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没有什么规则啊!
高台之上,两位拳手,根本不存在什么点到为止,更没有虚招,直接就是往要害部位,往死里打。最初是拳拳到肉,现在干脆就是拳拳见血!
唐罟和孙正看得血气上涌,一身战意。
观众席上,更是传来了阵阵“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的嚎叫,还有女子兴奋尖叫的声音。
狼一样的拳手,饿狼一般的观众。
拳手激情澎湃,明显已经胜利的一方,直接将另一方打得血肉模糊,当场就残掉,躺在地上,两眼上翻,四肢剧烈地抽搐。
胜利者依然情绪高昂,似乎是浑身的力量没处可泄,或者就是为了彰显赢得轻松,还有余力,拿头撞击防护栏。
拳赛结束,赌场杂役才打开防护栏,抬出已经废掉的失败者。
唐罟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打黑拳的确血腥,但也有高回报。至少,今天《望气诀》首战已胜,赌赢了!”
孙正还在惊愕的功夫,女使将唐罟赌赢的两千两银子兑换出来,一叠银票装在袋子里,到一个隐蔽的所在,交给唐罟。她倒是想的周全,财不露白,以免给客人带来麻烦。
唐罟随手从中取出一百两银子,作为小费塞给女使,她倒是大大方方收下,动作娴熟地揣入怀中。敢情这也不是第一次。
唐罟又分出一千两,塞给孙正,让他用作给汤家姐弟置办衣物和生活用度。
随后,唐罟与孙正与赌场签约,确定明天参加拳赛。俩人都上,开盘、赔率一应都有赌场负责。
从赌场出来,唐罟和孙正到几家店铺,购买各类备用衣物和荤素食品。
眼前一晃,唐罟无意间看到一家古董店摆放的一件物事,随即,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拉孙正一起迈入古董店。
“哥,正炎国的古董店,十件有九件半都是假货。你确信要在这里散财?”孙正小声嘀咕道。
唐罟微微笑笑,让店家拿出摆放的几件古董,装作很有兴趣地询问价格,然后放下,再拿出几件,又放下。一来二去,店家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时候,唐罟随意地指指那件吸引自己过来的物事。
拿在手中,仔细观瞧,却像一块玉璧,举过眼眉,对着阳光望望,又凑在鼻子下面闻闻。
这一连串动作,惹恼了店家:“你到底买不买?有你这么看货的吗?这里不是肉食店。”
“买,买,买。这就买!这件儿多少钱?”唐罟赶忙说道。
“一千两银子。这是一万年前的古玉,少一子儿都不行!”店家没好气地回答道。
“店家,你看咱也不是外人。这块玉,多明显的高仿,那几处鸡骨白,明显是药液浸泡的。这角还残了这么大一块儿,还有还有,你看这玻璃光,多愣,一点也不自然。你是行家,我也就图个乐,在人前显摆显摆。少点,少点。”唐罟连哄带夹棒,期期艾艾道。
“好吧,看你心诚,那就五百两。”店家伸出巴掌,张开五指。
“这样,就五十两。我今天出门没带多少钱,遇到你就是缘分,以后我还会常来。就五十两,你看这一下午是不是都没开张呢。我这算是给你开个张。怎么样?”唐罟和声说道。
店家面容严肃,就是不同意。
唐罟作势放下玉璧,转身欲走。
店家连忙招呼,道:“算了,看你心诚,我也不挣你啥钱,算是结个缘。五十两就五十两,以后要经常过来哦。我这儿经常会有好货的。生坑、熟坑的都有。”
玉璧到手。唐罟转身就走。孙正在后面紧跟。
一直快到租住的地方,孙正才忍不住,紧走两步,问道:“哥,你神秘兮兮地闹哪样儿。那玉是好东西?”
“兄弟,我可能是淘到宝了。不过,现在还不确定。回房间再说。”唐罟道。
回到房间,唐罟拿出那块玉璧,翻来覆去地查看,闻味道。他可以确认,他无意中看到的那屡五彩之气,就出在此璧。他试着用意念从里到外过滤一遍,只觉得玉璧里面有一股饱含生机的气团,却看不明说不清。可能是自己的功力还不到家,不过物已在手,以后在研究也不迟。所谓“气呈五彩贵不言”,不会是凭空说说的。
孙正看唐罟在那里摆弄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哈哈一乐,道:“先吃饭,那俩人早饿坏了。”
晚餐还算丰盛,汤家姐弟这一段时间,一直是颠沛流离,少有这样的安稳静和,胃口大开。
毛球盯着唐罟买的那块古玉看了看,依然是昏昏欲睡,提不起神儿。
唐罟与孙正则是推杯换盏,交流修炼心得,图得一时的惬意。
“你也不去好好陪陪颖颖姑娘,与我这大老爷们凑什么热闹?”唐罟逗趣道。
孙正腼腆地一摆手:“家父只是让我照顾她们,却没有说要怎么样。我尽心尽力照顾就是咯。”
“你个憨货。君情妾意,已是水到渠成,你却往后躲。”唐罟哈哈大笑。
夜深深,唐罟与孙正各处一隅,用唐罟手里那几颗劣质灵石修炼。
本来孙正手里也有一点存货,只不过出宗门至今早已用得一干二净,要尽快提升修为,只能如此。
至今,经过无数次的努力,唐罟感觉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炼气境的门槛,只要把丹田之中恍惚游离的那一缕真灵之气留存住,他便可以踏入练气境一层。
时不我待,朝夕必争。
明天,将是一场生死鏖战。
第二天,本来上午下午各有一场拳赛,因为唐罟和孙正的参与,晚上又临时增加两场。所谓人多,钱傻,好赚。
翌日上午,唐罟、孙正,还有汤家姐弟,都去了赌场。当然,汤颖颖装扮的依然是儒生的样子。
接待他们的还是昨天的那位女使,因为是当天参赛的拳手,可以带人入场。所以,四人一兽进门很顺畅。
到了地方,唐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排贵宾席的程奉德等一众衙内,正与一位身穿赤色缎龙袍的青年有说有笑的人,估计就是那位宰相的孙子许从仙,纨绔之中,还透着一丝令人生厌的邪恶!
