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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久住欢娱少,喜看娥媚轻一笑。
不觉笑声渐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胡春山一行三人,住进邮电招待所,与引资中介人王勃坦取得了联系,约定次日再行见面。今日,三人盼等急切,直到十一时才见踪影。王勃坦引来一人,穿着阔绰,派头十足。
王勃坦介绍说:“这是香港远大财团驻本市办事处主任魏奎达。他全权代表财团与你们进行引资商谈。”
三人一听有些惊宠。
魏奎达对主人一一打量,熠熠溜转的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扫来扫去,半晌才慢腾腾地问:“财团有关的证件你们都看过了?”
胡春山说是。
魏奎达不满地说:“可是,我们要看的文件一件也看不到,这叫我怎么放心呢?”
胡春山、莫新义不知所措。还是洪家机灵,主即解释说:“文件在村里保管着,如你能去现场既能看到文件,又能考察一番,保证是真实可靠的。”
魏奎达抽着烟沉默不语,王勃坦在一边圆场说:“魏主任,乡政府是出了证明的,山区的人卜实敦厚可信,不然我怎会让你白跑一趟喃!”
魏奎达睥睨着眼珠子问:“电站规模多大?需要多少资金?”
胡春山说:“250千瓦,50万资金。”
魏奎达面露失望:“电站规模太小,需资金不多。如作为参股处理,经管麻烦,看来我们是无缘了。”
胡春山听后有些茫然,莫新义、洪家贞也无计可施。
双方都沉默着,少顷,王勃坦打破了沉闷:“魏主任,我看这样吧,不投资就作为借款处理可否?就当是支援山区建设吧!”
魏奎达仍然担心:“银行或政府能为你们担保吗?”
胡春山迟迟疑疑:“可能不会。”
“无担保则须有财产抵押,你们有多少有价值的抵押品?”魏奎达审视对方询问。
胡春山底气欠足地回答:“电站修好后用电站抵押……”
“要是电站修不起来呢?”魏奎达紧追一句。
胡春山气正腔圆:“那就用我们村的土地、林木抵押。”
魏奎达锐气未减:“可以用长满了林木的土地作抵押,每亩作价5000元。借款年息为15%,五年还清,这些条件你们接受吗?”
胡春山立即赞同:“完全可以,完全可以。”
当即,魏奎达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套格式合同,将空白填上,交胡春山审签。
胡看过后又传给莫,洪传阅。洪家贞指点:“合同中规定借款方式是银行转账,我方还需将村里在信用社的账号填上。”
胡春山在填账号的当儿,洪家贞心跳跳地发问:“魏主任,这笔款多久能转到?”
魏奎达爽快地说:“今天把合同签了,明天就可到我们办事处转款。”
三人听后十分高兴,胡春山爽快地在合同上签字盖章。魏奎达接过合同也立即签字。
合同签完,王勃坦催促兑现中介费。
胡春山口里虽说该付,但心里又迟疑,于是望望莫、洪,似乎要他们表态。
莫新义已懂本意,立即说:“王同志,大额现款带在身上是不安全的,来时已放在本市一个亲戚家,明天付你好不好?”
王勃坦满脸不快:“不行啊!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洪家贞立即圆场:“王先生,好事不在忙上嘛!明天不是要到办事处办理转款手续吗?我们今天下午就把钱取出,明天一道箍就把你的事了了。”
这时,魏奎达对王勃坦说:“老王,我觉得明天支付最好。中介不仅仅是促成双方订了合同就完事,还要协助别人拿到款子你的任务才算完成嘛!”
王勃坦迟疑了一下后终于说:“主任都这么认为我还能不听?那好,大家都来一个穿钉鞋杵拐棍稳扎稳打,明天搞一个双兑现。”
胡春山高兴地呼道:“感谢支持!感谢合作!明日我们一定把你的事情办好。”
魏奎达抽出一张名片递与胡春山嘱咐说:“请明日上午十时到名片上的地址来办理转款。一定要准时来啊!”
胡春山爽快地答应:“一定!一定!”
魏奎达、王勃坦告辞而去。
待二人走远,胡春山问道:“二妹子,你看这合同有什么问题没有?”
洪家贞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土地林木作为抵押品你能做主吗?”
胡春山自信地说:“我才不担心这一条呢?土地是无法搬走的,林木抵债相当于卖成了现钱。我担心的是明日是否真能转到款。”
洪家贞说:“明天定要坚持款到才付中介费,把好了这个口子,哪怕孙悟空翻跟斗的本领再大,也休想翻过如来佛的手板心。”
二人赞同说:“对!明日一定要注意这件事。”
次日,三人按名片上的地址,东问西寻,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那儿。他们担心误了约定的时间恐生变故。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王勃坦已站在大门外恭候他们了。
胡春山见面就道歉。王勃坦生气地说:“我们已在这儿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快抓紧办事!我来介绍一下。”他指着近处的一位稳重大方的女士介绍:“这是办事处的会计焦心兰女士,转款的事魏主任托付她给你们办理。”
胡春山喜笑颜开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仰望焦会计多费心劳神。”
焦心兰微笑着说:“不用客气,这是我应做的工作。”
王勃坦问:“中介费带来了吗?”
