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酒虱子已经被我藏起来了,山精不帮忙的话,我自己都未必能找得到,所以我就打算,把佳妮的事,往后放一放。
这时,躺下的徐老三,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听着徐老三的呼噜声,我就打算溜到外面,去拿那两瓶灯油。
我悄悄出了道观,绕着围墙走半圈,来到那间房间的后面,结果我猫着腰,刚想钻进那片草丛的时候,房间里的山彪,隔着窗户,就发出了沉闷的低吼。
这个小怪兽挺警觉,可能误以为有人要打长明灯的主意,它的低吼就是给徐老三发出的警告。
不过由于徐老三睡得比较沉,没有被山彪吵醒,这个小怪兽,就又在笼子里乱蹦乱跳撞翻了笼子,因为我听到了,寒铁笼子撞击地面,还有家具的声音。
徐老三终于被山彪惊醒了。
我听到了他的木床,发出咔嚓一声响,肯定是他从床上坐起来了,我连忙压低身子,借着半人高野草丛的掩护,一溜烟跑了。
跑远之后,我还能听见徐老三对着野草丛,骂骂咧咧的。
槽,真险!幸好徐老三现在身子虚弱,要是他从窗户里跳出来,说不定我就会被他当场抓住。
只要山彪在房间里,我就不能轻易拿到瓶子。
我挠着头也没想到什么好点子,再次回到徐老三的房间里,他就说刚才山彪发现窗外有人,可能又有人,盯上了长明灯。
我就说怎么可能,说不定只是路过的老百姓。
“还是小心为妙,回头我要扩大道观的院墙,把这间房子砌到院墙里,再把这个房间重新加固一下,门窗还要全部换上防盗的……”
徐老三一边说,一边在纸上把这些记下了,写好之后,把纸条交给我,让我拿出去递给田甜。
工人们干活很快,破碎的神像都收拾好了。
田甜正要离开,我说你准备去哪里。
“去买关帝神像啊,徐道长说了,要把这个道观,给改成关帝庙,以后这里不再供奉其他神仙,只供奉关老爷。”田甜回答。
我就说丫头,你说错了,关老爷的神像,不能说去买,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大不敬,要说请!
田甜一吐舌头,说记下了。
我就把纸条又递给她,说我们可爱的徐道长,又提了条件。
田甜看看纸条,说这都是小事,反正我舅舅说了,只要是徐道长提出来的,都要无条件完成。
“山精呢?”我对田甜一伸手。
“跑不见了。”田甜说完还摊摊手,装作一脸的遗憾。
看田甜耍赖,我就有点急了,说道:“大小姐,你玩归玩,但是不要忘了谁才是山精的主人!”
田甜今天没有画OL妆,也没有打扮成萝莉,而是素颜披肩发,穿了一身休闲服,看上去比以前正常了很多,这才像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应该有的样子。
而且原来的两座小山,可能是被勒起来了,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
我盯着田甜看的时候,她的眼睛,却老是盯着她的车。
我偷眼一看,由于停在阳光下,为了防止车内温度过高,田甜把车窗都降下来一半,在驾驶位的座椅上,就放着一个女士提包。
看到那个包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山精肯定就在包里!
这个糊涂小丫头,正午的太阳这么毒,虽然开着车窗,但是车里的温度也不低,她把山精放在车里,万一把山精热死了怎么办!
我这么一想,就往车跟前跑。
田甜也明白,我发现了山精的藏身处,她也连忙跑过去,想抢在我前面,把那个包拿到手里。
不过她哪里有我快,等她到了车前,包已经在我手里了。
我拉开一道拉链,摸出一个东西,上面写着夜用,弄得我脸一红,以前只是在超市的货架上看过这玩意,可从来没有用手摸过。
田甜看到我手里捏着的东西后,一脚踩在我脚面上。
幸好她穿着运动鞋,要是穿着高跟鞋,这下非把我脚踩个窟窿。
我躲开田甜抢包的手,拉开另一道拉链,竟然发现山精抱着一个冰块,睡得正香呢,那一嘴的口水滴下来,糊的满脸都是。
怪不得她不怕山精热死,原来在书包里,放了冰块!
我把山精掏出来,把包递给田甜,说这个就算物归原主了啊。
田甜把包扔到车里,把那包夜用的东西,砸到了我脸上,然后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就说大小姐,你哭什么,我又不知道包里有那个东西。
“人家才不管什么夜用日用的事,人家就要小精!”田甜耍起了小性子,蹲在地上乱喊乱叫,我怎么拉她都不起来。
那些跟着田甜来干活的工人,听到动静,都扭头来看我们。
我对大家笑笑,表示没有事。
幸好这丫头喊得是小精而不是山精,不然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就抬腿,轻轻的踢了田甜屁股一脚,又趴在她耳边。
“我可告诉你,你再喊的话,山精在咱们手里的秘密,可就要人尽皆知了!
到时那些贪心的江湖高人得到了消息,一个个就会像闻到屎味的苍蝇一样,蜂拥而来,想要从咱们手里夺走山精,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这么一说,田甜立马闭嘴了。
“可是,我就想跟他一起玩儿呢,你不知道,我从十六岁之后,夜夜失眠,而且总是做很多骇人的噩梦,每次被吓醒,都惊得满身大汗,但是这两晚,我搂着小精睡,不但不失眠了,而且做的梦,还都是美梦……”
听田甜说到这里,我噗嗤笑了,说不是美梦是春梦吧。
田甜噘着嘴说,关你屁事,反正有小精在身边,我就踏实多了,我发觉自己现在离不开他了,你把他送我得了,他跟着我,有吃有喝的,又不会受委屈。
听田甜的意思,她是想把山精据为己有,这个我绝对不能同意!
“凭什么啊,山精是我从山上带下来的!
你就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脚是反的,脸是黑的,身上还都是毛,我是费劲千辛万苦,才把他弄成现在这个小婴儿的可爱样子!
明面上我说他是宠物,实际上,他就跟我亲儿子一样,你拿走他的话,简直就是从我身上挖掉一块肉,这个绝对不可以!”
我说的事心里话,说完之后还比较激动,一跳老高。
看我真是急了,田甜感觉硬的不行,就跟我来软的了。
这丫头从地上站起来,陪着笑,把我拉到后座。
然后这丫头又坐进来,笑眯眯的对我说:“黄山,你不是喜欢我叫你爸爸的嘛?只要你把山精送给我,以后只有咱俩在的时候,我就叫你爸爸行不行?”
我晕!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田甜,心说你现在的样子,还如不当初那个二十七八岁的OL打扮呢,现在怎么一点底线也没有了。
看我不说话,更不可置信的又来了。
“叫爸爸也不行是吧?我明白了,你让我叫爸爸,是因为你心里,有个角色扮演的想法,对不对?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听田甜这么说,我嘴张开老大。
我本想骂她一顿,结果我突然找不到词儿批评她肮脏的思想了。
田甜本来还一脸怒容,结果脸突然又红了,换成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还用手指缠着头发,往我身上靠了靠,还蹭了我一下。
“黄山,虽然我知道这种玩角色扮演的想法不对,但是为了山精,我可以牺牲自己满足你。
这样吧,我陪你玩一夜,你怎么玩儿都可以。”
这下换我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