般无力这般狼狈过。
“轩辕寒,无论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这个秘密,我同样才解开。”宣紫月坚定的看着轩辕寒。
然而,轩辕寒眼里的淡然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刺痛着她。
宣紫月不再看轩辕寒,而是侧过头去,渐渐的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目光呆滞无神。
轩辕寒难得的给予宣紫月这片刻的耐心。
“轩辕寒,你,可知瀞密之境?”虽是一句疑问,宣紫月却未曾奢望过他能回答。
果然,轩辕寒并未有任何回应,依然负手而立,静静的等待下文。
“罢了,不是早就不奢求了,也许,这样才是好的罢。”
宣紫月心中暗叹,却不动声色,她早已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所翻阅的那书卷,那毒,是瀞密之境的禁毒。”
直到这句话,轩辕寒的眼眸才微微一动,很显然,这对他很重要。
“你不是问我的目的吗?我的目的便是潜伏在你身边,探查你的一切动作。”
即便她丝毫未曾想推卸什么,话语中透露的不屑,嘴角的那一抹苦涩,一切的一切早已将她出卖。
即便轩辕寒只关心宣紫月所藏有的秘密,可这样的一张脸上出现了这样的神情,依然让他有那么一丝触动,但却不足以引发他的同情。
“我不知你为何会查禁毒,但,以我的猜想,你怕是同瀞密之境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
宣紫月看着轩辕寒无动于衷的样子,也不再折磨自己,毕竟,早习惯了不是吗?
“再有,我也只能告诉你,隐修即是殷修,他,是瀞密之境的族长的独子,而我的主子,是他。”
宣紫月将一切和盘托出,不带有一丝隐瞒,自然,她只将自己认为同轩辕寒有关的信息全部道出罢了。
“你若是再问我其他,我确是一无所知了。”
看着轩辕寒一言不语的样子,宣紫月作出了解释,至于相信与否,她还能奢望吗?
“瀞密之境在哪?”
半晌的时间,轩辕寒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宣紫月不禁有些挫败,有些惊愕,挫败的是自己付出一切告知他的一切似乎毫无意义。
然而,她所惊愕的是,他的这句话,是意味着,他要去瀞密之境?
她想过了千万种的可能,独独漏了这一种。
宣紫月犹豫了,瀞密之境是她的家,无论如何,所有的过错在殷修等人,若是将轩辕寒带进瀞密之境,后果,自己可能承受?自己的族人可能承受?
“你想做什么?”
宣紫月瞪大了双眼,一脸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是,她爱过轩辕寒,甚至现在还爱着,她想要帮他,可,她有自己的底线,她的家人对她而言同样重要。
“你只需告诉我位置。”看着她一脸防备,轩辕寒皱眉。
“我有一个条件”
宣紫月并没有妥协,虽然知道和轩辕寒谈条件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但,她别无选择。
“轩辕寒,对我的这份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我认输。但,对于我的家人朋友,我绝不放弃,即便我没有这个能力守护,但至少,不能因我而让她们受到伤害。”
宣紫月的内心独白,受伤,却又不失倔强。她并非爱到失了原则,她可以失了自己,却不能舍了自己的至亲好友。
轩辕寒的眸中燃起熊熊烈火,却又一瞬间转为轻笑,那笑,是轻蔑。
轩辕寒看着宣紫月,如同看着死物,和他谈条件?她可知,从未有人敢,更从未有人能活着谈成?
看着轩辕寒的目光,那般的刺眼,宣紫月的心深深刺痛着,却未曾软弱妥协,依旧昂着头,坚定的目光,不躲闪不怯弱。
“说”
权衡利弊,终究是自己的身世重要,至于其他,轩辕寒看了一眼宣紫月,就此埋下隐患。
“不要伤害瀞密之境无辜之人。”
宣紫月深吸一口气,紧张的看着轩辕寒,深怕他发怒。
直到见他并未曾有何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隐藏在外表之下,内心之中的东西,她又岂会看清。
“我带你去”
宣紫月看着轩辕寒,不管怎样,瀞密之境并非那般容易被找到,何况,依着轩辕寒的性子,关于那个条件,还是自己陪着比较有保障。
“明天”
留下一句话,轩辕寒便离开,出了石室,看了妖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暗牢,而妖妖此刻,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
“冷暗,将所有冷卫带上,明日同我闯一闯这瀞密之境。”
轩辕寒的眼睛微眯,目光投向远方,“其他人,在瀞密之境外接应。”
出了暗牢,安排了明日的一切,轩辕寒站在院中,吹着凉风,内心格外的平静,却又觉胸中有一团炽热,怎么都无法平息。
……
“怎么回事”
夜焰看着眼前的暗影,心生不悦,差一些,南宫鸢便要发现了。
暗影跪在下方,不敢辩解,她知道,方才若是那般莽撞地撞上南宫鸢,那么,后果会是什么。
且不说,会就此失了南宫鸢的信任,最重要的是,她会毁了尊主的所有谋划。
只是,暗影却是委屈的,毕竟,魅煞楼之中,她又如何得知南宫鸢的存在,想着这一点,暗影的心中晕开无限苦涩。
暗影很快的调整了心情,压下所有的情绪。
“尊主,轩辕寒在查阅一种毒,叫离殇。”
暗影的这一句话,让夜焰身子一震,“离殇,离殇”
夜焰在口中叨念了两遍,似乎不敢确信,“你确定没有看错?”
听着夜焰语气中的不敢置信,疑虑,再看他不同寻常的表现,暗影的心中同样有了疑惑。
“是什么竟让尊主如此反常?”即便有着猜想,暗影却依然坚定的告诉夜焰,她,绝没有看错。
夜焰打发了暗影,独子一人坐在椅子上,良久,他才缓缓走向魅煞楼深处,直到推开一道石门,走到冰棺旁,静静的看着冰棺里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