莫新义习惯也搔搔头皮回答:“带来了,你只管放心!”
王勃坦说:“那我们一道去银行转款。”
三人跟着他们东倒西拐,来到了招商银行。焦心兰将转账支票递了进去,几个人紧紧地站在她之后。工作人员接票仔细看后说:农村信用社还未与招商银行建立通汇业务关系,叫收款方找一家有通汇业务的银行户头再办理转款。
焦心兰转过身来问胡春山:“你听见银行工作人员说的话了吗?”
胡春山有些不明不白:“听见了,那我们该如何办?”
焦心兰不假思索:“这事也好办,你们只须找一家在工商银行开户的企业,把他们的户头、账号借用,款转到那个单位后,你们就去取用,这同样达到了转款的目的。”
胡春山迟疑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洪家贞也有些犯难:“借账号转款的事,我在广州也听说过,就看村里有没有与县内挂钩的企业?”
胡春山则为难地说:“没有呀!这很不好办呀!”
这时,王勃坦将焦心兰喊到一边,在耳边不知悄声说了些什么,然后走过来对三人说;“刚才我们商议了一下,你们的事就到此为止。中介费你们也不用付了,算我没事找事干。”说完,转身离开了银行,焦心兰紧随其后。
胡春山等三人懞了,一齐跟上去急走紧追,才在距银行50余米处追上了王勃坦。
胡春山气急吁吁:“王同志!有话好商量嘛!何必生气呢?”
王勃坦厉言正色地说:“我敢生哪个的气!只怪自己有眼无珠,要不是银行挡驾,险些又遭人蒙了!真的出了问题我拿什么去赔偿?”
莫新义苦着脸:“王同志,我们是实在的。我们农民从来没办过这匹事,请你大量些吧!”
王勃坦仍沉着脸:“算了,这笔业务我不敢做了,你们另找高明好了。”
洪家贞委婉地劝说:“王先生,既然遇到了你,就说明我们有缘分。事情都办到这一步了,中止多可惜啊!还是合作到底吧!”
王勃坦没有再做声,走进了一间饮料店,焦心兰也跟了进去。他们要了广柑汁及瓜子,休闲式地喝起来。
胡春山一行三人也跟了进去,要了三杯水,并一并将两人的花费付了账。
王勃坦见状态度缓和了许多。待胡春山一行刚坐下,他只是不满似地说:“要批文你们没有;要担保你们找不到;要借一个账户转款,你们办不到。什么是真的?只有中介费你们说带来了,你们说我怎么与你们合作下去?”
胡春山此时的心情很不平静,是啊!别人处处认真负责,我方处处捉襟见肘;别人大度爽快,我方扭扭捏捏,这样能办好事吗?他要显示真诚与胆略了。于是,以命令的口气说:“新义!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你把中介费付了,请王同志帮忙到底。”
莫新义迟疑说:“如果借账号的那匹事说妥了,我们又找谁办款呢?”
焦心兰态度诚恳地说:“只要你们借到了账号,就可到今天见面的地方的四楼办公室,直接找我办理就行了。老王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王勃坦悠然不迫地说:“这就悉听尊便了。”
当下,莫新义从包中取出了现金,放在了王勃坦的面前,并说:“请你点数,一共是6000元,还要烦劳你打一张收条。”
王勃坦仔细地将钱数了一遍,不慌不忙地写了一张收据交与莫新义。
莫新义看后对焦心兰说:“个人打的白条我们不好报账,请焦会计在白条上证明一下。”
焦心兰一口拒绝:“我证明管什么用?只要款子转到你们那儿比什么证明都有力。”
王勃坦有些情绪地说:“个人搞中介,当然只能出白条;如要具有单位公章的正式收据,那我办不到,退钱好了。”
胡春山见事情又可能翻盘,立刻说:“不必!不必!我们相互作证就是了。”
王勃坦嘱咐:“剩下的事是你方要认真履行合同,不要节外生枝,把我夹在中间为难啊!”
胡春山承诺:“那是,那是,哪有为难你的道理?”
王勃坦将饮料喝了一半,将钱放入了皮包中,称有急事要办,起身告辞而去。
待王勃坦走后,焦心兰关心式地说:“你们要抓紧办理借账号的事,不要拖久了,恐夜长梦多。”
洪家贞仍然担心:“借账号使用,广州那边听得多,就不知道封闭的山区县好办不好办?”
焦心兰安慰:“借账号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只不过会给别人增添麻烦,如你们拿出千把块钱答谢单位的会计和头头,事情一定会顺利的。”
胡春山信服地回应:“拿点钱打点打点,这能办到。等这笔款子转到了手,我们还要重谢焦会计呢!”
