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玲对于王成桂的感激之情也没放在心上,她对于王成桂怎么卷入这种桃色新闻也不感兴趣,对这事情的真假也不感兴趣,她会帮王成桂出头只不过是看着室友的份上。
等人群散开之后,林晓玲也不想听王成桂一箩筐的好话。这些话也就只能听听,等过后王成桂把这事忘记了,只怕还会怪她多管闲事,谁让她遇上人家狼狈的一面。她就不信刚才宿舍里没有王成桂认识的同学,寝室里其他几个人人影都没遇到,多半也是不想理这事,帮得好就好,帮得不好还落下一堆埋怨。
两人分开之后,林晓玲还是按计划去了图书馆,王成桂则回宿舍,她刚才被少妇打了一耳光,头发也被抓散。要不是有身高优势,估计少妇还要想打更多,刚开始是没防备才被打到,等她反应过来,少妇哪里是对手,但是没弄清楚情况前,王成桂也不敢随意还手,在学校里她还要随时注意形象。王成桂平时在学校里装习惯,受到委屈都不敢马上反击回去,只能说自做自受。
寝室里的人看到王成桂回来,每个都停下来朝王成桂看,空气中能飘散着尴尬的气氛,然后大家互相看了看,赶紧低下头继续手中的事,假装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王成桂拿出镜子一照,脸马上从红转黑,赶紧拿出洗漱用品去水房洗脸扎头发,刚才不知道多少人看到她这形象,还有那个该死女人乱说的话,她都要想办法消除流言诽语。
寝室里的人都王成桂离开才松一口气,刚才楼下的那一幕几个人都看到了,住三楼连两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带头下去帮忙,等林晓玲出现就更尴尬,只好装做不知道这事。
这事发生之后,王成桂再也不在寝室里指手划脚,很多事也都不出身,人也变得沉默起来。有人问过那个苏队长是谁,但是一提这个人,王成桂就生气,大家也就识趣的不再多问。王成桂也更加小心,出入都会拉个伴,每次还不同的人,似乎是为了像同学证明她并没有做什么不道德的事。
这样做确实有一些效果,至少有人相信她,当天的事虽然看到的人,但是毕竟都是没证据的事,谁都不好意思公开去传播,最多只是私下里嘀咕两句。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王成桂自此之后和男同学连说话都很少,公开场合也不愿意多来往,与其他女生之间的往来倒还正常。
林晓玲觉得王成桂有些矫枉过正,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几句闲话,就小心翼翼的过日子,也太憋屈。不过各人的日子有各人的过法,林晓玲也没有空去关心王成桂,她自己生活中还有不少麻烦,比如胡玲。
胡玲自从见过一次李哲就想认识他,倒不是知道李哲条件好,完全是被他的外表迷惑。小姑娘知道想要认识李哲必须通过赵红军,但是赵红军一周才回来一次,于是就找上林晓玲。她们学校离林晓玲学校也不远,走路也就半个小时,于是她经常跑来找林晓玲,弄得林晓玲看到她都怕,才见一次哪里就能这么在乎。
其实胡玲也不光是为了李哲,而是她想发现穿军装的男人很帅,想找一个军人当男友,但是生活中又不认识,就想通过赵红军介绍。可惜赵红军和林晓玲都没有做媒人的想法,俩人都对这事没兴趣,主要是林晓玲严重反对这事,赵红军听多了也觉得有道理。
胡玲完全对李哲是着迷,可也不是非他不可,要赵红军介绍对象,只要是军人都可以。这种心态才是最可怕的,林晓玲哪里敢让赵红军介绍,直接让赵红军回她认识的军官都结婚了,普通战士不说胡玲看不看得上,只是张金枝那关就过不了。
胡玲还不光这事让林晓玲烦,还有她知道家里的地址后,也不知道告诉老家一些什么人,凡是和张家沾亲带故的,只要到省城办事,都喜欢找来家里来落脚。
赵红军反正只有周末回来还好一点,林晓玲是天天都要回家,很多时候都是麻烦她,特别是自从放开经济之后,出门变得容易,很多人都需要在省城转车。这些人如果遇上半夜的火车,又舍不得出钱去住招待所,就喜欢在林晓玲这里借住半宿。
