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出傅竟行的电话拨通,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背景音有些嘈杂,傅竟行的声音却沉稳有力传来:“景淳,有什么事吗?”
景淳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她飞快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将与掌珠会面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通:“……哥,我现在越想越害怕,我真是后悔,我不该对她说我恨不得捅死李谦那样的话,我怕她会去找李谦,我怕她出事,哥……撄”
傅竟行手中夹着的烟,燃了长长的一截烟灰,在周遭嘈杂的笑闹中,断裂落在台面上,他倏然抬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脸上的神色,已经森冷到了极致。
景淳仍在低低哭着说着什么,傅竟行抬眼看向顾恒,顾恒赶紧扔了烟起身过来。
傅竟行垂眸看着某处,安抚傅景淳:“……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她。偿”
景淳哽咽着点头:“哥,拜托你,不要让她出事,不要让她遇到我这样的事,她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傅竟行沉默了几秒钟,重重‘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先生?”
顾恒见他站起身,赶紧询问。
谢崇锦示意众人安静,看向傅竟行:“竟行,怎么了?”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玩吧。”
傅竟行说着,已然拿了外套就向外走,谢崇锦见他脸色阴沉,不再多问,只是交代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傅竟行‘嗯’了一声,抬步就出了包厢。
顾恒见他步履匆匆,越走越快,不由得一颗心也突突跳了起来,他在傅竟行身边数年,极少见到他情绪外露的时候。
一旦这样,不是事情与屹然有关,大约就是聂三小姐。
“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顾恒低声询问。
“景淳说,她可能去找李谦了……”
“什么?”
顾恒大惊失色,再看傅竟行,脸上神色凝重无比,而那眸色深深的眼瞳里,更是深不见底的寒戾和阴霾。
一时间,顾恒只觉得心都快要不会跳动了。
聂三小姐,留在他记忆里的影像,依旧是那样娇柔美丽,他实在无法想象,她怎么敢,怎么敢去找李谦那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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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挂断电话,站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址,就转脸望着宛城越来越繁华的夜色。
她方才打电话给了顾长锦,顾长锦一直让人盯着李谦,他自然知道李谦如今在哪里,顾长锦不肯告诉她李谦的所在,掌珠实在懒得再费唇舌,撂了狠话,顾长锦方才无奈说了李谦此刻在哪
。
但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等着他一起,她电话里答应了。
可电话一挂断,她立刻就拦了车子直奔李谦所在的地点。
她不是被热血冲昏了头脑,她也不是武侠小说看多的怀春少女把自己当成路见不平的侠客了,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不然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安心。
她知道李谦这人现在就像是一条毒蛇,逮谁都要咬一口,可她不怕他,她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手宰了这条蛇。
李谦,他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他犯下的罪孽。
宛城最知名的地下酒吧,据说曾经在里面驻唱过的一个女孩儿,后来参加超女闯进了全国十强,因此更是吸引了无数想要成名的音乐爱好者和追梦的小年轻来这里,也因此,酒吧的生意蒸蒸日上,红火无比。
掌珠刚一走进去,就被惊天动地刺耳喧嚣的重金属音乐声震的捂住了耳朵,她看一眼群魔乱舞的人群,想在这里找到李谦,不是简单的事。
她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渐渐定格在那个驻唱的台子上。
一个摇滚乐队正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唱着黑豹乐队的歌,电吉他和贝斯的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场下所有人仿佛都疯了一样尖叫,摇摆,气氛嗨到了极致。
掌珠一点一点咬紧了牙关,眸光渐渐明亮璀璨。
李谦此刻,大约正在某一个角落里,揽着舞女买醉,醉生梦死吧。
凭什么,凭什么他这般逍遥自在。
就因为他手里那些照片和视频?
景淳如今活着和死有什么分别?她要他也尝一尝那痛。
掌珠从熙攘的人群中挤过,周遭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浑噩的视线里带着麻木和糜乱望她一眼,仿佛纳罕这地方怎会来这样的异类。
她穿的太保守,长衣长裙,长发散漫,不像是这里面的女人,画的妆容好似面具,掩盖住最真实的面目,穿的衣服却尽可能的少,恨不得把能露的全都露出来。
掌珠走到台子底下,站定。
乐队结束了他们的演唱之后,早已安排好的下一位歌手正要登台,掌珠忽然快他一步走上了台子,她站在麦克风前,一把握住了话筒。
那歌手愣了一下,不由得恼怒上前,却被人拉了一把,他回头正要开骂,拉他的人却指了指一个地方。
那歌手看了一眼那一处,一道瘦削冷峻的男人身影正立在那里,向这边看过来,他立刻偃旗息鼓,讪讪的拎着吉他到后台去了。
“老板……”
陈潮生端了酒杯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眸定在那一道婉丽柔媚的身影上,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暗沉:“看看她要做什么,别让人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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