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美国的核炮弹和米切尔已经装船,应该没有问题了。另外这是美国的‘长滩级核动力导弹巡洋舰’的一些大体资料。”
“了解,虽然肯定看不懂但我会努力去看的!诶……满排一万七,2座反应堆加2个齿轮蒸汽轮机,总计8万马力30节……没有锅炉体积的数据单看结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呀?”
对于琼·约翰生来说巧合的是,当她在比斯开湾实验核炮弹的同时,德军也在波罗的海出海口消灭了一个具有相同特性——即爆炸时会产生无差别的怨灵污染的深海栖舰,至少看上去是深海栖舰。问题在于,这东西没有原型……确切来说,其包括装备品在内的一切存在都是反科学的,因此也不能确知其所表现出来的是否就是“核动力”。
说到底,核能本身和怨灵污染当然是不沾边的。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东西,是因为舰娘(以及那个“H巨鬼”)所使用的“核装备”只是用冷战的恐惧来对其威力进行模拟的产物,直接跳过了其本身的原理。
总之,质能转换的理论在这个世界才刚刚提出,对于核能的研究,靠舰娘和深海栖舰是做不到什么突破的。
……美国佬是怎么弄出这核炮弹的呢?不过这都不是琼·约翰生能够关心的话题。
顺便一提,贝露森林的建造也是大型舰建造系统的功劳,这是战后换给法国的美国轻母,自不待言。至于改二,早在约书亚·约翰逊来法国“送”美系之前就已经完成了独立级改二的试运行,加上涉外改装似乎正合适刺激二改,总而言之,就这么成功改了出来——顺便还和贝亚恩的改二一样附带了一些自由法国空军的部队。
……还有一架苏联的雅克战斗机,如同莫加多尔一开始便指出的,苏联的东西也能够弄来一些?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够继续弄新的的迹象就是了。雅克战斗机这东西,本质上就是个将将能够在低空克制住Bf109的家伙,全面性上自是不及已有的地狱猫,暂时还用不上。
至于德·格拉斯,作为战后才实际完成的防空巡洋舰,防空火力倒是很足……但是,代价也太严重了!原本的三座近200吨的6寸三连装炮被换成了8座只有48吨的5寸连装炮,甚至拆除了全部的鱼雷管和航空侦察机,这已经完全不符合一个万吨轻巡的体量了。这次虽然强行给装上了鱼雷管,但也终归不是长久之策,还要再另想办法。
顺便一提,贝露森林的二改和德·格拉斯的一改都是战后改装,和让·巴尔一样要吃图纸的。好在琼·约翰生是初始镇守府,这类资源管够。
根据年初的“海军会议”的结果,欧洲各国都决定要送给亚洲传统大国一些舰娘武器装备,以助他们尽快扫平深海栖舰力量最为薄弱的咖喱洋,恢复欧亚贸易航道。当然,由于俄国和印度长期以来眉来眼去,“泛欧联盟”作为俄国的主要竞争对手都不是傻子,自然要选择支持中国了。
法国这边的决议是:派一个有同级舰的轻巡或大驱,护送着一港数目的法国建造妖精和开发妖精前往中国,但不包括西班牙的——大体上就是如此吧,英国也做出了相同的决议,只不过留华的换成了潜艇。
法国潜艇可不怎么拿得出手啊……总之,赴华的人选基本已经圈定,就等有新舰出来报名了。
琼·约翰生随手在黎塞留递过来的赴华派遣安排上签了名,也没有注意女骑士脸上犹豫的神色。
于是,午餐过后,
“驱逐舰,莫加多尔,已做好赴任准备。”
琼·约翰生当即把嘴里的(比某位德意志联邦航母设计师煮的强出甚多的)咖啡一口喷了出来:“等等……刚才签的赴华派遣上的莫加多尔……是你?”
没错,因为是琼·约翰生从没预想过的情况——表情一脸阴郁的大型驱逐舰,不是什么新建的莫加多尔,而是一个改装完毕的。一言以蔽之,就是她的初始舰,在她赴任之前便连夜整理好法国所有在籍舰最详细情报、之后直到比斯开湾防御战之前都一直走在最前线的那位莫加多尔。
“为……为毛啊!”
琼·约翰生咳嗽了半分钟,才翻着白眼问,“是因为我太无能了?还是我哪儿做错了什么?说出来我会改的,怎么突然就……”
“跟那些完全无关。”莫加多尔的语气和表情依然跟平时一样没精打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为什么?”琼·约翰生的语气已经近乎绝望,“总不会没理由吧?!明明、明明我都准备过几天……啊!”
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本来是打算过几天一起给的!这个,不成敬……啊不对,总之,请让我叫你一声老湿!然后,不要走!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结缘戒指”。
原本是起自日本,全世界第一位“舰娘提督”创下的制度。
代表海军军官与在役舰娘之间非正式的亲密关系的戒指,一般会在戒指的内侧镌刻自己的名字、外侧镌刻对方的名字。结缘戒指所说的“缘”可以是双方认可的任何关系:情人、恋人、闺蜜、父/母女、母子/女、兄弟姐妹、师徒等等均可,根据情况佩戴的手指也往往不同。
这种奇怪的风气莫名其妙地就盛行了起来,如今已经成了各国公认的习俗。对一个舰娘发出结缘戒指,也是她正式归化这边世界、得到这边世界认可的一个标志,何况还是被提督拜师。
……但是,莫加多尔依然不为所动:“拜师没问题,虽然我不觉得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必须从我这里学的;戒指就算了,给别的港的舰娘发戒指这照你的语境来讲或许可以算朗斯洛特爵士的骑士道吧。”
“……所以说,所以说,为什么?……”琼·约翰生站起来,死死抓住年轻驱逐舰的肩膀,“告诉我……至少告诉我!是因为我一开始瞧不起你?还是……”
“都不是。”莫加多尔耸了耸肩,硬生生把一半维京人血统的小女孩怪力的手腕顶了回去,“只不过预见到了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不想亲眼目睹那丢人的一幕所以逃了而已。”
不可避免的……丢人的……结果?
“你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对于我们这些曾经在维希身为亡国奴的船,除了一开始便给你造成了深刻印象的我之外,其余的舰,你充其量只能说是‘接纳’,甚至是‘忍受’……根本不可能给她们以‘救赎’。”大型驱逐舰皱着眉头,但语气依然是平铺直叙,“当然这里还另外有一个你的‘沙子’定义只按私德和够不够莽来、而完全不包括公德和主义的问题,但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对于那些已经沉沦了一半但还在向上挣扎的家伙,你绝对不会伸出援手,甚至视阵营有可能兜头一棒。”
“怎、怎么会嘛……但是,阵营的话,大家不都是人类这边的——”
“深海栖舰呢。”莫加多尔冷眼相对。
“当然是寸草不留!”
“就是这样。”
自从石田猛和“青色舰队”的存在被布雷斯特得知之后,莫加多尔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她得出了一个十拿九稳的结论。
“早早晚晚,土伦的怨灵会形成深海栖舰的集团。而你不会尝试去救赎她们,只会把她们当作法国的污点,必欲除之而后快。而她们,原本应当是有救赎的可能的。”
伸手搭在淡金色的发梢遮住表情,最后的大型驱逐舰只是这样说,“能够救赎她们的只有石田猛。而看着当年的我们宁可投向无国界佣兵也不愿与这个国家为伍,这就更是我所不敢目睹的。抱歉。那么,就是这样。”
莫加多尔最后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走了出去。之后十年时间,琼·约翰生再也未能与自己的起始舰娘再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