唐罟注意到,那身穿赤色缎龙袍青年,一身装束明显异于一路所见。
只见他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穿四团蟠龙窄袖盘领袍,腰系革领。一身服饰,没有正炎国服饰的书生气和飘逸仙风,却合度紧凑,不显奢华,却也威严。
那侍于皇子身后,腰佩绣春刀,身穿的莫不是著名的飞鱼服。锦衣卫?难道是那著名的锦衣卫?
“难道,那位当年失踪的朱允炆皇帝是掉进了这里?这皇子是他的后人?”唐罟顿觉脑子有点短路。
听旁边观众议论,唐罟才晓得:今天上午和下午的两场拳赛,都是由京城来的衙内和巫咸国皇子带来的拳手打拳,赌场开盘,1赔20的赔率。是一场豪赌。
所以,今天下注的起点就是五百两以上,如此也就屏蔽掉一些钱不多、凑热闹的人。即便如此,拳赛场内依然是座无虚席,一片的锦衣裘袍。
唐罟四人一兽,寻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场面乱糟糟的,看得出,不少赌客对许从仙蛮有信心。一方面,许从仙以往在这里的战绩一直都很辉煌,少有败绩。另一方面,兴许是主场拳赛,许从仙带来的那位武者,似乎要比皇子带来的武者,在气势上要略胜一筹。还有一些赌客,则看好皇子带来的武者,人家皇子身份,举国可用,焉能养窝囊废?
一直等到能大概看清双方拳手的样子,唐罟才敢下注。
只不过,两位拳手的面色似乎都不大好,存在很多不确定性,内里应该另有隐情。
唐罟迟迟疑疑,拿捏不定,最终凭直觉,拿出五百两银子,押皇子一方的拳手胜。
上午这一场拳赛,是同一级别的两位武者对战。
这已经不是唐罟来到青龙域之后第一次看打拳,昨天的那场,只能说惨烈而不精彩,血腥之气远胜于拳脚功夫。现在台上的两位武者,明显有深厚扎实的拳脚之力。
以唐罟至今所见,青龙域的武者,少有成套路的武学架势,见到的多为散打形式。散打,散打,就是杂打,也可以说是貌似乱打。没有花花架势,没有过门,直奔主题,速达目的,更合武学之要旨。这里的武者,更少了两点:没有忌讳,没有规则。
所以,台上武者,敌欲要动,我已先动。打、踢、摔、绊、拿﹑跌﹑击﹑劈﹑刺,上打脑袋,下打阴,两边打肋,中打心。出手便是杀招,抬腿就要取命。
猫窜,狗闪,爆头,撩阴,砸命门。
“嘭嘭嘭”,力击于肉身,骨折骨裂,血泄七窍,弥散于战台。
显然,击败对方已不是目的,两人都想以最残酷的手段,最血腥的场面,将对方置于死地。
场面血腥,却很好地熏染着台下看客的激情,血气不断上涌,**迭起,一浪高过一浪。
须知这看客皆有赌注在其中,拳拳到肉皆关系到自己金钱,滴滴血染都涉及到今日利润,这个胜或那个负,无不疯狂,歇斯底里地高呼:“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唐罟的震撼更来自于青龙域武学的猛烈和强悍,惊叹于他们对力量的控制,和打出力量的裂度。
唐罟在特种兵集训时,曾亲眼见识过拳王那超过八百公斤的一拳,两相比较,战台之上的两位武者,每拳出手,绝不下于一千公斤。这得有多强大的抗打击能力和爆发力!
唐罟开始有点为晚上自己那场拳赛担心起来。
此前,他之所以那么痛快地敢签约登台,与不久前在两个宗门前被修炼者群殴,以及观看了昨日那场拳赛,有很大关系,他以为他看到了全部,岂料只是皮毛。
正思量间,赛台之上,皇子带来的那个拳手一记击颌撞胸摔,将对手彻底打到在地。
皇子一方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成为这场豪赌的最大赢家,千万两黄金到手。
原以为许从仙能成为这场豪赌的赢家,却不料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捶胸顿足,哀鸿一片,心有怒骂万语千言,却又不敢说出声。憋屈!
全场拳赛,历历在目,拳手无不是在用命去博,其血腥,其惨烈,赌客们倒不疑有他。
赌场杂役将那位只剩一口气儿的失败者,抬下去的时候,一直紧盯这边哪怕是微小举动的唐罟,却分明地能感到,失败者那最后一口气儿,还是有几分伪装的迹象。
这得多大的利润,才会愿意置自己于如此险地?
呵呵,唐罟深感这场豪赌,实在不那么简单。
这场豪赌结束,许从仙倒是很潇洒地,站起身,向皇子拱拱手,恭贺皇子赢得这场豪赌。
一众衙内,跟随二人,边说边笑,走出赌场。
一场豪赌暂告一段落。
唐罟暂且忘却那些忧虑,清点自己在这场豪赌中的盈利。
一万两白银!
囊中空空,瞎子点灯,想的再多都没用!
管你二人利用拳赛玩什么猫腻,大爷我先赚点小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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