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夜神飒所承诺的,紧接着她就又造出了一个俾斯麦。
……即可修,说好的欧根亲王呢?满心不爽给老爸打电话的夜神飒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之前预定给希佩尔海军上将级作为基因样本的皇族女孩得了梅德志综合征,都命不久矣了自然失去了作为基因范本的资格,只好从夜神家的分家里再找一个人。
……这,又要耽搁一段时间了,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俾斯麦前脚刚走,樱庭晓的利根级改二图纸就送过来了。
……随着送来的还有一只平贺让。
不得不承认,在吴港的这一周,平贺让遭到的待遇简直比集中营还惨。研究没有丝毫的自由,樱庭晓一天倒有八个小时盯着自己,一旦开始研究超大和炮,立即一发完全神杀樱花打将过来(?)。
不过最后倒是赶鸭子上架,靠着大批开发妖精的配合真的把“烈风改”的图纸搞了出来——拜托,他平贺让可是造船的,不是造飞机的!累得平贺不让都说俄语了……当然,并没有。
因为这次的功绩还有利根级的改良,樱庭晓总算给了他一点好脸色,允许平贺让过来帮忙研究当年的41糎三连装炮和36糎三连装炮……当然不是在吴港了。
“你对大德意志的护甲布局有什么不满吗?”
“不满?非装甲区弄这么厚的穹甲,导致吨位冗余,护甲超额浪费,相反最需要保护的炮塔顶部却是全舰装甲最薄弱的地带,背负式炮塔布局结果最薄弱区域20公里外一发41糎穿甲弹可以直接穿两个炮塔穿透到甲板上;主炮副炮全员威力弱化,和三十年前的同口径英国炮比都没有优势,从主炮一直到机枪全体防空无力,高炮和机枪都跟根本没期待能起作用的八九式高炮和九六式机枪在一个水平上,数目还少到可以忽略不计,机关炮干脆是滑膛枪,这玩意随便来两架民用机低空飞行你都未必能打下来,还问我有什么不满?用比一战强了近二十年的炼钢工艺和比长门级多出万多吨的排水量结果造出这么一艘连二十年前的长门级都未必打得过的东西,你还问我有什么不满?你倒不如问我有没有什么可以满意的地方——直截了当地说,除了材质和稳定性之外,没了!”
啊哈哈……夜神飒还没走进工厂门,就听见了二号俾斯麦和平贺让激烈的争吵声。显然,平贺让在吴港憋了一周也是够压抑的。
“我、我大德意志的造舰思路你怎么可能了解!我这是为了配合破交战略!破交战略你懂吗!我的存在意义是为了切断英国的海上交通线!是为了——”
言弾装填
“也就是说,一艘有着十糎厚穹甲、排水量5w吨的战舰造出来是为了攻击商船,当海盗是吗。……真亏你还有脸说得出来,就不问你作为战舰还有没有点羞耻心和荣誉感了,我就问你,你出海一趟需要多少的油料、多少的炮弹?而你劫掠的商船,加在一起值得起这些油料炮弹吗?”
発展
“我……我只出击过一次……但、但是!我可是击沉了胡德!我可是击沉了大英帝国所谓的皇家海军的骄傲来的!虽然就这么一趟就沉了,但我可是沉重打击了英国的自信!……对嘛!我就问你,你这个牛皮吹得震天响的日本鬼子,你自诩杰作的那些战舰,有我取得的功绩多吗?”
斬!!
“是啊,你幸运地击沉了一艘同样是一战时期建造、还没来得及进行大改的巡战嘛……这不恰恰说明了你自称的‘战略’失败了吗?”
“……蛤?”
“作为战舰,你造出来却是拿来当巡战的。而巡战的作战思路就是要攻击敌护卫舰、避免与敌主力舰硬碰硬……我问你,你出航的时候,旁边可有配合你的战舰?配合你的空母?不要说你身边有没有了,当时你独国整个就没有一艘空母一艘12英寸以上的超弩级战舰吧!也就是说,你这次的出航从战略上就是一次没有预备队、没有核心部队的……无本买卖。”
“……你!”
