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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二十三 花下飞梦(1 / 1)

不死山下,长生林中。

牛吉手中那杆王旗猎刃撕裂着林间的山风,往那长生林中狠狠砸去。猎刃如波,滔滔不绝,滚滚刀锋带出的纵横刀气切割着这里每一寸空间。

藏匿其中的紫衫女子心神一震,她清晰地感觉这来袭刀意明显是冲她而来,手落腰间,红白软鞭随手而出,发出一阵龙蛇嘶吼之音。这条由妖族奇匠索千秋打造的名曰夭桃的碎骨软鞭抖搂出一丝威风。

鞭起水龙生,紫衫女子右臂脉络中的水行真气汹涌澎拜起来,毫不畏惧这若卷地黄沙的捭阖锋芒。

牛吉神识感知到来者,面上露出一丝古怪,想到这里,手上的兵刃走势不由一滞后。

紫衫女子哪里管得这般许多,软鞭出手无半分留情。牛吉一旁的牛破天看了,也不慌张,双拳上流淌阵阵绿光,嘴里低吼一声,左拳开弓,右拳已呈冲射之势,往前轰隆一声爆炸奔去,比之不死山下那一战,实力明显进步许多。

紫衫女子身子腾挪,倒是露出那一截弱柳般地腰肢,可是软鞭如蛇,吐信而来,挡住了牛破天这一记铁拳。

牛破天也不管如何,左拳手起,直如长戈,往这紫衫女子身上轰去。

这一拳轰出,不仅多了份杀伐气息,更有丝丝雷音,绿芒凝聚不散,明显对木行真气控制地颇为精准。

紫衫女子眼里微微惊讶,但手腕一抖,似蛇软鞭回环而来,迎上这干戈一拳。雷音绿芒遇上这水行真蟒,一时竟持平下去。

可是紫衫女子何等人物,柳眉微微蹙起,眼角处透着一抹狡黠,夭桃软鞭一刹那火焰腾腾,这竟然是水行真气退走火行真气。

牛破天心里也是一惊,五行真气本就相生相克,但这弹指转换攻势不减,妖族中除了大圣之流,后起之秀中使出此等招数的有数地紧,眼前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却有了几分棘手?只是她是何来历?巫族?还是人族玄门?

紫衫女子鞭影欲再起,忽然牛吉往前踏出一步,只这瞬间,他左眼眼罩下漏出几道莹莹绿光,一股气势自身上勃然而起,他开口,语调极高,响彻整个山林,“来者可是魔族花家氏族二公主?在下妖族北岳‘蜚’牛吉,之前失礼了。”

这番话语说出,原本夹杂龙蛇之意的夭桃软鞭被眼前紫衫女子忽地束在腰间,只是佳人却往后退了几步,清冷声音响起,恍若夜莺,“北岳镇山王?”

“是。”

“龙宝大会上我倒是见过妖族人马,想来未曾留意。”

“大哥?”牛破天不管紫衫女子说出何话语,语气焦急,拳头上的绿芒尚未散去,显然颇有戒备。

“嗯!”牛吉轻抬转旗猎刃示意牛破天住口,“龙宝大会虽说不曾真正认识,但魔族的风花雪月的名声,世间百族俱都知道。如今不死山邂逅魔族花氏二公主,不知道来访此地有何缘由?”

牛吉的话语充满谦礼,但那紫衫女子更非等闲,自然听出这话语中的一丝不言明,紫衫女子将软鞭收起,轻轻悬在那盈盈一拥的腰肢上,带着笑声,说道:“早闻妖族这一代后起人才辈出,如今看到阁下及其兄弟,倒却觉得所言不虚。”

牛破天看着紫衫女子的面容,心下却疑惑顿生,说是龙宝大会见过,恍惚间却的确觉得熟悉,思考之间,想到东海上的那一场神妖之战。

牛吉感觉身旁牛破天情绪变化,嘴里却淡淡说道:“怎么?你想起来?”

牛破天微微点头,不说一言。

“怎么?”紫衫女子眉头微翘,笑着说道。

“没什么,只是阁下到此为何而来,需知这里几日是非众多。”

“哦!好了,你堂堂妖族镇山王的子嗣说话这般文绉,不就是想问本姑娘来这里干什么嘛?既然你们是统辖这方面的妖族山王,我也就直说了,我来找一个人。”

“谁?”牛吉似乎猜到什么,握着旗杆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

“谁?他似乎是你们妖族的人,叫做苏绝。”

“老大?”牛破天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惊诧,嘴里更是低声说了一句。

“哦!”紫衫女子微微侧目,面上闪过笑意,“看来你们认识他啊!那就好办了,他现在人在哪?告诉他,魔族的姐姐过来了,要好好迎接。”

“……”

牛吉与牛破天相互对视一眼,面上均露出古怪的神情。

“怎么了?”紫衫女子瞬时间察觉不对,来此路上的想法难道当真被验证了?

