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将想必听说过,父亲去世前几日,在御前提起我和太子的婚约,其实,魏家有一样东西令众人眼馋,是当年魏家先祖追随先王打下江山后先王赐下的。如今,魏家的顶梁柱倒了,对于帝王而言,俨然是一颗废棋。”
林陌挑挑眉,接过她的话头,“所以太子既想得到魏家的东西,又想把身边的位置留给对自己最有帮助的家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除掉魏家。”
魏芸闻言,一阵激动,抓住林陌的手点了点头,两只雪亮的眼睛里分明写着“知音”二字。
林陌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那两只白嫩温软的小手,耳尖又冒出些许红意,面上却恍若未觉,“若真是太子所为,魏小姐可要当心了。”
魏芸蹙了蹙眉,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她该怎么做?
几天后,魏芸刚从林家回来,便瞅见了一个装扮雍容的妇人,坐在她院落的石椅上。
“哟,这大姑娘家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又是去林家了?”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妇人口中传出。
自林陌救了魏芸,魏芸就三天两头地往林府打探情况,没几天功夫,坊间八卦就换了新的方向:魏家傻女纠缠林府少将,日日登门求见。
魏芸不在意那些八卦,只是打量着她一身宫婢的打扮,不由有些疑惑,“您是?”
妇人眼底愈发冷沉,耷拉着眼皮用鼻孔对着她,“老奴是奉公主之命前来请魏小姐进宫的,谁知道魏小姐竟还摆谱让老奴等了一个早上,耽误了进宫时间,公主可是要怪罪下来的!”
魏芸嘴角冷笑,一个嬷嬷,身份再高也就是个奴,还想给她脸色看,妄图讨些好处?她装作不知,出声询问,“不知公主所为何事?”
妇人见她好像不知道规矩似的,翻了个白眼,“你到了便知了!”
魏芸心中有数,此行怕不是什么好事,当下垂眸不语,跟着妇人上马车去了宫中。
“魏将军之女魏芸到。”
一声尖细洪亮的声音通报过后,顾怡宁脸色变了变,不动声色地往杯中倒入了些许粉末,粉末很快便与茶水融为一体。
魏芸昂首阔步前往殿上,仪态端庄地给顾怡宁行了个礼。
“公主今日怎的想起叫我入宫?我回府时才见到传令的嬷嬷,以至于晚了入宫的时间。”
顾怡宁闻言,笑了笑,眼底暗藏锋芒,“无碍,本宫就是突然想找你叙叙旧,这不,今日才临时打算让你进宫。”
叙旧?魏芸心底嗤笑,这刁蛮的公主会和自己叙旧?怕不是几日没折磨自己,又手痒了吧!
“本宫听说你近日与林少将走的很近,你跟本宫说说,你是不是……”顾怡宁撑着下巴,一脸要听八卦的样子,笑意却不达眼底。
魏芸眼波流转,不动声色,“林将军是父亲生前的挚友,他很喜欢我,让我经常去林府做客。”
说着魏芸的脸颊隐隐显出淡淡的红晕,面上微带一丝羞赧,顾怡宁看在眼里,心中的妒火疯狂地燃烧起来。
她将手边的茶杯推到魏芸面前,“瞧瞧我这记性,这是我刚给你沏的龙井,魏小姐一路赶来,应该也累了,来,尝尝这茶怎么样。”
魏芸闻了闻茶香,眉头微微一皱,放下茶盏,“多谢公主赏赐,可惜我最近受了伤,不太适合饮绿茶。”
说着,她挽起了袖子,将包扎严实的手臂露了出来。顾怡宁看着心中一惊,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没等顾怡宁开口,魏芸又继续说道:“前几日我在外遇刺,不过公主不必担心,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多亏了林少将赶来相救。”
顾怡宁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美目瞪得滚圆,“什么?是林陌救了你?他为什么要救你?”
魏芸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公主为何如此激动?我也不知他为何来救我,不过那刺客已经被林少将抓住了,现在估计正审讯着呢,他还说,要将这事上报给皇上,替我报仇。”
她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娇羞,其实,那个刺客在林陌来救她的时候就已经被杀死了,魏芸不过是诓她而已。这公主对自己遇刺的事好像意料之中,净捡着林陌的事说,显然是对林陌上心了,而且,她可能早就知晓,或者,她就是幕后主谋!
顾怡宁背后不禁出了冷汗,这几天她确实联系不上那个人了,不过想到魏芸提起林陌时那熟稔的语气,心里直冒酸水!
“他替你报仇?还将事情上报父皇?魏芸,你想的也太美了!林陌早晚都是本宫的驸马,他会把本宫交出去?还是你觉得父皇会为了你治我的罪?”
说完,她自己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魏芸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