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一下房间,很大,也很整洁,甚至于不像程越泽平时住的一样。自己总不能一直陪着他,也要睡觉,于是走出房间,打开隔壁的卧室,开灯之后,陶紫苏才发现,这间才是程越泽的卧室,布置风格完全是他的品位。
不多想,陶紫苏脱去外套,找来程越泽的睡袍将自己裹起来,钻进被窝。被子上依稀可以闻到程越泽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知到为什么,鼻尖萦绕着程越泽的味道,让她很快的就睡着了。
夜里,程越泽醒来,感觉口渴,起身去找水,喝完之后,习惯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陶紫苏朦胧中感觉床的一侧微微陷了下去,侧身发现程越泽正睡在旁边。
惊的她赶紧坐起来,为了不惊动床上的人,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因为没有开灯,小腿还踢到了椅子上,不敢弄出响动,忍着疼走出去,进到程越泽刚才睡的房间。
刚想到床上继续睡觉,陶紫苏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忙跑进厕所,果然!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陶紫苏在心中恼道,“大姨妈,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又将刚穿的睡袍扔进洗衣机,连夜洗了,不然她今后一定没脸面对程越泽。
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程越泽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自己的卧室里,依稀记得昨天和魏子熙在酒吧喝酒,好像后来见到了陶紫苏,摇了摇头,只当是做梦。
起身走进浴室。洗好后再回到卧室,程越泽瞥见床单上的一抹红色,心下一跳,莫非昨晚不是做梦,陶紫苏真的在这里?
走出卧室,来到隔壁房间,并没有看到陶紫苏,听到厨房有响动,于是他走向厨房,果然见到陶紫苏的身影,慢慢的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陶紫苏本来在喝水,被突然从后面抱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紫苏,我会对你负责的。”程越泽轻声的在陶紫苏的耳边道。
幸亏她是背对着程越泽,否则一定会喷他一脸水。
被水呛到,陶紫苏拼命的咳着,程越泽紧张的给她顺着背,半晌,陶紫苏缓过气,退开一步道,“负什么责?”转瞬想到什么,俏脸瞬间涨的通红,“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到陶紫苏要逃开,程越泽连忙将她拉住,“紫苏,昨晚我喝醉了,强要了你,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让我用余生来偿还你好吗?”
面前的这个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深邃如古井的眼眸,吐纳如幽兰,刚出浴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加上他如此深情的告白,陶紫苏有那么一刻被程越泽吸引去心神。
点起脚尖,鬼使神差一般的抓着程越泽睡袍的领口,在他红润的唇上落下一吻,“真的是误会,我的大姨妈来串门了。”说完转身跑开,留下程越泽一个人愣在原地。
陶紫苏一直躲在房间里,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都要怪程越泽那个妖孽,一大早的就卖弄色相。
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离开,又不好意思开口求助程越泽,急的她直跳脚。十分钟后,程越泽走进来,将一个很大的袋子递给陶紫苏,“我...我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所以拿了很多。”
接过袋子,整整一大袋子全是卫生巾,各种牌子,各种型号的,陶紫苏抬起头,看着程越泽微红的脸,不禁湿了眼眶。她想象不到程越泽如此冷峻高傲的男人是如何做到这件事的。
没有说什么,陶紫苏只是低着头流着泪,她何德何能,以至于让程越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程越泽将陶紫苏拉到近前,倾身吻过她的泪痕,可是这样并没有止住她的泪水,反而让她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越流越凶。
“丫头,别哭了好不好?”程越泽的话语温柔的仿佛要浸透到骨子里一般。
轻轻的靠在程越泽的胸口,感受着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
片刻之后,陶紫苏离开程越泽温暖的怀抱,“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我想借用一下浴室。”
“等一下。”程越泽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正是陶紫苏去美国的时候留在他的房间没有拿走的那个。
陶紫苏接过行李箱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又回想起在美国发生的事情,打开行李箱,取出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洗过澡,换了衣服,再出现在程越泽面前的时候,陶紫苏已经恢复了冷情。
她不能和程越泽继续纠缠下去,周雅琪的话她无法不介意,自己的离开如果可以换来程越泽的现世安稳,得以继续他想要的生活,那她愿意远远的祝他幸福。周雅琪也说那晚他们很美好,他对她很迷恋,程越泽也许会爱上她,谁又说得准呢。
看到陶紫苏的变化,程越泽问道:“紫苏,你是不是还不能相信我。”
“昨晚的事你不也是不记得了吗?没有发生的事却以为发生了,那我怎么能确定,你把自己和周雅琪发生的事当做没发生。”陶紫苏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刚才取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打算当做圣诞礼物送给程越泽的那件衬衫,看来已经没有用了。
听了陶紫苏的话,程越泽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只能将陶紫苏揽在怀中,“紫苏...”声音里写满了无力。
慢慢的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陶紫苏离开了公寓。
程越泽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几分钟后夺门去追陶紫苏,来到楼下,陶紫苏已经走出很远了。
就这样默默的和她保持着距离,静静的跟在后面,陶紫苏始终没有回头,但是她能感觉到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的人。
今天是周末,老陶一大早的就在客厅守株待兔。
陶紫苏心情很低落,走进客厅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陶善举。
“苏苏,你现在对爸爸已经视若无睹了吗?昨晚去哪了,怎么提着行李箱回来的?”陶善举的声音很严厉,让陶紫苏不由得升起一丝惊慌,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凶过。
停住脚步,陶紫苏小声道:“我昨晚去了朋友家,顺便将寄放在那里的行李带回来。”
听了陶紫苏的话,陶善举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苏苏,你在和爸爸玩文字游戏呢?朋友和男朋友的区别可大得很。”
“我已经是大人了,在男朋友家过夜又能怎么样,别的女孩儿不都是这样吗?更何况...”
“啪!”
陶紫苏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没想到自家老爸会舍得对自己动手,陶紫苏睁大眼睛,捂着脸看向陶善举,“老陶,你竟然打我了?”那么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对自己动手,最让她难过的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苏苏,你怎么变成这样,这些年你在你妈妈身边就学会这些吗?女孩子要自重自爱。你那么不爱惜自己,吃亏的是你自己啊。”陶善举也有些后悔自己打了宝贝女儿,可是子不教父之过,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外面的臭小子占了便宜。
“我要回法国,立刻马上!”说完,陶紫苏哭着跑到楼上,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不想回法国,可是没有办法,这里她已经呆不下去了。
程越泽看着陶紫苏进了别墅,才慢慢的往公寓的方向走去,途中接到了周雅琪的电话,本想挂断,转瞬一想,又接了起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泽,和我谈谈好吗?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周雅琪的态度一改从前的盛气凌人,语气中带着哀求。
程越泽眉头微蹙,“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好了。”他已经彻底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实在是令自己太失望了,枉自己从前还把她当朋友看待。
“有些话我必须当面和你说,我在c'estlavie等你。”
程越泽放下电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c'estlavie是他从前每次和生母莫兰见面的咖啡馆。他们每次见面都会选在午后,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会将他们母子二人拢在一处,那种感觉很温暖。
车子还在酒吧,所以程越泽去赴约之前先打车去取车,来到咖啡馆,周雅琪已经坐在位置上等他了,甚至连位置都是从前的那个。
在周雅琪对面坐下,程越泽开口问道:“你把我约到这里又想耍什么花样。”
“泽,你原谅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周雅琪眼里含泪,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看着眼前的女人,程越泽心里没有生出丁点儿恻隐之心,反而心上的冰寒更加深重,“你到底想说什么?”抬眼睨了一眼周雅琪,程越泽的话语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