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秋灵凤傻了的表情,俭月眼底闪过笑意,嘲讽道:“秋灵凤,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恨你,他被你设计,和你有了夫妻之实,可你可曾想过,他在你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他身体虚弱,怨恨都放在了你身上呢。”
秋灵凤被说的目瞪口呆,她摇摇头,背起的说:“不,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我”
“什么都没做?那你是怎么在牢房和他成了好事的?你该不是不知道吧!那日之后,他就中毒了呢,而且是苗地最为凶险的蛊毒,啧啧,你说他不恨你,恨谁啊?”
说完,俭月唇角一勾,看向孙时辛道:“孙家的公子是不是很高兴?这孩子,可是你的呢。”
孙时辛确实有点蒙,当初和秋灵凤成了好事本就是意外,可他心底也对这个清高的表妹有好感的,之后成了好事,他高兴的想要直接娶她。
可偏偏秋府不知道闹了什么脾气,硬是不同意,还索要赔偿,尤其是他姨母孙柔香,居然对他大打出手。
该死的这又不是他的错,要不是姨母教唆他们兄妹为秋灵容报仇,这档子事儿怎么可能出现?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罢了。
而后,孙家和秋家断了往来,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娶这个梦中的美人了,谁知道现在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重磅。
他居然直接升职做爹了。
孙老爷却是有些拉不下脸来,顿时严肃的对俭月说道:“姑娘可莫要乱说,这秋家的女儿和我孙家有什么关系?她是太子的人,我孙家更是不敢要。”
俭月故作惊讶:“呀,这都怀了孩子了,说不要就不要,这也说不过去啊,而且,这事儿,也要看太子怎么处理了,左不过,这二人给太子戴了帽子,太子难道还要感恩戴德既往不咎?”
孙老爷皱眉:“姑娘此话何意?莫不是还要追究我孙家的罪责?这和我孙家有何关系?我儿时辛可不曾在相府做过什么,这事没有凭据,怎可诬赖?”
俭月笑,无奈的看着孙老爷道:“垂死挣扎的我见得多了,却不曾见过孙老爷您这样的,这相府所有人都看的分明,还是相府的人将你们叫过去的呢,难道未来太子妃还不能做这个人证?
至于物证嘛!自然就是秋灵凤肚子里的这块肉,咱们大可将她的肚子抛开,将里面的肉取出来一个滴血认亲,到时候不就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了么?”
秋灵凤闻言,顿时瞪大眼睛声嘶力竭的吼道:“上官俭月,你好狠的心,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俭月闻言,却是无所谓的瘪瘪嘴道:“我就说疯魔了,上官俭月早就已经不得好死了,你现在还咒什么咒?不是你亲手推下鸿蒙桥的吗?你怎么这么没记性呢。”
说完,俭月看向秋振洲,道:“秋大人可否觉得我说的这办法可行?毕竟,这是唯一能证明秋灵凤清白的办法,虽然过程过于血腥,却是捷径。”
秋振洲没说话,身边的小柔却是说道:“这位姑娘,你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可这事是这么个事,可这真要剖腹取子,我们家大小姐还能活着吗?你这不是直接要了她的命么?”
“不会啊,我会让金甲卫动手,一招就可以将孩子取出来,现在鬼医仍旧在太子府中,只要人没死,鬼医就能给救回来,只要是秋灵凤是清白的,咱就抬着回去太子府,不但治好,还奉为上宾,等着太子不日迎娶便是。这买卖,对秋家来说,不是更划算么?”
小柔偷眼看了坐上的老太太,见老太太依旧没说话,再一次问道:“那要是这孩子不是呢?”
俭月顿时眯眼,看着小柔,眼底的光看的小柔一阵胆寒,她不由得后退半步,靠在了秋振洲的身上。
而后,俭月笑道:“若不是太子的,那不就是一个结果咯,她死,秋家亡。”
此话俭月说的斩钉截铁,顿时让在场的所有秋家人为之一振,座上的老太太也睁开了双眼,犀利的目光看向俭月。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待三分余地,日后也好有个好的结果。”
闻言,俭月忽的一笑,道:“老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一个给太子办事的人,您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老太太终于起身,慢慢的走到了秋灵凤身边。
秋灵凤见状,顿时眼底浮现泪花,委屈道:“奶奶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直视秋灵凤良久,随即转头叹道:“秋家,治家森严,从不曾出现过男女苟且之事,孙家,和秋家,乃是姻亲,也绝不可能出现此等龌龊之事。
只是今日此时闹到此等田地,我秋家面上无光,也绝对不可再被人扣上这等损伤名节的帽子,所以,灵凤啊,你素来孝顺,为了你父,你自裁去吧!”