“花公主,苏绝兄弟自那一日不死山大战后,踪迹全无。我们也不知其下落。”牛吉看着眼前伊人反应,最终还是将实情道出。

“踪迹全无?”花非梦的双目里泛起一抹寒光,那寒光最深处藏着一点担忧,“还是说他已经不再存活于这世上了?”

“不会的,老大说好了,要到妖城演武的时候与我相见。”牛破天大声说道,只是那眼里却映出了一点绝望。

紫衫女子微微一怔,忽然笑了起来,说起话来,语气多了几分寒意,“绝望的气息总是这么明显。你们究竟是在给我希望还是在让我更加绝望呢?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下落。”随着她柳眉皱起,纤纤玉手再次搭在了腰间那条红白相间的夭桃软鞭上。

这一刻,周原太庙上,苏绝猛地直起身子,朝着不死山的方向望去,只是没入眼帘的全是漫天星斗以及被瑰蓝盖住暗涌的幽夜。

他的唇齿轻启,眼里却透着困惑,“她吗?”

“如果花公主真想知道个详细,有一人定然了解事情全部。”站在一侧的牛吉安静地说道,可是额头上的长痕又像是一种肯定。

“谁?”

“魔族的赤煌魔尊大人。”

“嗯?”紫衫女子的目光里露着惊讶与狐疑等情绪。

“那一战到我带着我小弟脱身战场时候,赤煌魔尊尚在鏖战。他定然极为清楚。”牛吉看着眼前,眼里却翻不起一丝惊澜。

“你说的可是真的?”紫衫女子的柳眉慢慢低垂下来,显出另一抹别样风情,可惜此等风情却要命地紧。

“句句属实。”

“属实?”

“属实。花公主若真想寻到苏兄弟的下落,赤煌魔尊定然知道详情,只是……”说到这里。牛吉却显得有点踌躇。

“你想说些什么?”紫衫女子的眼里闪过狡黠,但却面无表情地说道。

“牛吉并非想说什么,只是那日我带着小弟脱离战场之时,可是记得当时赤煌魔尊已经处于负伤状态,加上其后而来的中天紫薇大帝,所以那一战的结果我到现在也只是妄加揣测。”

“放心,赤煌大人好得很。”紫衫女子摆摆手说完,转身踏风,飞驰而去,撂下一句话,“现在我去问问赤煌大人,如果你有半点骗我,那下一次我可就是带着魑魅魍魉来见你了。”

“这……”牛破天伸出手想说些什么,最终将手放下,没说完一句话。

御风而去的紫衫女子想到那日龙宝大会的情景,轻咬丹唇,自顾自地说道:“没想到,这一趟的寻访却多出这么多事端来。连赤煌大人都牵扯进来了。我说那日阿爹回来面色多有不愉。今天又听见这等风声,看来魔族吃亏不少。”想到这里,紫衫女子恨不能加快速度,可是脚下步子一慢,“唉!赤煌大人如果负伤而回,那我回到魔族也见不到他,又该如何?”

紫衫女子沉思之时,忽然心神里蓦地传来一阵悸动,她朝某个方向望去,那一刻,她的眼里亮光绽放。

他还活着?她嘴角翘起,双目眯成好看的月牙儿。

小弟弟,大姐姐来找你了喽!

此时,苏绝猛觉那日龙宝大会上被花非梦吻过的地方涌起一阵火热,他伸手盖在那块地方,脑海里轰地一声响,那一抹惊鸿少女的眉眼风情就在少年的脑海里忽地荡漾起来。

他腾地站起身来,头却昂了起来,对着周原山上的高空无神地乱望着,低声呢喃着,“她在找我?”

瘦削的身影站在周原山崖上的峭石上,他的身前是漫无边际的广袤天空,他的身后是方圆百里的周原山顶,可是就这一眼晃过,这道身影显得渺小起来。他的头时而低下时而抬起,他的心里在挣扎着什么?

