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挺好听的，可惜却不会说话，既然如此，声带便不要了吧！”秘书淡定的用叉子戳进李睿谦的声带。
李睿谦的声音逐渐消失，眼中的惊恐却越来越强烈。秘书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再次走到谭恩的身后，一秒钟又变身回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秘书。
被谭恩搂着离开的顾念，走了很久才将自己的声音找回来，此时，她的脸色微微回复正常，虽然还是有些苍白。顾念好看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起来，声音也有些沙哑：“李睿谦真的放了那么大的错误吗？要用这种方法来偿还？”
听到顾念的话，谭恩、展驿丞、以及谭恩的秘书先生同时一愣。秘书皱眉，觉得自己比较多余，便站在原地，等谭恩走远后，这才转身离开。
展驿丞看到秘书先生的时候，他离自己已经有三米之远，展驿丞瞪了一眼秘书，真是个厉害的家伙，知时节不对，立刻逃离灾祸现场。
秘书对展驿丞吐了吐舌，快步离开。展驿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秘书，也准备逃离现场。
谭恩的心，咚的一声，仿佛心脏碎大石一般疼痛，疼的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若他得罪的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做！”谭恩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是吗？那么，那个撞死顾念念的司机呢？”刚才血腥的一幕，刺激了顾念，顾念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场景。那个血淋淋的场景，那个一直徘徊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场景，那个妹妹让她想起，都觉得全身酸疼，骨头断裂的场景。
甚至就在刚才，当秘书先生叉子划断李睿谦的手筋的时候，顾念似乎还能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光线打在自己脸上本来该温暖的感觉，却被一阵大风吹来，变得冰凉冰凉的那种感觉。
“你说什么？”谭恩抱着顾念的手紧了紧，顾念感觉有些疼。
“我说，那个撞死顾念的司机，你也把他杀了吗？”顾念再次重复了一遍，怎么能让谭恩手上，她就会怎么说。
谭恩的脸，突然变得苍白起来，他停住脚步，却没有松开抱着顾念的手，只是手指发力让顾念觉得有些疼：“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宋茜告诉你的？”
谭恩的声音里面充满隐忍，顾念心头一惊，他什么意思，想要撤回帮助宋茜的资金，还是想要将宋茜搞垮：“不是她……”
顾念慌忙解释，可没等顾念说完，谭恩已经打断了顾念的声音：“我早该知道的不是吗？”谭恩的声音，充满自嘲，“宋茜这么多年和我针锋相对，突然有了转变？”谭恩的声音微微提高，“想想也是，这怎么可能呢？七年的对手，宁愿将自己的家族搞垮，也要让我垮了，宋茜对我的恨意，和你说这些，在正常不过了，只是，顾念念，你是宋茜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吗？”
谭恩突然松开抱着顾念的手，强行将顾念转了个身，让顾念直视自己。
看着谭恩的眼睛，里面深不见底，却藏着无尽的背上，那种北凉，似乎要把自己感染，不用眼睛看，顾念也能感受到谭恩深不见底的北凉。
顾念别过眼睛，不去看谭恩，却被谭恩制止了：“顾念念，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宋茜故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当谭恩再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顾念好想说是。可顾念知道，她不能，她不能害了宋茜。当然，还有一个原因，看着谭恩受伤的眸子，顾念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谭恩……”展驿丞赶紧上前，拉了拉谭恩的衣袖，小声提醒道，“谭恩，你吓到念念了，这场景要是让顾逸看见了，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顾逸？谭恩猛然回神，是了，顾念念是自己发现的，无关宋茜，她是顾家流落在外的女儿，自己已经查过她的身世不是吗？她与宋茜确实没有关系。
谭恩感激的看了一眼展驿丞，回头看向顾念，一身冰冷的气息已经全部收了起来。这时候，却听见顾念的声音传来：“你要说我是宋茜的人，那便是吧！”
谭恩强行压下去的愤怒，一下子又重新燃了起来，明明陪着她、帮她解决麻烦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她却要去相信一个仅仅是救了她一次的宋茜呢？自己做的比宋茜还要多，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充满敌意呢？明明在你收到委屈，在你无处可去，在你被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你身边的人，第一个用实例证明可以保护你的人是我啊。
“顾念念，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就是想知道那个撞死顾念的司机，你也把他杀了吗？”顾念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谭恩。
看着顾念的眼睛，谭恩有些无力：“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骨头断裂、安静房间内，自己的呼吸声似乎又出现在自己的耳边。顾念坚定的眼神染上一层愤怒。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么，你谭恩亲手将我推向急驰的汽车，亲手将我杀死。你怎么不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么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听说顾念死了，你经受很长时间的精神治疗，难不成，你和顾念的死亡有关系？”顾念冷漠的看着谭恩，冰冷的开口，“我还听说，顾念的尸体被你带走了，放在医院养着，虽然吊着一口气，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身体机能都消失了，只是靠肺部复活技术养着？”
虽然吊着一口气，却跟死了没什么两样。谭恩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他踉跄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顾念，顾念眼中似乎又得意之色闪过。
“念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展驿丞看向顾念，第一次觉得顾念如此的不懂事，“顾念是谭恩的朋友，谭恩既然有能力，在医院养一下她又有什么呢？不要说顾念，就算顾念的父母，谭恩也有好好善待，这就是朋友之间的感情，你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