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和我哥哥的朋友跟我什么关系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顾念找不到话来反驳钱筠,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憋得双脸通红。
“你跟陈刚有什么事与我何关?我根本不关心。”顾念想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回应钱筠,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既然不关心,你顾念念还当个长舌妇,四处说?”钱筠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口吻到,“没想到你顾念念看起来单纯无辜,却也是三面两刀的人。不仅三面两刀,还是个胆小鬼。”钱筠呸的一声,朝顾念站的方向啐了一口,“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就算我是小人,那我也有资格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要是我没做,你也别想冤枉我”顾念看向钱筠,看到钱筠吐在地上的唾沫,眼中闪过受伤,心中委屈。回头,便看见赵易依与周云两人看着自己,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顾念想,可能从此以后,在赵易依与周云面前,自己可能有缘都是那个被钱筠欺负,没有骨气的顾念念了。
“哟,怎么?大小姐现在知道生气了?刚刚不是还楚楚可怜吗?怎么?不装了?”钱筠讽刺。
“钱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告诉我,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羞辱我?”
“羞辱你,比起你在一群人面前让我难堪,我现在对你,可算的上是高贵多了。”钱筠冷哼一声,“你顾念念做过什么,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还要我提醒你吗?”
当着一群人?顾念脑中快速闪过这几个字:“你果然是说今天晚饭的事情?”
“顾念念,你不要装了,难道我说什么你会不明白吗?我可不是你的那些哥哥们,有时间陪着你,你顾念念可真够下贱的,这么多人,你也不嫌脏难道社会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怎么堕落了,我哥哥送我上学难道不行吗?难道被哥哥送来上学那就是堕落了吗?”顾念双眼含泪,羞辱、委屈,让顾念很受伤。
“哥哥?你顾念可真敢说!”钱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钱筠,你闹够了没有?”足足一分钟的时间,钱筠的笑声,与顾念的羞辱一样,越来越长。直到顾念忍无可忍,终于大声吼道。
钱筠这才收住笑声:“闹够没有?我告诉你,顾念念,咱们的梁子已经接下了,只要我在这个宿舍,你有缘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想到还有几天后的演出,想到还有四年的时间需要相处,想到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顾念不想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颧骨嘎嘎作响,好不容易才将心头那口恶气咽了下去。
顾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一些:“钱筠,真的不是我说的,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不是我说的”顾念推开挡在前面的钱筠,有些无奈。
“不是你说的,周云怎么会知道?什么铺床铺、什么整理内务?你顾念念敢做不敢当?小人。”钱筠想起了周云说‘钱筠,你看一看,那天送你报道的学长,是不是这位学长?我看陈刚学长跟那天帮你整理内务、铺被子等等的那位学长好像。’这句话的时候,杜畅、宋博远那鄙夷的神色。一步上前,重新挡在顾念的前面。
“报道那天,除了赵易依,我们三都在宿舍,周云为什么不知道?”顾念反驳,“再说了,你凭什么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骂我?”
钱筠双手环胸,讽刺:“怎么,有脸做,没脸承认?你顾念念还要不要脸了?利用周云折了我的面子,你以为你就能在宋博远面前多表现几分?当真好笑,像你这样人尽可夫的荡妇,要是宋博远知道你的性格,你以为他还会多看你一眼?”
“钱筠,你说什么?”听到人尽可夫四个字的时候,被薛家姐弟折辱过的顾念,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声音也带了哭腔。
“我说你人尽可夫,不要脸!”钱筠咧嘴重复了一遍。
“你才人尽可夫,你才不要脸”顾念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辛酸、委屈让顾念忍不住想要给钱筠一个耳光,“那天我刚刚进来,周云便带着她朋友进来了,我何时跟周云提过你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
在钱筠看来,顾念念这样的荡妇,无论骂多难听的话,都是可以承受的。所以,当她看到顾念念的泪水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转头看向周云,似乎在征询周云的意思。
看好戏的周云被钱筠一瞪,脸色苍白,使劲点头,证明顾念的清白。表明那天的事情,是她自己看到的,不是顾念告诉她的。
钱筠想了想,好像周云那天的确带了个朋友进来,而且那个时候陈刚还没有离开。钱筠自知理亏,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不要脸!”然后坐回了板凳上。
“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了,哪像你,脸皮不嫌厚,还想要!”顾念觉得自己白白被骂了,心里委屈,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转身进浴室的顾念,虽然这么骂了一句,可泪水却从未断过。
周云看向顾念,眼中带着愧疚,这件事情因她而起,本想跟顾念说声抱歉,可顾念已经进了浴室。
顾念开了水,水流哗哗哗的冲刷着顾念的身体,似乎这样,可以冲走她满心的不愉快,以及那件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
坐下的钱筠越想越来气,顾念念长本事了啊,小贱人,竟然还敢跟自己回嘴。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起身,走向浴室门。
周云转身,想跟钱筠解释清楚,却没想,与钱筠撞了个正着:“钱筠,那天我的确……”
钱筠咚的一声,将小巧的周云撞开,周云后退一步,撞在桌子上,疼的龇牙咧嘴,嘴里冒出三个字:“在宿舍!”
与周云最后三个字同时出现的,还有砰的一声。
那是钱筠一脚踢在浴室门的声音。
里面的顾念被吓了一跳,心脏提到嗓子眼,脸色苍白。
“贱人!”钱筠吼了一声,砰砰砰,在浴室门上又踢了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