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淳看到他这样子,还是吓了一大跳,她慌忙放下包,走过去床边低低叫他名字:“林垣,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林垣睁开眼,黑色的眼仁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是那样冷冰冰的看着景淳。
“林垣……”景淳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不,她见过的,在他最初得知她被李谦玷污的时候,他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床头搁着的那个水晶盘子,忽然就在景淳的额头上碎裂成了几片。
直到浓稠滚烫的鲜血流下来,遮住了景淳的眼帘和视线,直到她抬起手,摸到了那一片粘稠的血迹,她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垣……你打我?”
景淳那一双眼睛大睁着,
却又透着不敢相信的凄惶和茫然,林垣打了她醢?
林垣怎么会打她?
林垣怎么可能打她?
林垣……怎么舍得打她?
“景淳。”
林垣的声音有些虚弱,可也因为这虚弱,反而越发的冷而疏离。
那鲜血从景淳的眼睫上淌下来,沿着她细嫩的脸庞滑落,林垣又想到手机上的照片,那个男人亲吻着她的嘴,亲吻着她的脖子缇。
他的心又烧了起来,将他的灵魂都似烧成了齑粉。
“除了李谦之外,还有多少男人上过你?”
“你说……什么?”
“除了李谦之外,还有多少男人上过你!多少男人睡过你,艹过你,你他吗的到底有多脏!”
林垣情绪终于失控,最后那一句,几乎是嘶喊出声。
景淳怔怔的看着他,林垣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为什么她连这样简单的字眼都无法理解透彻。
什么叫,还有多少男人上过她?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傅景淳,你做出清纯无辜样子让人作呕你知不知道!”
“林垣你是疯了吧,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景淳忽然站了起来,她嘴里念叨着,伸手去摸他颤着纱布的额头,又转身向外走:“我要去叫医生过来,我要问问医生,为什么说你的伤不严重……”
“够了!”
景淳像是根本没有听到,继续向外走。
“够了!我他吗说够了,你别演了,我求你了,你听懂了吗!”
林垣将床头一切可以砸出去的东西都向景淳砸去,她不知道躲,也没有躲的意思,她就那样站着,血糊了一脸,她看着他,却又看不清他。
为什么成了这样了,为什么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贞.操,女人的初次,那一层膜,脸面,名声,
真的那么重要吗?
还是,他根本从不曾真正的爱过她?
“你要我怎样?林垣,你说,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去死,傅景淳你现在舍得去死吗!”
景淳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向窗子那里奔过去,她拉开窗子就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她怎么舍不得,如果她早知道嫁给林垣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她还真不如那一夜就从高架桥上跳下去!
输液的针头把他的手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林垣抱着近乎失控的景淳,两个人跌坐在地板上,他剧烈的粗喘着,景淳眼神空洞,瞳仁都似涣散了。
“镜湖别院是不是有你买的一套公寓?”
“那公寓里是不是住着你养的一个情人?”
“她上周第二次怀孕流产了对不对?”
景淳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她咯地笑了一声:“林垣,我是不是看起来真的很傻,很好骗?”
林垣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景淳歪头看着他,额上被水晶盘打破的那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依旧淌着血。
她却在笑着:“林垣,你凭什么。”
“那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
“那就是不一样!那些女人不过是我发泄郁闷的工具,我连亲都不会亲她们一下,在我眼里,她们一文不值,人都不算!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的人……”
“可你宁愿去碰那所谓的工具,一文不值的人,也不愿碰你这个无辜被伤害过不干净了的妻子!”
景淳抬手一耳光在了林垣的脸上。
她又抬手,那一耳光,却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闭上眼,有一颗眼泪缓缓落了下来:“傅景淳,是你自己瞎了眼。”
她爬起来向外走,林垣扑过去死死抱着她的腰:“你要去哪,你又要去找那个男人?你又要说离婚是不是?傅景淳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把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就不要我了?”
“到底是谁在折磨着谁?林垣我从来没有求你娶我。”
景淳用力掰他的手指,她奇异的冷静,奇异的,连生气的感觉都没有。
她只是觉得恶心,说不出的恶心。
也许就在他亲着她说爱她的前一个小时,他刚从那些工具的身体里出来。
景淳弯下腰,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你也受不了,傅景淳,你看,你知道我睡了别的女人你也受不了,那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的心情?”
景淳本是在干呕,这下却是真的吐了出来。
她几乎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体外了,怎么那么恶心,怎么这世上会有这样恶心的人,怎么这样恶心的人,却让她遇上了。
---题外话---
啊,写的好爽!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