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幸好她一开始就站在他一边,幸好她一直是他的盟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吐吐舌头:“你知道就不用担心,我自己能解决。”
帝睿靠着马车没有说话,车帘的缝隙里,一丝温暖的光鲜温柔地射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光滑水润的肌肤可以让女人心生嫉妒,他怎么都没有毛孔的?
月秦羡慕嫉妒恨地打量着。
忽然,帝睿一伸手,将月秦拉了过来。
“不要,人家头发都弄乱啦。”月秦抱怨道。
帝睿却微微侧头,靠在了月秦的肩膀上。
马车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太阳很好,月秦挽起帘子,看到辉正带着如雪他们几个在河边玩水。
帝睿不满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别动,低笑道:“醉卧美人膝,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月秦嘴角抽了抽,大哥,美人怎么看都应该是你啊,那也应该是我躺在你膝盖上吧。
正想着,就感觉帝睿的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月秦心里乱得很,噼里啪啦的,就好像过年时,她自己好玩,在外面放的那一大挂鞭炮,还有礼花,五颜六色绚丽的天空。
等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就听到帝睿均匀的呼吸。
额,他好像真的睡着了。
他最近很忙吧?所以,都好久没来看她了。
月秦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记得他有多久没来找她了,一个月零八天?
心里似乎更乱了,乱得有那么几刻她无法呼吸,情不自禁偷看他的睡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帅哥,像看他的笑容,唯一的一次,真心的笑容,是他抱着她,问她如果杀死他,她就可以拥有一切,那么她会怎么做?
她说,她会去救他,因为他们是朋友。
那时候,帝睿的笑,胜过人间无数……
小手慢慢伸出来,她想将调皮地掉落在他脸上的碎发拨开了,然而就在此时,她看到了帝睿身边的那个匣子,那个匣子是他的宝贝,她是知道的,但是,此时,她看到那匣子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木兰花图纹的一大本册子,她记得他总喜欢在上面写写画画每天晚上,这是他必做的事情,
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那多玉兰花有些不对劲,有——那么黑嘛?
月秦歪头的一刹那,那许多朵木兰花似乎动了下。
难道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
过了一会儿,那木兰花动的更厉害。
不好!!
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那木兰花忽然碎成粉末飞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竟然根本不是什么花。
“蛊虫,怎么会!!”她吃惊地道。
刚准备喊人,然而她刚刚出生,却发现其中一只特别大的忽然将头转向了她。
立刻闭嘴,该死,这家伙能听到声音。
不动声色地,月秦一点点移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罩在了帝睿的身上,她不怕蛊虫,但是,帝睿是怕的。
不过,最好它们不要发现他两更好。
但是,月秦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信任。
因为很快的,这些虫子就在马车车厢内搜寻了起来。
有几只试探地咬破了月秦的皮肤,但是,似乎没什么胃口,所以摆摆头离开了。
虽然它们不能做月秦下蛊,但是,却时不时会有一些虫子咬她。
慢慢的,细细才血线,顺着她的发丝,一点点落在了帝睿的脸上。
月秦焦急地看着窗外的辉等人,希望他们马上发现车厢里的异样,但是,他们还在玩儿。
其实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但是,月秦却觉得度日如年,娘的,她以后一定要多收这可恶的皇子的钱,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啊,真的血!!
忽然,那美丽的黑色眸子毫无征兆地睁开了。
月秦猛然和他的眸子对上,忽然就感觉呼吸都窒息了一般,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吸引人如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他,他看着你的时候,总会给你一种,钟情于你的旖旎错觉。
帝睿的眉头猛然一皱,一种心疼和愤怒,错愕地出现在他的眸子里。
只看他搂住月秦,忽然身体无风自动,那股劲风瞬间将那些蛊虫撕碎成了碎片。
一些吸食了月秦的鲜血的蛊虫,破开时溅落鲜红的血花,落在月秦白色的裙裾上,如红梅点点。
落在帝睿黑色的华服上,如行行清泪,这——看着为何如此不吉利。
帝睿握着月秦的手,倏忽又是一紧。
下一刻,他仅仅地搂住了她,他在发抖,月秦感觉到后微微一愣。
是吓的,气的还是——
大手伸出来,轻轻抚摸月秦的后背,温柔的男人的声音让月秦感到吃惊,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温柔的说话。
帝睿低头看到月秦黑色发丝里残留的血迹,心疼到如钝刀子啊一点点地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生了根,什么东西和以前再不一样了。
如果说,以前这种喜欢他还觉得朦朦胧胧的话,此时,他非常确信,自己是爱着她的,这辈子大概就只爱她一个了,心里再容不下任何别人的空间。
这一世,只为你,只喜欢你,只要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
谢谢你守候我,谢谢你——爱着我。
帝睿用力再次抱紧了月秦,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落在这个狡猾又贪财的小丫头身上,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心脏给了她,从此以后,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才会感觉自己是活着的,圆满的没有残缺。
“其实我——”其实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他想这么告诉她,只是,她应该不会信吧?
