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手镯(1 / 1)

豫王府的男主人最近有些郁郁。一来大麻烦彻底解决,二来几个祁蛮子今日安稳下来开始着手商议正事,不用他再陪着东奔西走,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忙碌,他每日得以按时归家。可当每当日头西斜,他归心似箭,顶着颇顺的心情踏进王府时,必定第一时间进不去东苑大门。

因为那道门每次都是牢牢的从里闭锁着,让人进之不去的。奇怪的是就连本该在屋里近身伺候的吟姝几个人也都被赶出来守在门外,他问里面在做什么,所有人都只摇头。只说夫人前几日从府中挑了四五个丫鬟仆丁,这几天每日晨起用过膳将那些人唤过来,再将原本该在院里的她们赶出来,还要锁上大门,发下话来,谁也不让进,也不准任何人偷听偷看。

原本他并没有多想,只道她是用不惯丹槐几个,想换人伺候又不便开口,君亦衍便提出给她重换几个人来。可未夏并不同意,只说自己在做一件需要保密的事,不能告诉让她们几个知道,所以才赶了她们出去。

这样一说,他反倒生了好奇。不能让吟姝几个知道,便是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但凡是有事,吟姝几个必定会如实禀报,决不隐瞒。摸着下巴想了半日,他也想不出,是什么事,需得她如此严防死守地瞒着自己。好奇心一旦起了,比猫抓还痒,可任他软磨硬泡佯威利诱,甚至连美色——她最喜欢的酒窝,都给她戳了,未夏仍旧咬紧牙关不松一个字。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知道,连带着被她气得牙也痒了,可不论她是瞪大眼睛软言恳求还是抱着他撒娇,哪一样又都能让他心软,硬不下心肠去逼问。

最多半个月,相公再等半个月,我就告诉你我这些日子在做什么,以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到时相公就会明白了……她是这么说的,可他实在没有耐心去等上半个月,这才半个半月,他已经有些耐不住了。忍不住跳墙进去,却被守在里面的阿免发现,万分尴尬地从原路跳出去,他站在院墙外郁闷的几欲呕血,凭什么连那个怪里怪气的面具人都能看,偏偏就是不让他看!

心情不畅的进宫去,没想到才安稳了几日的三个祈蛮子又开始整幺蛾子了。真是诸事不顺,不顺得很,尤其今日又是……月圆。君亦衍感觉烦透了,只恨不得将那个恨嫁的麻烦精公主轰回北祁。

一脚踏进门,拐入东苑,看见院门竟奇迹般地敞开着。总算是不再堵他的心了,君亦衍舒了口气,加快脚步,只觉胀痛的额头稍稍缓解了一点。

她正站在院子中央那株老杏树底下,手拿着一把瓜子,边漫不经心地逗鸟,边与一旁的阿免说话。

她的目力很好,一下子就看见他,将瓜子一股脑丢进鸟笼子,拍拍手便笑意盈盈地迎上来。

“相公回来了啊。”

眼见着那个面具怪人回过头来,眼神复杂,还带着些许恨意地看着自己……君亦衍胸中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微笑拥着未夏,挡着她的视线,目不斜视地进了屋。

等他换上便服,倚上小榻。未夏细细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说道:“相公,你不高兴。”

君亦衍半靠在榻上,一手支着头,抬眼看她,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拉在怀间,笑了笑,声音却听不出轻松还是沉重:“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未夏想了想,认真道:“相公,我可不可以只听好消息?”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他“嗯”了一声,执起她细白的手腕把玩,笑道:“后日春猎,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了。”

“春猎?”未夏惊讶道:“是去围场打猎?”

他皱了皱眉,点头道:“算是吧。北祁那个太子妃说让我带上你,正好,我怕你这些日子总闷在院子里不好,就答应下来了。”

“嗯,”未夏点头,能跟他一起去哪里都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咬了咬唇,问道:“那……坏消息呢?”

“不是说不想听?”君亦衍俯身道。

“不想听是因为我不喜欢听到有的坏消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明知有坏事,偏偏不去听,总觉得不听不看,心里不知道,就会多开心一刻,”她顿了顿,轻轻道:“但我又不舍得相公一个人担着,所以,即便是很坏的消息,不管多坏,我也要和相公一起面对。没关系,相公,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屈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愉悦:“怪我说得太严重了,反倒把你吓住了,未夏,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坏的消息,就是……也许,你大概可能要做小姑子了。”

未夏绕了半天,才想明白,惊讶道:“你是说……”

“是,”君亦衍叹了口气,道:“永卿可能就快要娶妻了,而你可能也快要有一位大嫂了。”

未夏惊得一下子坐起身来,道:“相公,你说一晗要娶妻?娶谁?”

君亦衍也支起身子,叹道:“这一回,永卿大约是要怨我了,唉,”他叹一口气,无比懊恼道:“早知如此,开条件时就该再加上一句,也不准那位淳和公主嫁秦国人的。”

尚在惊诧中的未夏闻言,慢慢转过头来,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你是说那个小姑娘要嫁给、嫁给一晗?”

君亦衍点头,苦笑道:“后日春猎,便是为他二人准备的。”这叫什么,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成日里干起了媒婆的事来。

“相公,我要见见一晗。”未夏抓住他的袖子,着急道,“就今晚,我必须见他!”

“好,”他沉吟着,点头道:“入了夜我叫人送你过去。未夏……”他顿了顿,方才说道:“今晚,我也要出一趟府。”

未夏满心想着秦一晗的事情,没留意到他的停顿,只转过头询问道:“相公什么时候走,用过晚膳再走吗?”

“未夏,”他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有些艰难地说道:“我今晚是去……安王府。”

她愣了半晌,才垂下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眨了眨眼,应道:“好、好啊。我知道了……是初一……不对,是十五,今日是十五。”

她勉力微笑的样子让他胸中有些难受,君亦衍动了动唇,想要解释。未夏忽的抬起头来,望着他,笑着道:“看我这记性,几乎忘了,其实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他倾身拥住她,胸中有股冲动,打定了主意,不管她要说的是什么,他也会答应她,即便是……即便她开口挽留,说不让他去。

左腕上的白玉镯子清润透亮,极好的质地,凉中带暖,大小合适,价值不菲。从那晚他给她套上,她便没有舍得摘下过。

他仍旧会送她手镯,却已不记得了为何。

那是从前,他总说她的手腕很漂亮,最适合戴这些镯子啊、链子啊,于是他便常常的送,一大盒子,便宜的贵的,各式各样。他还说指掌连心,拴出未小夏的手,就能一辈子拴住这一个人。他总爱说一辈子,可一辈子那么长……她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越过他看向窗外,慢慢说道:“我想让阿免回趟玉湖庄。”

“未夏……”他猛地揽紧她,她却打断他,抢在他前面继续说道:“我知道,阿免与玉湖庄一直都有联系,相公你不放心他,但我保证,这次他回去只是帮我去找一样东西,别的事,他不会做,也不会说。”

他胸中一痛,刚要说话,她再次抢在他前面,退了开来,抬眼看进他的眼睛:“相公,你是不是说,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你说你若有一天不小心忘了我,只要我来找你,你就能想起来?”她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温暖坚持:“相公,你不是想知道我这几天在做什么吗,我在准备一场戏,相公,我要你答应我,陪我一起看这一场戏。”

作者有话要说:呃,居然过了十二点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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