林晓玲有些人认都不认识,更是从没见过婆婆张金凤有这些亲戚,但是那些人还都是胡玲带过来的,来都来到家里了,又张口闭口说起婆婆张金凤的一些往事,还顺带提几句赵红军,她难道还能当着胡玲的面把人赶出去。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林晓玲是烦的不行,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老家哪里钻出来的。她和赵红军提这事,赵红军也为难,他不在家也不知道上门的都是些什么人,即使想帮忙也使不劲,有心让林晓玲全都拒绝,又怕真有些不怎么来往的亲戚,他只能头痛,一点办法都没有。赵红军只得安抚林晓玲,答应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和家里父母提这事。这事他们小俩口是晚辈,很多事不好出面,让父母说就没有这么大影响,毕竟都是一辈的人。
林晓玲现在只能盼着快点过年,幸好也不用等太久,还有大半个月她就放寒假。就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就招待过六拨来省城的老家亲戚,还好一般人只是想找她帮忙带个路,去火车站买个车票什么,像借宿的毕竟是少数,也就一两个。
林晓玲倒不是不想帮忙,但是家里就一张床,有人来借宿难道挂起来,冬天也不比夏天,打地铺都不方便。她那次是摆出条件来让人看,然后说了理由直接拒绝,为了省招待费在她这里住半宿,半夜又没有公交车,从她家走到火车站至少要四十分钟,还不如就在候车厅呆半宿。
考试过后,林晓玲把寝室的铺盖一卷就回家,又把家里的被套全都拆洗了,挂好晒着就行,她已经拜托姚大妈帮忙晚上收进去。赵红军也是今天上午考完,俩人准备今天就回老家,被套只能暂时放姚大妈家,年后开学再来拿。
学校的学生差不多都是这一两天放假,林晓玲和赵红军也算是遇上小高峰,汽车站人很多。幸好赵红军是在军人专用窗口买的票,比起其他排队的人要快了许多,买完票俩人第一时间挤上了车。
车上人很多,座位坐满不说,连过道都用小板凳坐满人。林晓玲和赵红军运气还不错,俩人占据了最后两个座位,没有被安排在过道上。车上都是想回家的人,为了早一点回到家,也没有谁嫌弃过道里坐着难受。
这次回老家林晓玲急着往老家赶,有部分原因也是不想再和胡玲一起回,这小姑娘有时候真的不懂看人眼色,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次回来能在家里住一个多月,又是过年,林晓玲必须自己开火做饭。她提前写信回来给张金凤,让她帮忙把被子晒过太阳,床也铺好,家里各种粮食和做饭的调料之类必需品也是就准备齐全,只等着他们夫妻俩回来。张金凤买东西的钱都是林晓玲付的,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她手中,赵红军身上除了每个月零花钱,口袋里就再也没钱。
这一年在林晓玲精细盘算下,俩人总算还存了不少钱,主要是林晓玲的稿费开支也有有所增加。赵红军才知道林晓玲在写稿的事,他笑言以后家里有人养家,他就安心做个家庭主夫,他们家是女主外,男主内。
等俩人到家天都黑了,张金凤还给他们在锅里留着饭,菜也还放在碳炉上热着。吃着热乎乎的饭菜,烤着火,林晓玲才觉得被冻得失去知觉的脚又变成了自已的,整个人也活过来。
赵大海和张金凤也坐在火边说话,主要是围着赵红军说话,赵桂芝学校还没有放假。赵红军把胡玲的事说了,重点提了总有亲戚打着张家亲戚的名号上门,他们又不认识,又是胡玲带着去的,也不能把人赶走。
张金凤听了之后马上气的直跳脚,当即就骂开了,这都是些什么人,自己家都没去省城,倒是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倒是脸大敢充长辈长门。赵大海刚直接怪张金凤多事,当初就该答应她那个好姐妹,现在惹出麻烦了吧!
