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只是顺着一个方向很轻易就找到了商务车,只是面包车停在商务的后面,这事就有些意味了。
侧了半张脸瞥了面包车一眼,就知道车里只有司机一人,便没有再理会,径直敲了敲商务车的车门。
将军听到敲车门的声音是三下而不是两下,就知道了雪狐的意思,既然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也就留不得了。
“别开门……”白老大话音还没有落地,车门就已经开了。
只有一个司机的面包车在后面,雪狐用屁股也能想到那个开枪的女人一定在商务车里。
即便雪狐并不知道商务车里的情形,可也不妨碍他的应急反应,既然车门会打开,就能说明很多问题,比如他是可以进入车子里的,更比如将军是需要他进去的。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雪狐就一只手掐住了白老大的脖子,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白老大握枪的手的虎口,在这个过程之中,雪狐并没有考虑白老大会不会先行开枪,也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制不住对方。
“面包车的司机杀不杀?”握着冲锋的汉子问将军道。
“不杀。”雪狐替将军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就不杀。”将军又说道:“开车吧!”
当商务车朝着前方启动的一霎那,面包车就以力所能及的动力飘了个急转弯,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面包车的司机知道白老大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为了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便又绕道去了之前中年人掳那孩子的地儿,果然,那地上还躺着一人。
趁着警察还没有来,面包车又飞速驶出了金陵,司机心想这个面包车要不成了,必须找个地方销毁才成。
面包车开走之后,商务车就停了下来,司机很麻利的给前后换掉了车牌,行驶证都有三个,车牌自然也有三个,以防路上脱身之用。
雪狐没有告诉将军为何不杀那个面包车司机,将军也没有问,等雪狐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说,多问一句也是多余的,多余的话往往只会坏事。
白老大被拧断了脖子,一滴血也没有吐出来,死得干干净净,算是挺体面。
车行了很久,郑玉成也不敢张嘴问一句话,因为他生怕一张嘴,自己的小心脏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望着身边的已经死掉的白老大,连她这么厉害的人都能被那个穿白衣服的一下拧断脖子,郑玉成不用想也知道这车里的都是狠人,而且是狠人中的狠人。
顺利过了两个收费站,将军也稍稍松了口气,在服务区人少的地方停下了车子,坐到了后座上,待车子加满了油,又重新驶上高速。
“她已经死了,你到我这边坐,和死人坐在一起不吉利。”将军对着郑玉成说道。
郑玉成摇了摇头,他觉得还是和死去的白老大待在一起更安全,因为白老大是被他们弄死的。
“她要杀你,就是你的敌人,我们杀了她,就是和她身后的势力为敌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没有听说过这个道理吗?”
将军的话很绕口,但郑玉成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字,他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坐过去。
什么敌人的敌人那些道理先放在一边,郑玉成只知道白老大都死了,对方要弄死自己也不费多大的力气的。
“你不用想着拿刀子划我,我不是他们那样的蠢猪。”
听将军这么说,郑玉成便把双鱼刀片合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将军始终注意着他的取舍,发现这孩子很会算计,在明知不可为的时候,便一点儿也不反抗。换做其他的孩子,就算手里拿着的是一根草棒子,也会毫不犹豫的拿来装装样子,那是人的防御本能。
“你既然这么聪慧,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你是回不去金陵了,最好把以前的事忘掉。作为一个孤儿,到哪儿都是家,所以我要带你去你的新家。”
“新家?”郑玉成有些不明所以然。
“对,新家,那里才是男子汉的天堂,有刀枪,有杀戮,真正的男子汉就该让战火洗礼,褪去卑微与青涩,而后顶天立地。”
简短的一句话,郑玉成听着却仿佛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稚嫩的脸蛋也开始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焰灼烧着。
车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虽然他们经历过无数的洗礼,也知道那不是他妈的什么天堂,倒不如说是地狱,可是他们偏偏喜欢那种环境,甚至可以说是迷恋。
将军看着郑玉成脸上的一抹红霞,嘴角一抿,“就该是这样,在我见过的孤儿当中,你算是个奇葩了。”
郑玉成却不知道自己的这无意中的反应,改变了他的整个一生,就因为他面部的那一抹红霞,将军就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了野性的种子,一颗生命力旺盛的可以冲破天际的种子。
“跟我聊聊,你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居然让这个女人对你这样一个孩子开枪。”
“她拐了我,还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然后把我剁碎了包成饺子。”
将军听郑玉成这么一说,又朝着已经死去的白老大看了一眼,算是和白老大重新认识了一遍,可惜她已经死了。
“然后呢?”