在这思量之间,他脑海里忽然雷声大作,滚滚咆哮,一刻也不止住。他双手捂住脑袋,嘴里快速念着法诀,想把这突兀而起的混乱驱赶出去,只是法诀越读越快,经脉里的真气也越行越猛,毫无半分作用。

在这须臾之间,瞬刻之时,苏绝额头上的金色眼纹闪闪发光,他的脑海里疼痛来的更为凶猛,遏制不住。

适此时,腾云而去的紫衫女子猛地一怔,她的妙目里神采奕奕,周身上更是紫光闪烁,身旁的气流也在这一刻静止不动,恍若天地都于此停止运行。

他发生了什么?

花飞梦的眼里目露疑惑,她隐约觉得她与他之间的联系开始渐有渐无。

中了我的“一心牵”,按说不会这样啊?

她疑惑着,紫衫一摆,御风朝着那认定的方向而去,只是在这道倩影去后,一个持杖黑影从不死山的一角显露,嘴里低声说道:“重楼大人那夜出魔宫,原来是来这里走一遭了,天界如此布局,大人也能忍得住?”黑影看向消失于天际的花飞梦,摇摇头,罢了,先跟住小花儿再说吧!

周原山崖旁的苏绝只觉得脑海里雷声不停,纷乱的前世轮回被一幕幕给翻了出来,他在光影中越行越远?

随着苏绝脑海中轰地一声,他只觉得眼前的云雾景色纷纷化作碎片,自己居然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中,“这……这是……”苏绝张大了嘴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眼里除了困惑,更多地是一阵茫然。

此时,这方天地也似乎心有所感,顿时乌云滚滚,雷声阵阵。

太庙露场上。

白衣宋衔蝉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冷冷说了一句,“要落雨了,姓曲的,还不把在外面的苏兄弟给拉进来。”

“唉!柳姑娘,这你就可说不对了,暴雨如剑,响雷如意,多好的天气啊!对那位小兄弟是有帮助的。”曲夫诸提葫芦对嘴又是一口,只是露场正门那里窜进一条黑影,那黑影发出呜呜呜地声音。

曲夫诸宋衔蝉两人都望向那只黑影,这黑影正是随苏绝一同来到这周原太庙的黑色小兽。

曲夫诸起身,将酒葫芦悬系在腰间,右手剑指对天一指,如箭暴雨竟这般被停滞在空中而不得下。

曲夫诸向前抱起那只黑色小兽,仔细查看。

“它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只小兽也挺神奇,之前周原山那几场大战,它居然还是若无其事一样,虽然现在不知道它是何兽身,但来头不凡。”

“那现在呢?”

曲夫诸正欲回答时候,黑色小兽使劲用自己两只肉乎乎的前掌使劲扒拉着曲夫诸的袍袖,嘴里更是一个劲地发出着呜呜呜地声音。

曲夫诸猛然领悟,也不和宋衔蝉说上话,身子一动,人竟然已经掠出正门,一眼便望见那个倒在周原山崖边的苏绝,那把如墨黑刀斜躺在一旁青石上,嗡嗡震个不停。十分怪异。

身后脚步声传来,正式宋衔蝉,她也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没有反应的苏绝,“姓曲的,还不赶紧把人带进来啊!傻愣着干什么呢!”

宋衔蝉话音刚落,曲夫诸将那只黑色小兽放在肩头之时,下一刻人已经出现在晕倒的苏绝旁边,运起真气,提起苏绝,左手再出,抓向那把烬魂刀。入手处,寒意刺骨。

曲夫诸低哼一声,丹田真气倒卷起来,一息之间,身形比拟几许扶风,人已到露场一旁的屋檐下,轻轻将苏绝倚着墙壁靠好。肩头那只小兽颇通人性,跳将下来,乖巧地趴在苏绝身旁,用头使劲去轻轻抵着苏绝的手掌,可是也不见丝毫反应。

曲夫诸目露金光,望向苏绝,只是望地越久,面色越发黯淡。曲夫诸背后风起,他知是谁,也不回首,只说:“也不知道苏兄弟这是怎么了?以气观气,气机丝毫不见紊乱,但就是昏迷不醒。”

“气机不乱,心神定然无恙,那魂魄呢?”

“魂魄?”曲夫诸打量着苏绝,摇摇头,“决计不会,魂魄若是受损,就不单单是晕倒不醒。”话毕间,曲夫诸右手木行真气顿时汹涌起来,大有几份妖蛇化羽之势。

只是这手刚一递将出去,耳边响起锋芒破空之声。

曲夫诸冷哼一声,以手为剑,硬抗了这一记破空锐锋,往后踉跄退去,宋衔蝉赶忙上前扶住他。

“你没看到他昏迷不醒吗?干嘛还阻挡我救他?”