焦心兰谦逊地说:“我就用不着考虑了,这是我的职责嘛!再说,魏主任也是不允许部下收受别人钱财的。”不多时,焦心兰又起身告辞而去。
待焦心兰离去,胡春山如释重负:“刚才好悬呀!险些把事情搞晃了。”
洪家贞满足地说:“总算胡村长有能耐,眼看要下滩的船都被拉转来了。”
胡春山开心地笑了:“好了!事办成了!该高兴高兴了!今晚,二妹子带我们去夜总会见识见识,开心开心,明月难得有,今晚共婵娟。”
洪家贞谦和地说:”我歌唱得很难听啊!”
胡春山说:“世间音乐无所谓优劣,凡悦耳就是好听。”
洪家贞笑笑:“这么说,胡村长还能歌善舞,我真是没看出来。”
胡春山说:“我不善歌舞,但可以听歌看舞嘛!”
洪家贞有些犯难地说:“现在的歌坛不知怎么的了?。不少的作曲人偏爱朶奶洗髮〔1274〕,创作的歌唱起来忧伤;学起来费劲;听起来逆耳。就是模样很酷的男歌手,一旦这种曲调上腔,也给人既侮恨又哭泣的感觉;样儿靓丽的女歌手,也被那种曲调扭曲成既悲凉又俗气的气质。”
“我也有同感。那我们就去选听五、六十年的老歌嘛!”
“这么说还有点兴緻。不过,夜总会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在那种场合,大款权贵争阔派,一曲花篮不知数。就算不送花篮不丢金,你们这身服饰服务小姐看了是会翻白眼的。”
胡春山说:“这话不假:服饰定尊卑,自古直至今。进趟城不易,那我们各自去添套新衣服如何?”二人赞成。
晚上,他们三人,先去餐馆进餐,莫新义说所带的钱不多了,建议吃得节省一些,点一个四菜一汤就行了。而胡春山则说:“听人说,现今有三等四菜一汤的配置:一等人山珍海味甲鱼汤;二等人鸡鸭鱼肉三鲜汤;三等人白菜萝卜豆腐汤,要节省的话就按二等人的配置点。”
莫新义说:“那得要花好多钱唷!”
而胡春山则说:“不贪污,不受贿,公款吃喝不算罪。结果点了一桌菜,胡春山饮酒杯儿不放,美食筷儿不让,好好享受了一番。
对此,莫新义只得说一席圆场话:“富豪婆姨厌酒肉;贫病打工喜牙祭。像我们这匹人,吃惯了那匹青菜萝卜包米饭,喝惯了那匹瓦壶盛酒苦汀茶,有生以来第一次玩这匹洋格,沾村长的光了!”胡春山则一笑置之。
洪家贞则认为:“这些菜样儿好看,气味好闻,但辣味不够;酸味欠佳;甜味过浓,总不如家乡菜爽口。”
他们三人,对气派歌舞厅不敢进,豪华夜总会不敢沾,选了一处小型卡那ok室。胡、洪二人迫不及待地唱开了。胡春山表情木纳,音多离调。一曲唱毕,胡问洪感受如何?
洪答:“我在广州打工时听老板讲,古人唱歌兼唱情,今人唱歌唯唱声,人作此述君难懂,试将此语询牧村。”
胡说:“业余爱好者,七音不全,还要唱出感情来实难做到。不过,你能用歌声醉心田,有你的世界我不再感到平凡。”
洪家贞只好以笑回应。
山区久住欢娱少,喜看娥媚轻一笑。不闻笑声渐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莫新义第一次去ok厅,出于好奇,东看看,西瞧瞧,不觉向门口柜台走去,见一漂亮女娃正埋头写着什么。
莫新义看见柜隔中一排饮料,不经意问道:“小姐,你那匹咋卖?
女娃听后一怔,翻眼向他射了一光:“这里不卖!去!去!。”
莫新义不以为然,随口又说:“屁!你那匹还那么俏?有钱都不卖。”
女娃嗑然间被激怒:“滚!不欢迎!”
莫新义也有些生气了:“屁啊!啥**了不起,何必发火?”
女娃冲刺说:“谁叫你耍流氓?”
莫新义也回她一句“你是做生意的,你那匹不卖就算了,何必摆起!”
女娃己是忍无可忍,一口唾沫向对方吐去,莫新义更生气了:“去你妈!你那匹水都喷到老子脸上来了,专欺我们乡下人是不是……”
此时,胡、洪二人闻声赶来劝阻。知道了起因,胡春山劝道:“小姐,这位同志不是耍流氓,他说的是家乡的习惯语,惯把‘这个那个’说成‘这匹那匹’。你以为在侮辱你,其实是误会。请谅解!”说完拉住莫新义就往外走,可莫新义气还未消,嘴里还在妈匹娘匹地骂个不仃
洪家贞付费后赶来开导道:“姐丈,刚才确是一场误会。在我们那一帶山沟里,大家都说惯了脏话,人人都习以为常。可到了大地方,别人听了就会认为你是在耍流氓侮辱人,你知道吗?”
直到这时,莫新义的气才平息下去,尴尬地说:“要是这样,我也得改,下决心改!”
至此以后,他确实改掉了那些方言土语中的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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