“然后我用胶水把她的屁股粘到了马桶上,跑了。”
再后来的事将军都知道,也便没有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将军不喜欢多说话,今天算是破例了。
阿妞大口喘息着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她所目及之处,却没有一片云彩来应景。
那些该死的云彩都飘去了雪山之上,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的,都往那里凑,还不是早晚要变成雪水顺着河流淌下来?
“大个子,你说将军能把他带回来吗?”
“那还算事吗?将军都出马了,还有带不回来的道理?”
“真没想到那臭小子还能上新闻,大个子,我现在又后悔让他来这了,他在那里活得好好的,不该来这里吃苦,我是不是自私了?”阿妞有些内疚的说道。
大个子平时话也不多,今日听阿妞聊到转宝,便也来了兴致,“他该不该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几天训练连命都不要了,你不该叫阿妞,就叫牦牛算了。”
“叫我景蝶,我有名字,以后要再叫我小名,我就废了你。”阿妞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咬牙切齿着又爬了起来。
“哼~!要是转宝,你也废了他?”大个子瞅了阿妞一眼,也跟着爬了起来。
阿妞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瘦弱的女孩,一个鞭腿摔在大个子的胸膛,竟然将他撂翻在地,带着自信满满的笑意,就朝着训练场继续狂奔而去。
这里虽是军营,却没有什么连长排长,只有教官,他们的职责就是打骂,而负责阿妞和大个子这些孩子的教官却出奇的悠闲。
怪就怪阿妞和大个子这几个半大孩子都他妈是变态,不把自己往死里整都不爽,教官时不时也会猜测一番,他们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
皇家9号的事很快就解决了,大虎和阿飞去的及时,囡囡被醉酒的人撒钱打脸,骂了几声*,其他的倒也没有吃多大的亏。
花姐没有把醉汉骂了囡囡的事说出来,她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脏话没听过,如果不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还不得天天血拼?
皇家9号里虽说太平了,可大虎遇到了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大事,转宝不见了,这比空爷去世的时候还让他紧张。
二虎和小虎很确定转宝没有回家,广场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当一路找到案发地点时,大虎和阿飞面面相觑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是看一眼那个中年人的两个大腿,阿飞和大虎就基本断定,这人是死在转宝的手里无疑。
避开警察的视线,大虎心惊胆寒着和阿飞商量着,“转宝杀了人跑路了?他无缘无故也没有理由杀人啊!”
阿飞也狐疑着,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搞不清楚。
当听周围的人议论居然还有人听到了枪声,大虎才真正慌了神,连忙又拨通了花姐的手机。
“花姐,转宝出事了,他有没有去找你?”
花姐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我没见他,出什么事了?”
“转宝失踪了,可能……可能……哎~电话里不好说,见面再说,让囡囡也赶紧下班,帮着找找。”
“我给兄弟们打电话,全都动起来。”阿飞说着掏出手机。
“别……”大虎制止了阿飞,“既然有命案,活动的太频繁会惹祸上身,咱们无所谓,万一真是转宝杀了人,咱们就是在害他。”
“还是你想的周到,从长计议吧!”
“我去迎花姐和囡囡,阿飞你去叫长毛几个知根知底的弟兄,找的时候稍微掩掩,别声张。”
“行。”阿飞转身就走。
大虎朝着皇家9号一路上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可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他倒不怕转宝杀了人,杀了人大不了就坐牢或是跑路,反正他还小。怕就怕转宝被人掳走,那将是无法承受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