张金凤本来就气,听了赵大海的话,更是表示明天一大早就上胡玲家里去找张金枝的麻烦。
林晓玲暗暗给婆婆点了个赞,希望她出马能把这事一次性解决,不然明年开学后过去,还要这样子她就真要的翻脸直接赶人。
夜晚林晓玲睡在还带着阳光香味的被子里,幸福的一塌糊涂,生活中的小美好更容易让人感动。赵红军回家也坚持要运动,哪怕冬天也坚持,回家一个多月时间,要是不坚持锻炼,开学的时候各项体能指标肯定不达标。林晓玲起床的时候就只剩他一个,外面天气阴沉,没有阳光完全看不知道几点,找到手表一看,这一觉居然睡到九点多。
林晓玲摸了摸自己腰,都怪赵红军昨天晚上发疯,不知道弄到几点,还是她体力不支倒在床上求饶才放过她。她去了隔壁公婆家找吃的,家里只有米其他都没有,她得先填饱肚子才好出门采购。
赵红军已经在公婆这边开始吃了,林晓玲趁公婆不注意,给了他一个白眼,都怪他太疯狂,吃早餐也不叫她起床。幸好她没来太晚,不然公婆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有意见。
吃过饭张金凤要去胡家张金枝的麻烦,她还拉着不情不愿的赵大海一起去。赵红军担心父母,他想跟着一起去,被赵大海和张金凤联手阻止了。这事他们找上门可以,他一个晚辈掺合到其中又不同,再说胡家也没那么大胆子敢动手。
张金凤让赵红军和林晓玲一起去买东西,快过年了,农贸市场上什么都能买到,副食品店也物资齐全。林晓玲拉着赵红军先去了代销社,手里还有一些票,能用的都尽量先用掉,过期不用也是浪费,反正她手里还有钱。她在供销社看中了一双皮鞋,质量看上去不错,说是羊皮的,但是款式却并不怎么好看。林晓玲站在柜台前犹豫纠结,结果被售货员给鄙视了。
“买不起就别看,走远点,站在这里碍事!“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一脸的麻子,眼睛还是是双倒三角眼,看人的时候眼里更是只能看到眼白,整个一更年期妇女。
“买不起还不能看,我就看看,碍你什么事!“林晓玲脾气并不好,很多事不出声只是不想计较,但是现在想买双鞋,只是纠结的久一点就没人往外赶,她也很气好不好。
“你这人想干嘛啊!让你走还不走,穷鬼一个,还想买好东西。”售货员出口就不是好话。售货员这话也不是乱说,卖东西的人都长着一双势利眼,林晓玲虽然看上去穿的并不差,可是并不是最受售货员欢迎的各大工厂的工作服。这时候来代销社买东西穿着工作服来买东西,比穿着四个口袋干部装的干部还受欢迎,工人师傅们的工资可比坐机关办公室的干部们工资要高。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我是不是穷鬼关你什么事,是找你借钱了还是上你家讨米啦!”林晓玲已经顾不得买鞋,只想把这个售货员骂一顿来解气。
“你这穷鬼站这里就碍我事,你站别处我才懒得管你!”售货员可比林晓玲淡定多了,每天来来往往见的人多了,买东西都是低声下气求着她,偶尔来一个买东西还敢找她吵架的人,她就当换口味调剂生活。
“行,我不跟你斗嘴,你厉害,我怕了你行吧!“林晓玲知道拿售货员没有什么办法,干脆故意正话反说。
边上围观的群众看到林晓玲这么厉害,还敢和售货员吵架,都惊呆了,不少人还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看着她。平时大家上供销社买东西,没少受气,可是从没人敢和售货员吵架,主是大家都习惯了售货员高高在上的态度,没人觉得不正常。
赵红军在边上看着林晓玲和售货员吵架,他只想把身体藏起来让人看不到。现在供销社的售货员一个比一个脾气大,赵红军都习惯了,他要是穿着军装去买东西还好一点,要是穿着常服买东西,和林晓玲也是一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