“在这种情况下,当你遇到敌舰,何况还是两艘战舰巡战的时候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依照自己被造出来的理念——至少你自以为的那个理念,全力逃跑;要么放弃那个理念,作为战舰一战。你选择了后者,而且也幸运地取得了战果,但那既不是独国海军的胜利也不是独国造舰部门的成功,只是你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而已。这个选择算不上错误……倒不如说,我很欣赏。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自以为构造毫无破绽、讳疾忌医的借口!”
“……唔呜!”
完全論破!!
“不错,我所设计的战舰确实没什么斩获。那是因为我的研究从一开始就走岔了路,战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同样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经验在这个需要航空火力的时代有些已经不再灵光。但即使这样,即使只是摸到了一点边缘,我也曾经见过战舰在航空火力的时代所能担任的合理位置。故而,比我更加落后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我还是有资格指摘一番的;比我所知的道路更加偏离未来的道路,我还是有资格修正一二的——而现在我就是要改正它。那么问题来了:你究竟是想按照你所以为的那个理念继续做私掠船呢,还是按照你所奉行的理念继续做战舰呢?”
看来平贺让在吴港接受的地狱待遇还是有进步的,否则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承认航空火力已经取代了战舰吧。
“……战舰。”
“嗯?俾斯麦酱你说神马?”夜神飒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没什么好犹豫的,我要成为战舰。”俾斯麦说着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平贺让,“德意志的科技是世界第一的——我绝不会在这一点上让步。不过,确如你所说,或许我、还有当年的海军,都对我的定位出现了混乱——也许我生而作为战巡而不是战舰,那怎样都好;重要的是,无论是我自己的意愿,还是现在的海军,需要的无疑是能够保护舰队的战舰而不是战巡,而我也确实能够抓到这个结果。为了纠正这个错误,请把力量……借给我。”
“……很好。虽然我也并不能帮你改装到尽善尽美,但是至少连我都能看到的错误,我会全力去改正它。”平贺让点了点头,开始在俾斯麦的舰装上下测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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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4年4月20日,澳大拉西亚。
北澳大利亚州首府,果酒港。
一年一度的果酒节在两周后就要开始。虽然由于深海栖舰骤然包围了澳洲,今年的访客很可能甚至难以回本,但是出于鼓舞全国人心的角度,北澳大利亚州政府还是做出了果酒节如期举行的决定。
但是……
“快……逃命……”
啥?一个码头工人停下脚步望着四周,幻听?
“快逃命……快去找‘舰娘’……”
面前某个点突然开始出现了扭曲的空间,猛然……身旁突然多出了大量散发着黑气的集装箱,然后,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毫无疑问是……
【快逃……】银发白衣的女子转过头来,码头工人这才发现对方肤色惨白,头上长着一支尖锐的角。【屏住呼吸,不要吸进这些黑气……然后快逃……快逃啊!否则……我会害死你们的!】
当码头工人意识到自己在跟什么存在说话的时候,立即毫不犹豫而且跌跌撞撞地照办了——自己竟然和一个深海栖舰对了话!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种黑气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许有剧毒?不管怎样趁她还没打算杀死自己之前……
“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白衣女子环视了一下已经空无一人的港区……和已经从集装箱中渗出的黑色雾气,松了一口气,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接下来,港湾栖姬用尽自己浑身的灵力,把声音传到了整个果酒市:
“达尔文的市民们!快逃吧!我无法控制这些怨灵……它们正在向城市扩散,对生灵来说是致死的剧毒!除非杀掉我,才能够终结这些诅咒……但是你们不可能伤到我的,只有‘舰娘’和其她‘深海栖舰’拥有这样的能力……我是达尔文港……被过去的痛苦所束缚,无法解脱的阴影……快去找舰娘来……消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