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的兵马在函谷关又不动了,不过他这次没有闲着,他没有让兵马在函谷关持续驻扎,而是让兵马在洛阳城周边,进行土体开垦,协助当地的农民进行屯田。
消息很快的传回了钟繇所在的长安城。
钟繇听说这个消息后,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看起来,姓陶的是打算跟他打持久战啊。
不过为了防备陶商出幺蛾子,使计策诈自己,钟繇决定还是小心一点,静静的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这一观察,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陶商磨磨唧唧的在函谷关外屯田耕田,可是关中诸侯们在长安城却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本来,他们将兵马屯扎在此,每日白吃白喝,倒也算是得意,可问题是长安城中的粮秣军饷终究是有限的,现在不打仗,钟繇自然不会像原先似的那么养活他们的士兵,粮草和军饷都开始减少,而这样一来,关中军诸侯们都开始有了微词,表现出了深深的不满意。
于是他们开始和钟繇进行谈判。
钟繇倒也不是抠门,问题是就这么白养着这些虎狼之徒,他心中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原先打仗倒也是无所谓,如今两军不打仗,这些西北狼一天天白吃白喝不算,还总是管不住自己,生出了不少事端。
最终,经过两方的洽谈,钟繇让关中诸侯的各路兵马暂时且归属地,待翌日看陶商有什么情况或是动作,再做计较不迟。
此事倒也算是符合关中诸侯们的心意,他们随即按照钟繇所说的,驱赶麾下的兵马,各自往各自的属地而去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函谷关,陶商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大喜过望。
关中诸侯离开长安城,那他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对于陶商来说,眼下想要快速剿灭关中诸侯和钟繇等人的最快捷径,就是从内部瓦解他们。
如今十余路诸侯折损在陶商手里的就有四个,以关中诸侯的角度来说,就这么陪绑的跟曹操赴死,对于他们来说,这样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但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他们就没有什么办法。
但这当中,肯定会有那么几个人把不甘心深深的埋藏在心中。
在陶商看来,韩遂或许就是其中的一个。
韩遂的兵马是最后一支从长安离开的,他们的兵马的属地较远,乃是在凉州的金城。
离开长安的时候,韩遂很是不舍的看了城池许久,眼光中全是深深的眷恋。
想当年,自己也曾在这里叱咤一时啊,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他毕竟也曾辉煌过。
就是这辉煌的时间短了一点。
但最终,韩遂还是将视线从这座城池上转移开来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挥兵马向着金城的方向而去。
若是可以,这座让他伤心的城池,他从今往后不想再来。
一行兵马大概走了一日,来到了三辅的地界,这里是他昔日的合作伙伴兼结义兄弟马腾目下驻扎的地界,不过韩遂并不打算跟他打什么照面。
毕竟在他的心里,马腾这混蛋当初也算是破坏了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罪魁祸首之一!
若不是他当年心善,岂会便宜了曹操那厮?让他后来将刘协抢走?
如此更不会出现陶商和汉室三刘各立一帝的事件!
韩遂越想越憋气,他气哼哼的一甩头,将脑中的想法抛离出去,然后一夹两腿,驾马直奔着远处而走。
绕过三辅之后,天色已经逐渐变黑了,韩遂随即让人安营扎寨,一众人等在道路边歇息。
韩遂在帅帐内,刚刚躺下不久,突然听到帐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却是他麾下的一名校尉来到陶商的面前,冲着他一拱手,道:“将军,外面抓住一个细作。”
“细作?”韩遂皱了皱眉,不满道:“区区一个细作,还有必要专门来向我汇报?直接砍了便是。”
“那细作说,是奉当朝的陶相之命,前来给将军您送封信,末将不敢怠慢,因而特意来询问将军一下……真砍了么?”
韩遂仔细的寻思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让他进来吧!”
“诺!”
不多时,那细作便在校尉的引领下来到了韩遂的面前。
韩遂上下打量着他:“你是陶商的人?”
“是。”
“老夫与陶商乃是敌对之人,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那士卒伸出手,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递到了韩遂的面前。
“韩将军请过目。”
韩遂一扬眉,疑惑的伸手从那士卒手中接过了那封信,然后缓缓的展开来看。
他看了好一会之后,最终一甩手,吩咐那名校尉道:“取纸趣÷阁来。”
那校尉不敢怠慢,按照韩遂的吩咐做了。
不多时,韩遂便亲自写了一封回信,交给那名士卒道:“带回去给你家陶相,多余的不用多说。”
那细作连忙点头答应。
韩遂指了指那校尉道:“给予酒食,好生照料。”
“诺!”
那细作被领下去之后,校尉随即问韩遂道:“将军,陶商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校尉也算是韩遂的亲近之人,韩遂倒也是不瞒他。
“陶商想约老夫见一面。”
“啊?”
校尉顿时愣住了:“咱们两军乃是敌仇,将军和他如何能见的面?”
“怎么见不得?”韩遂冷笑着道:“跟姓陶的有仇的人,是曹操,又不是老夫?老夫和他见面,理所应当。”
……
数日后,韩遂命令手下亲近之人,继续率兵前往金城,他则是另外率领一军,暗中往南而行,前往陶商跟他约定好的地界相会。
当然,韩遂也不是完全的傻子,他命人在约定的地方好生打探了一番,最终确定了周边并无埋伏,才安心的进入。
陶商跟他约定的地方,是一座小村庄,里面的百姓已经迁走,整个村庄内已经没有了人烟。
韩遂跟陶商见了面。
“韩将军,久违了。”陶商冲着韩遂拱了拱手,笑道。
韩遂冷冷的盯着他,道:“陶相约老在此相会,不只是随随便便的问一句这么简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