拦住曲夫诸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把地阴六刃之首的如墨黑刀,烬魂刀。

烬魂刀插没入石,刀身符篆发出妖异红光,一股黑雾自红色符篆中散出,化雾为形,露出那一身熟悉的黑色甲胄,正是烬魂刀刀灵。

“阻挡你?”烬魂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苏绝以及他身旁那只小兽,沉默许久,叹了口气,说:“这并非是你所能治愈的,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御风九千多丈,直飞海天交际之所在了。”

“哦!你很清楚?”曲夫诸的目光惊疑不定。

烬魂望着苏绝,这场景分外熟悉,很多年前一位雄壮少年就坐在那里回想这些千年或是百年的红尘过往。

千岁韶华弹指间,云深似海心不知。再回首,只是茫茫白云苍狗。

百年朝露在梦中,林海如山忆难忘。不回眸,又是霏霏彼岸风华。

烬魂落在苏绝的身上,他想起了让这把刀初露寒芒的第一人现在不知所踪,眼里多了几分黯然。

正在思量过往,烬魂猛然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逐渐向这太庙弥漫而来,虽然无形,但却有心,只是安地是什么心呢?

烬魂右手一挥,刀拔地而起卷起一阵罡风,落在露场那条通向正门的石砖路上。

“照顾好他,有东西来了,至于是妖是魔还是那个老顽固,我就不知道了。”烬魂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朝着刀落之处走去,每一步踏出便向外扩散出一圈圈红色波纹,状若烟雾,轻飘而散。

曲夫诸和宋衔蝉相互对视一眼,宋衔蝉倒是先说了一句,“难道是周原三王一起而来?”

“不会的,昨日之事尚才解决,今日何来匆匆?但是我竟浑然没有感觉到这股意料之外的气,想来来人定然实力在元神之上。这一次,太庙又是多风雨了。”

烬魂手掌盖在烬魂刀刀柄顶端,立于原地,不发一言。

不一时,烬魂猛然挥刀而出,一股冲天刀气勃发而出,壮烈无比。

曲夫诸与宋衔蝉将苏绝扶到廊下,二人回首看见这一幕,面上均一阵愕然,

“来人已到?”曲夫诸呢喃自语,“我竟毫无感觉。”

“到了吗?”宋衔蝉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却察觉不到丝毫变化。

露场上烬大人浑身黑雾腾起,伸出一指,对着烬魂刀刀柄顶端又是一点,呼啸之声不绝入耳,似有深山千鸟齐飞而来。

昏迷中的苏绝在一片黑暗中走向了绿光的绽放地段,不再是黑漆漆的甬道,更没有无边的恐惧在一步一步蚕食他仅有的力气,他越往前走去,越感觉绿光绽放的尽头是一片耀眼的明光所在。

刺眼的白光亮起,苏绝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层峦叠嶂,是崇山峻岭,以及翱翔奔腾的各种奇异妖兽。

这是最早的大荒时代吧?

苏绝的目光里露出一丝难以置信,我怎么到了这里?还是这是一场梦。他站在云端之上的山崖上,俯瞰着云雾里飞翔的妖兽,耳边传来的是风的叹息。

他张开双臂想抱住这一方天地,耳边突然传来笑声。他转身看见的是熟悉的面庞。

惊鸿归来,花下飞梦。舒于东海,不绝长情。

“她?”苏绝吐出那字,他轻启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眼里的疑惑更深了,这到底只是一场梦还是什么?为何如此真实?

苏绝伸出的手掌往那风中一抓,居然感觉能揽住风,这……这不是梦?

惊疑之间,耳边却传来呼喊之声,“越楚燕,你跑慢点。”

苏绝看到女子身后来人的时候,面上惊骇表情彻底凝固,“那个人怎么和我一个样子?”