他还没有做什么能让她相信的事情,说出的誓言如此空白,每次都是她在照顾他保护他而已。
“我会变强,变得很强站在你的身边,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不顾一切。”他郑重发誓。
月秦结结巴巴地道:“好啊,很好。”
心跳得好快,但是,她不可以喜欢他,他太聪明,她没有把握,何况,皇子注定三妻四妾,何况,那些给过她承诺的人,最后都离开了她,承诺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而已——
她慢慢垂眸,被他抱在怀里,眼底是迷惑和抗拒。
月秦被送回来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
不过,帝睿的身边还真是危险呢,总是有人无时无刻的不想杀他。
月秦想,我会保护他的,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如果对他好,他还是会感动的嘛嘻嘻嘻。
这时候,于氏有些严肃地走了进来:“秦儿,皇上来找你了。”
月秦立刻意识到,大概帝睿遇刺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这是——要来找她了解情况吧。
月秦不敢怠慢,忙梳洗停当后,准备去见皇帝。
母亲见她钗环太素了,随手取了一支珊瑚簪子插在她的头上,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肥嘟嘟的嘟嘟在一边给大姐姐打气:“大姐姐好看!!”
惹得月秦抓过他来又是好一顿揉搓,最后才放过被捏的脸红红的嘟嘟,去见帝长雍。
月秦进去的时候,帝长雍穿着黑色的便服,静静地矗立在窗前,外面狂风骤雨,让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寥落。
对了,辉是怎么说的?他说皇上每次下雨的时候,就心情不好。
月秦摸了摸自己的小脖子,决定自己要老老实实回话不然皇上一不高兴,要她小命就不划算了。
就算以后皇上后悔了,她的脖子也接不起来了撒。
走过去,给皇帝见礼:“皇上,您找我?”
帝长雍转过身来,月秦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怕他的,毕竟上次他罚她的印象比较深刻,这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帝王之威,让人总是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帝长雍的眼睛和帝睿很像,黑眸幽深,但是,看到月秦那支红珊瑚的簪子的时候,有了一丝波动,但是还是很淡的一波,让人看不出情绪,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他的目光从月秦的簪子上移开,淡淡地道:“坐。”
外面电闪雷鸣,月秦关好窗子坐下。
帝长雍了然:“你怕打雷。”
月秦的嘴角抽搐一下,温柔地道:“这世界上,很少有女子不怕打雷的吧。”
帝长雍微微一笑:“帝睿的母妃不怕,她胆子很大,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她好像什么都没怕过。”
月秦心想,来了来了,这是开始追忆亡妻了,还有这个打雷下雨是不是也和帝睿的母妃有关呢?还有,别以为她没看到,刚刚帝长雍拼命瞅着她的簪子呢,说不定帝睿的母妃也有一个?
心里暗戳戳想了这么多,但是,月秦表面上的样子要多乖有多乖,一副,我就是一个嘴巴很紧的聆听者,不要大意地多说一点吧。
其实,月秦内心的八卦之魂早已熊熊燃烧。
帝长雍话音一转,却道:“皓威的母亲和她玩得好,下雨天,她就总是要陪着皓威的母亲睡,连我召见都不肯来。”
说完,他笑了:“奇怪,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月秦乖乖地看着帝长雍,其实内心一直在咆哮,我都准备好了,你就让我听这个,来点更劲爆的啊。
“不说这些了,我这次来,只是想问问,帝睿那孩子的伤到底是如何了?”帝长雍叹了口气道,“他这孩子就像他的母妃,总是报喜不报忧的,朕心里实在是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