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翻了翻身,双手缠在了他的腰上,她的脸贴在他的小腹上蹭了蹭,他低头,看到她嘴角有微微的笑意,可她的眼角,却有清晰的泪痕。
他和她一样,真的一样,都不过是这天底下的一对可怜人。
她曾经真的很爱林垣吧,若非如此,她怎会在这酒醉的夜里,一遍一遍的讲着他们的过往,她的爱情死了,婚姻被埋葬了,可至少那爱情来过,开始过,美好过。
但是他呢,他这一生,怕是再也尝不到情爱的味道。
人惯常喜欢惺惺相惜,他是个可怜可恨的人,死了也该下地狱去,可她呢,却是被他亲手送入地狱里去的。
“傅景淳……”
谢京南垂眸看着她,他的手指缱绻的抚着她的眉梢,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那一夜我没有遇见你,如果不曾遇见你,你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命运醢。
这一生我亏欠你,下一辈子,我再来偿还你。
可他大约永远都猜不到,不,他其实早该猜到,她爱恨分明,做了的决定,永远都不会再更改,他许她来生,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
所以她在很久很久以后对他说,谢京南,碧落黄泉,我们永远不要再见面。
在这里的日子像是与世隔绝的。
那个风雨夜之后,他和她的关系好似更近了一层,但却仍是恪守着礼仪,不曾有过任何的逾距。
只是,临睡的时候他会给她一个晚安吻,早晨醒来下楼之后,她会回他一个早安吻缇。
宛城的消息断续的传来,和林垣的婚姻终是彻底划下了句号,自然的,也在宛城掀起了沸沸扬扬的一场风雨。
林家和林垣的名声一落千丈,而傅竟尧在后知后觉得知了自己唯一的堂妹竟是过着这样的婚后日子时,这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二世祖,竟是直接吩咐人把林垣的公司给砸了一个稀巴烂,还当众放了话,以后在宛城,见到林家人一次,就要揍一次。
而就在这话放出去之后,林垣连着几日出门不是车子被砸,就是无缘无故被打的鼻青脸肿,安露倒是乖觉,一直老老实实窝在林垣如今住的那一栋公寓里,门都不踏出来一步,暂时算是没吃到什么苦头。
林家的公司自然经营不下去,林先生在宛城还有几分仁义之名,有人也肯帮他说几句好话,可傅竟尧这人向来心气极高,在宛城这地盘上,傅家人被人欺负成这样,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自然是任何人的面子都不肯卖,还是景淳给他打了电话,帮林企正说了一句话,好歹算是给林企正留了个栖身之地。
景淳打完电话,见谢京南若有所思看着她,她就解释了一句:“林先生一直待我很好,他也从不曾苛待过我,反而时时帮我说话,只是他毕竟是个公公,很多时候,不方便插手我和林垣之间的事。”
谢京南点点头:“我知道,你自来都恩怨分明,你堂哥如今是知道一些你过去在林家的事了,怕是林垣今后有苦头吃,他若是将来求到你面前……”
景淳淡淡笑了笑:“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我也没有那么差的记性,再者,我傅景淳也不喜欢犯贱。”
“那就好。”
谢京南简简单单三个字,景淳却明白他话里未说出来的意思。
他实则是在担心,她会念着旧情对林垣心软,然后再来一场狗血的破镜重圆,而他谢京南,就沦为一个被发好人卡的男二号。
“你放心吧。”
景淳也简简单单的回了他一句,谢京南坐在沙发上仰脸看着她,就笑了。
景淳只觉得他这样子竟是……有些说不出的可爱,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捧住他的脸轻轻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是不是给我的信号?”
谢京南眸光灼灼,握住她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景淳却笑着摇头:“心急可吃不到热豆腐……”
他的目光立时又溢满了失望,景淳的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划了划:“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嗯。”
“只是不要太久,毕竟……我已经三十多岁了,万一等到头发白了,你还不肯答应,那怎么办?”
“你头发白了的时候,我不是也头发白了?”景淳说着转过身去:“放心吧。”
“好,我放心。”
谢京南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弯起。
二人都知道回了宛城必定不复如今在这边的安宁,却不曾想,刚下飞机,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数的长枪短炮。
傅竟尧亲自开车来接,景淳方才得以安然脱身回到傅家,而谢京南与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在机场说一句告别的话。
坐在车上,傅竟尧看着这个堂妹,却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是觉得很愧对她的,毕竟,大哥不在宛城,三弟还在念书,唯独他留在宛城独掌大权,可却灯下黑,连自己堂妹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
傅老爷子把傅二太太骂的狗血淋头,傅竟尧也把景淳的二哥直接赶回了家去,让他什么时候反省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公司。
做哥哥的,为了自己的前途未来,竟连亲生妹妹的死活都不顾了,这样的人,就算能力再出众,也难让人信任他对他寄予厚望。
“哥,你别难过……”景淳看着傅竟尧不说话,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几个堂哥,对她倒是比亲生的兄弟还要疼爱几分,更何况,这次的事,是她自己选择的隐瞒,傅竟尧何错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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