他呆滞半晌,嘴里楠楠地说:“这是我的前世吗?”在这呢喃之间,苏绝体内心脏里澎拜的血液在金色脉搏里迅猛地流动起来,逐渐鲜红的血液中有变成金色的趋势。

“吴大哥,你倒是快点跟上啊!不然就看不到兽群的踪迹了。”

汉子身材瘦削,作风粗犷,但面容竟与苏绝面容八九分相似,由不得苏绝不惊讶。

此时,地阴界乘舆城内那眼黄泉水下开始浮现莹莹绿光,漆黑甬道地面上更是有多处斑斑点点的绿光闪烁,如同萤虫。

那眼黄泉顶上的天井洒下一片的银乳色光圈,第三代地王韶华身子埋在暗处,苍白的面孔露在白光下,病态十足,只是眼眸深处涌起的是一种多年未再有的火焰,这个火焰的名字叫希望。

苏绝抬起脚步跟着那汉子与女子,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汉子毛皮裹身,腰间更是挂着兽角,双眼死死盯着层层云雾,那里充满着希冀?

一刹那,轰隆隆地蹄声沸腾在这万古大地上,恍若行军冲锋的阵阵鼓点,厚重而欢快。

“吴大哥,兽群来了啊!”越楚燕拍着手笑着说。

“嗯!待我吹起号角,大家伙必然可以赶着这帮兽群向北奔去。”那位吴大哥一把抄起腰间的兽角正欲吹起,忽然脚下大地猛然震动不止。

“这……这是怎么了?”汉子看了一眼脚下,而后朝远处眺望,双目周边的红色符纹闪着光芒,他叫道:“阿燕,赶紧走,兽群身后来了一个大妖兽,这不是我等能拦住的,回去叫巫大人他们才行。”

话音才落,冲天的吼声让兽群奔腾起的声音更大,这声音里有的是惊慌失措。吴秦一把抓住越楚燕的手,脚用力一踏,二人御风而下,吴秦嘴里说着,“下山之后你去找巫大人他们,我得去看看是何等野兽?不然大家伙们不知道,驱赶兽群的时候定然有些损失。”

随着吴越二人落入云霄之中,苏绝视线内的场景也黯淡起来,他将手盖住那块被花飞梦所亲吻的地方,嘴里喃喃地念叨着,“这是前世而起的缘吗?”

她是魔族的风花雪月,他是地阴的魂卫犀首。

一个魔,一个仙;一个千娇百媚万丛生,一个万狱千险六刃规,流浪万世劫数,只是刹那芳华。

这一世,不说弹指红颜老,但请天涯不忘川。

眼前的景物越发黯淡起来,苏绝已经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漆黑的甬道走过去便是光明,那在阴暗里绽放的莹莹绿花是一世世的碎片,他停在漆黑甬道里,额头上金色的眼纹闪闪发光起来,他感觉心底世界里的火焰又开始燃烧起来,碎骨重生是为了更坚强的话,那么再次的碎骨重生是将这些前尘的往事全部融在这骨子里,如刻印,不可磨灭。

地阴黄泉旁,韶华站在一旁,看着那眼黄泉水面上不断浮起的红色莲花,怔怔地,许久只是叹息一声,他抬起头看到的是天井上那乳白色的光芒,如曼纱。

“王上,阴大人去往周原,这一遭真的可以吗?”

“不论可以不可以,凡事都得有个引子。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有些事还得开门见山。周原那只传信的鸟飞往昆仑山,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青史留名固然可以,但是终究逃不过人性。所谓神仙真能当得神仙两个字吗?”

“王上,那下一步棋?”

“下一步棋?不,下一步先停下吧!我想看看天界那帮人到底会怎么样?还有百族的反应。不死山那么大的动静也该吸引一些人的注意了,更何况魔族的第一战将受伤这可不是小事情,依照重楼魔尊那乖戾的性子,没有个说法才是奇怪呢!先让天界头疼一会儿。至于我们……,继续加强十八城内的探查,这盘棋有的下。”

“是。”

太庙露场上。

随着苏绝再度沉入碎骨重铸的阶段,他的身体周遭火行真气滚滚而来,就连关注场中战斗的曲夫诸宋衔蝉二人也不由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火行真气倒卷而来?”烬魂挡开斜空里的冰冷黑刃,冷声说了一句,“使剑的好好给老夫护着那小子,眼前这个元神境来人倒是有趣地紧啊!”

烬魂持刀站定,身上黑色铠甲如烟如雾,感觉四方,嘴里却默念着什么,只见这半步元神刀魔身上忽地涌起一股大势,如同潜龙升天,睥睨傲世。

恰此时,苏绝身上的火行真气汇聚一起猛然轰地一声,如灭世神雷狂澜现世,纵然是这周原太庙,也被这汇聚起火行真气给烤地滚烫。

正适时,周原南边有一抹惊鸿的紫色魅影御风而来。

正是:三世有幸,此生且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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