“你,你,说,说什么?奶奶,我”
秋灵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亲生奶奶,居然如此对她,她惶然看向秋振洲,却见秋振洲已经垂下眸子,根本不去看她,而是对着俭月那边说道:“姑娘代表太子而来,这件事便总要有个了结,今日,秋家便给太子一个交代。
我妻孙氏,管教不严,还对太子口出恶言,已经犯了七出之罪,今日,我已经将她休弃,自此,她便与秋家无关。
而秋灵玉,本秋家嫡长女,却行为不检,致使家族蒙羞,今日,我便依照律法,将其沉塘,以警世人。”
此话一出,孙时辛忽的有些慌乱,他脚步一挪,想要上前,却被孙老爷拦住,低吼道:“你干什么去?”
孙时辛低头,喏喏道:“她肚子里”
“闭嘴,她肚子里的东西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给我把嘴巴闭严实了,莫要给家里带来灾难。”
孙时辛立刻闭嘴,看了一眼已经出于茫然状态的秋灵凤,攥了攥拳头,摇摇头迫使自己后退。
美人固然是喜爱的,可还是及不上自己的性命,这等给太子戴绿帽子的罪责,他还真的承担不起,今日若秋灵凤死,他们家便不会有事,只是相当于欠了秋振洲一个人情罢了。
想必这也是秋振洲想要的,毕竟,秋家此时已经落魄,如今若是不想方设法在抱上一跳大粗腿,秋家,便只能在上京城没落,再无翻身之地。
孙老爷和孙时辛保持沉默,两人眉来眼去的使眼色,看的俭月心底阵阵发笑。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这边,为了自己,可以舍弃发妻和嫡女,而那边,也是一样,为保全自己,一个还没有出世,又不曾被期待的亲孙子亲儿子,舍弃了又有何难?
只是,这样,就真的能如愿吗?
俭月笑笑,走到了老太太面前,看着老太太依旧镇定的面孔笑道:“老夫人好打算,只是若是真的可以这样轻易的判罪,你我也不必来这府中一趟,平白的受着累。”
招招手,便见金甲卫将一叠纸张放在她的手心里,她将纸张一张张的打开,笑着说道:“这里,是太子亲自派人查到的,全都是关于蛊毒炼制,饲养的方法。
啊,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秋灵凤胆大包天,给太子下了蛊,现在太子正在承受这蛊毒之苦,而恰好这些炼蛊的方式从秋家内宅流出,不知道秋大人和老太太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老太太终于变了脸色,猛然抬眼,看向俭月,俭月不被不吭,不被她的目光大染威胁,继续说道:“秋灵凤身上也有蛊虫,她给太子下毒的方式是行房事,用自身作为导体,而这样的方式,根本就是她被下蛊,然后再传到了太子的身上。
想当然的,这蛊,便不是秋灵凤下的下蛊之人,另有其人,真想不到,这区区秋家,简直是卧虎藏龙,连苗疆的巫蛊之术都学得十成十呢。”
说完,俭月猛地回头,目光狠戾的看向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而那里,正站着一脸心虚的秋灵云,见俭月看过来,她猛地后退好几步,下意识的抖抖手,顿时两只蝎子从袖子出来,虎视眈眈的对合俭月呲牙咧嘴。
秋振洲大惊,猛然呵斥:“秋灵云,你在做什么?”
秋灵玉身子一颤,随后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衣袖一挥,便见几只不起眼的虫子朝着秋振洲和小柔扑去,秋振洲吓了一跳,顺手一拽,便将小柔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小柔啊的一声,那蛊虫便全部钻进了她的脖子里,顿时,皮肤开始蠕动,蛊虫一点点的啃噬着她的血肉,她顿时跌倒在地,痛苦嘶吼。
俭月摇头啧啧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秋大人此举,实在是让人震惊。”
秋振洲在蛊虫进入小柔身体的时候就松开了小柔将她推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往后退了一步道:“不过一个妾侍,当不得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