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宁莱和杨娟,其实是宁娟有关系?”
“我猜应该是这样。”
“你等等,”莫利暂时按下电话,拨了莫宗平的号码出去,说了一会儿又打回来。
简明阳:“怎么样?”
莫利:“我爸不知道这事,但他说杨娟是养女,本来确实是姓宁,后来她出道了之后就把姓改了,不是化名,是真的改,而且我爸说,她是独生女,就算宁莱真的跟她有关系,也应该是旁支关系。”
简明阳:“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莫利:“怎么说?”
“宁莱知道自己的身世,更知道裘辉是她哥哥的儿子,而裘辉的母亲家里很有背景不代表什么亲戚家里也都愿意照拂到,如果是你,这种活生生的……”
简明阳顿了一下,他从平板上看到了一张照片,宁莱和宁娟年轻时候的班级合影。
“你是想说宁莱是为了报复才这么做的,裘辉居然这么犯浑?”莫利还是有些怀疑。
简明阳:“详细地我回头再跟你说,裘辉那里怎么样了?”
“我现在就在机场,等一会儿就去找他了。”
“好,随时联系。”
简明阳挂了电话,驱车直往裘彦强,并不知道此刻那一大一小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
“哇,好神奇,全部融起来了……”欢欢用手抠了抠自己的脸,上面的面粉都干了。
“我帮你弄,”曲小星随手抬起衣服就往她脸上擦,惊得欢欢直摇手:“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弄脏衣服的。”
曲小星:“……”
好吧,她真是不讲究惯了,看来骆止芳把这个女儿教的很好。
“星星”小家伙也很会看人脸色,还以为自己惹她不悦了,小心地说:“可是妈妈现在又不在这里,你还是给我擦吧,但是等下我们要一起把它洗干净哦。”
曲小星:“……”
这小孩子的觉悟为什么这么高啊,都快要痛哭国家欠我一个女儿了——额,这话好像也不对,国家怎么会欠女儿呢,要欠也是,忽然她脸红了。
玛丽去见肖全了,陈燃则开车把骆止芳和骆久锋拉回自己家,一路上憋了半天,还是在快要到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对着少年解释:“你可别千万别想歪啊,我有女朋友的,跟你姐就是好朋友老同学照应一下,我要是敢随便造次,玛丽能活剥了我的皮!”
骆久锋抬眼看了他一下:“玛丽会不会剥你的皮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
陈燃:“……”
他到底为啥要这么憋屈
骆止芳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知道要说句什么转化一下气氛,但就在陈燃要把车开进小区的时候,她忽然转头说:“小锋,不许你这么跟陈燃说话,我们是朋友,不会有别的关系,我还要靠他帮我打官司。”
说着这话的时候,骆久锋看到她的手撑在皮包上,上面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是脸色却一如往常,她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陈燃一愣:“官司?”
不好,她该不会想自己站出来吧,都怪自己多嘴说了盘盘河的事,不然虽然事情相隔已久,但裘辉——倏地他脑子一空,欢欢也不是裘辉的孩子啊,这下真的是,要乱了。
“陈燃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这个决定很白痴,但我不能一直躲着,明明我从一开始就没做错,凭什么啊……”
骆久锋无言,只是接替被她死撑着的皮包,然后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姐,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今年就毕业了,可以边读大学边挣钱。”
“你等等!”陈燃止住他,快速把车子开进去:“我这个专业的律师还没说话,等我好好跟你姐说完之后你再说。”
“止芳啊,”陈燃把骆久锋关在自己屋子里,打算好好说一说她刚刚提的事情。
“我已经打算好了,要把裘辉告上法庭。”
“好,就算你不是为了明阳而是更多地为了你自己,我也很想收拾那个混蛋,但是我们得按照正确的方式来,明阳也绝对不会同意的,你得想想欢欢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当时又不知道收集证据……”
他看着骆止芳的眼睛,渐渐失了声音。
好像从她转学来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都是对人很礼貌,什么事都尽量自己做,和简明阳也是因为解那几道破题才开始亲近起来的,直到有天下午他打完球从操场回来,教室里那些人大都去吃饭了,简明阳也去找了曲小星,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听到他不由自主走近的脚步声回头时候那脸上的惊喜,她叫了一句简同学,发现不是之后目光又立刻黯淡了下去恢复成原来的礼貌样子,那是陈燃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压迫,还不是自身,而是——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具体是怎么想的?”陈燃问道。
骆止芳笑了:“其实你很会关心人。”
陈燃嘟囔着:“光是关心有个屁用,关键时候我又做不了什么。”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告裘辉,那么不管是欢欢还是明阳,甚至你们也要一起受牵连,有一次小星的朋友们和叔叔告状,说我和明阳怎么样怎么样,但其实她们那么做,却恰恰是帮了我,我一直以为自己维持那表面的无事发生就是最好的反抗,可是,”她的睫毛低垂了下来:“我这是在给欢欢做不好的榜样,一直以来,她都很懂事的说没有爸爸没关系,有我和她巴迪,还有在加州的几个朋友疼爱她就够了,可是那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大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经常会说到那两个字,那是我给不了她的。”
陈燃有些着急:“还有我和明阳啊,不然她为什么一直管明阳叫巴迪……”
骆止芳摇摇头:“巴迪的意思其实不是爸比,是一部独立动画电影里的英雄,欢欢觉得它保护着朋友们,不放弃自己的使命很伟大,所以才叫明阳巴迪的,这只是一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