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崖上,鬼面人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崖边,想着那个再也见不到的身影。
“女人,我是不是做错了。”鬼面人第一次质疑自己,或许最开始他是存了利用南宫鸢的心思,甚至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想过牺牲南宫鸢。但是,他早就放弃伤害她的想法了,他只想让轩辕寒不再理会星辰国的事罢了,他没想让她死,他从未想过会是今日的结局。
冷暗和一众冷卫到达绝情崖时,便愣住了,主子撕心裂肺的吼声,鬼面人的呆滞,硝烟未起,战事已平。
一切就在南宫鸢跳下去的那一刻回归了平静,轩辕寒与鬼面人在那一刻同时了解了南宫鸢在各自心里的位置。也在那一刻,达成了默契,就那么静静的呆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南宫鸢的身子不断地下落,风刮过脸颊带来的疼痛让南宫鸢清醒的知道自己还在不断下落。
“我自由了。”南宫鸢不禁大喊,可是风声同样掩盖了她的声音。
“我命由我不由天,呵呵,呵呵呵,你想看我卑微的活着,好,我偏就不让你如意。”南宫鸢的眼角有泪划过,她害怕,她一向最怕高了,而如今,这样的深渊,自己还在不停的下落,这叫她如何不怕?
南宫鸢闭着眼,甚至不看,她都已经浑身颤抖。
“死了,就不记得一切了吧?”
“死了,我会回到那个世界吗?那个世界的我是死了吗?”
“人死后是有灵魂的吧,要不自己又怎么会魂穿异世空?那么,这一次,我的灵魂会如何,还会存在吗?”
南宫鸢想了很多很多,脑海里浮现出冷子寒的样子,他的笑,他的冷漠,最后,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突然,冷子寒的脸替换成了轩辕寒的脸,他毁了南宫家,折磨自己的样子。
再而,一切的影像全部消失,脑海里一片空白,回归平静。
瀚海大陆,星辰国和星月国讲和,从此再无战事,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更不会有人知道,这样的和平是用一个女子鲜活的生命换来的。
三年后,雪山之峰,轩辕寒和皇甫清风并肩。
“轩辕寒,三年过去了,惜儿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皇甫清风看向冰床上躺着的轩辕惜,眼里全是疼惜,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看着轩辕惜没有生气的躺在那,他有多痛,他恨不能代替她去承受一切。
轩辕寒就那么静静的现在雪峰上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不动,不说,如今的他比起以前更加的暴戾嗜血,而他,这三年同样只能在雪峰之上以寒意压制病症发作,以此将嗜血的欲望压制。
“轩辕寒,说话,你不是说过,你会找到鬼医治好她的吗。”皇甫清风怒了。
“轩辕寒,你难道忘了,惜儿到底变成这样是因为谁?”轩辕寒的身子动了一下。
“是你,一次是你,两次是你,全是因为你。”皇甫清风咆哮着,丢开了他以往那如风般的模样。
轩辕寒握紧了拳。
“轩辕寒,那个女人,是她,是她连惜儿静静的躺在那的权利都剥夺了。”皇甫清风显得十分无力,渐渐平静下来。
此刻的轩辕寒好想冲着皇甫清风大吼一声“她没有”,可是,自己亲眼所见的,要怎么去推翻,这一切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只知道,他爱的那个南宫鸢没做过,可是,无论哪个都是她这个人不是吗?
轩辕寒看了眼轩辕惜,转身离开。
“惜儿,等我。”轩辕寒心里如是想着。
皇甫清风看向轩辕寒离去的背影,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轩辕寒为什么会爱上那个伤害惜儿的女人,可是,他知道,轩辕寒对惜儿的爱不比自己少,那么那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办法细想,也没有精力去想,如今,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为轩辕惜续命上。
“惜儿,答应我,一定要撑下去。”皇甫清风拿起轩辕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呢喃。
“惜儿,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皇甫清风的语气充满了祈求的意味。任谁此刻听了都会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散发出的却似历经一切的沧桑的气息。
战王府,轩辕寒三年来第一次回到王府,一是由于他的病症,二是,战王府里充满了南宫鸢留给他的记忆。
轩辕寒站在熟悉的院落,想起和南宫鸢的种种。
“这里满是你,可我却从未给你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恐怕,对你而言,这里就是噩梦吧,然而,我却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你存在过。”轩辕寒自嘲,人生从没有重新来过的理会,他终究失去了她。
“三年了,若你在,一切又会是怎样?”轩辕寒不禁开始想像他与南宫鸢在战王府里生活的种种,可惜,他的嘴角没有甜蜜和幸福,流露出的只有苦涩,因为他清楚,那只是幻想,是一个对自己而言很美很奢侈的梦。
断肠谷,年迈的老人看着屋外练武的女子,眼中浮现出满意,同时有些暗暗心疼这个女子。
练武的女子看到了站在屋门口的老人,很快的收了动作。
“爷爷。”女子冲到老人的面前,挽着他的胳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鸢儿,进屋歇会儿吧。”老人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头,满是宠溺。
是了,那个女子,便是南宫鸢,三年前南宫鸢自绝情崖落下并没有死,所有人都认为绝情崖深不见底,掉落之人必死无疑,其实,绝情崖下便是断肠谷,无人生还只是个几率罢了,但,即便活着也没有人能够自己离开断肠谷。
南宫鸢是幸运的那一个,她很是幸运的没有死,并且幸运的被老人看中,至少对于南宫鸢而言是幸运的。
“鸢儿,你想离开吗?”老人看着南宫鸢,他在这断肠谷待了大半辈子,一直以来他很孤独,想着南宫鸢这三年来的陪伴,他很不舍,可是,他不能如此自私的留下她。
如果说最初救她是存了私心,可是后来这个女子让他心疼,最后更是用心疼爱。
更何况有一件事,他需要南宫鸢帮他,这也是他最初的目的,但现在他想要征求南宫鸢的意见。
“爷爷,我想去找一个人,你知道的。”南宫鸢把挽着老人的手抽出来,看着老人的眼神很认真很坚定,同时又带着不舍和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