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月冷笑:“殿下说的严重了,俭月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去吃殿下的醋?只不过是为了岳小姐有些难过,大婚将至,秋灵凤不过是秋府嫡女,殿下的准侧妃而已,如此强势住在太子府中本就是对岳小姐这个正妃的侮辱,而如今殿下还如此不知洁身自好,这让岳小姐如何自处?”
慕容传皱眉:“这和韵儿有何关系?我只是”
“有没有关系我不做表态,只是殿下,我不管殿下是逢场作戏,还是入戏太深,出不来了。我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无论你现在对秋灵凤如何,我都不管,可到最后,我必须要她死在我的手上。”
看俭月面色严肃,慕容传便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留下秋灵凤的原因,只怕是俭月很快就要对秋灵凤下手了,可若是说出,不是他的遗愿。
正在犹豫,忽然听俭月一声惊呼,他抬眼望去,便见俭月笑着说道:“啊呀,看我这记性,到是忘了,我不过是一个为别人占了个位子的女人,和殿下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现在,不过是借住在殿下府中,一个为别的女人占着位置的人罢了。
如此说来,我到是没有权利要求殿下做这做那的了,有怎么能说太子殿下的不是呢?殿下,是我失礼,还请殿下息怒。”
俭月说着,便对着慕容传鞠了一躬,随后便自斟自饮,半个多余的眼光都不给慕容传了。
慕容传面色当即不好看起来,秋灵玉的出现,确实是他始料未及,而他也确实有想要将人直接带回来的打算,可他又有所顾忌,便只能搁置。
更何况,他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放弃已经快要到手的铁甲兵的消息。
所以,就算此时俭月此时说话阴阳怪气的,他心中不悦,也只能忍耐着不发脾气,而是沉痛的对俭月说道:“月月,咱们不是说好了么?和秋灵凤我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若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留着一个给本殿带了绿帽子的女人?
我在她的住处,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为了安慰她罢了,毕竟,我将你带回来,还要迎娶韵儿,总归是延长了和她的婚期,她定然是不喜的。为了不让她闹出什么事情了,我怎么能放任她不管呢?”
俭月闻言,忽的起身,冷眼看着慕容传道:“殿下莫不是想多了?醋这东西可不能乱吃,当心吃了以后,忽然发觉恶心,还吐不出来。
殿下也不需要顾左右而言他,俭月自知自己的身份,自然是不会管殿下的事情,只是出于好奇,还是想要问一问,既然人已经出现了,殿下为何不去和她见上一面,问一问她到底为何而来?何必每日只是看着我的脸,一睹相思之情?”
慕容传盯着俭月,俭月的面上到不像是有什么妒意的样子,可语气里句句夹击带棒的,目标直指秋灵玉,说没吃醋他到是不相信了。
想着,慕容传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心眼何时能好,我若是真的因为她而过来寻你,你觉得我会和你解释秋灵玉和韵儿的事情?
月月,先不说我到底对她有没有情,就说此时她是敌是友我都不知道,她跟着白迦南,而我此时又和白迦南势同水火,此时,你觉得我该去寻她问个明白吗?若是她骗我怎么办?”
“所以你现在才静观其变,想要看看她下一步的打算,你现在是不是很矛盾?即希望她过来与你再续前缘,又害怕她会是出于某种目的才靠近的。”
俭月说着,,面色带着冷笑看着慕容传,慕容传面色顿时不太好看皱眉道:“俭月,你莫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懂我的情分?若是真的对你无情,你当我为何要在这里和你解释这许多?我和其他女人逢场作戏,这是作为皇家的人逃不过的现实,你当我心里好受吗?
可我必须要这样,我的身份,就注定我无法过上平凡的生活,可我却没办法因为这些,控制我喜欢上一个人的心。
迎娶秋灵凤,我已经说了是因为一些我无法控制的事情,我现在必须去做,而和岳乐韵的联姻,也不过是为了巩固我现在岌岌可危的太子身份。
我不在乎这个身份,可是我在乎我失去这个身份之后,我还会失去你,月月,没有了身份,我便连自己的生命都保障不了,谈何去保护你?
所以,我得守住我的身份,守住我的江山,这样我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如今我和韵儿的婚期越来越近,秋灵凤的情绪便十分不稳定,我过去不过是安抚一下她罢了,若不然,只怕是她要在婚宴上闹,到时候谁的脸面都不好不是?
月月,你要学会为我考虑,我想要做的事情,是宏图大志,是为了你我的未来,你就为了我,忍耐一时,好吗?”
慕容传的此番演讲可谓是声情并茂,如果说俭月没有经历过前世遭遇的一切,想必是此时真的会被感动的痛哭流涕,点头应承了。
只是此时,她心底是摇头叹息的。
她对自己说,看吧,上官俭月,你就是这样被忽悠死的,你说你多冤啊,就为了这几句人家随口说的情话,就进入万劫不复,你说你,脑子被狗给吃了吧!
冠冕堂皇的安慰,俭月没做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见状,慕容传便继续道:“月月,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如果你真的不能理解,那么,我可以放你离开,只是我希望你现在不要去报仇,你等我巩固好一切,我会帮你连本带利的从白迦南那里都拿回来。”
俭月似乎是被说动了,她抬眼,看了慕容传半响,道:“那若是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呢?”
慕容传眸光一亮,却是狐疑的说道:“我的傻月月,你现在就是在帮我,只要你乖乖的,当作没看见那些你讨厌的人,你就是在帮我。”
俭月讽刺一笑,道:“别装傻,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慕容传皱眉:“月月,你说什么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说你想要帮我,可你只身一人,我根本就不可能让你犯险。”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了?慕容传,我觉得你小看我了,我上官俭月能在这上京城中轻松的将上官家隐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俭月的信誓旦旦,让慕容传心头的自信又填了几分,他顿时皱眉道:“就算是如此,那也是月月你保命的东西,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
俭月听了,忽的起身,冷道:“慕容传,你别觉得自己清高,我上官俭月是武将后人,可不是婆妈的人,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些莺莺燕燕,亦或是说,你喜欢的仍旧是长公主府中的那个女人?你的青梅竹马?”
此时俭月像是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将自己的另一面呈献给了慕容传,而慕容传,深深觉得,自己这鱼饵终于让鱼咬钩乐了,不免顿时意气风发起来。
他在俭月问话之后,当机立断的说道:“我对你之心,你当看得出来,虽说我之前是因为你与她相似才会接触你的,可是在接触你之后,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渐渐被你吸引,这才在她出现之后,对你百般不舍。
而我也是在你要走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心。在你们二人之间,我也曾挣扎,可到最后,我仍然是选择了你。”
慕容传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有些颓然的蹲下身子,像是在隐忍自己没有得到俭月回应的痛苦,又像是在难过自己付出的感情没有得到回报。
总之,这场演出俭月给了他满分。
慕容传是带着不甘愿离去的,俭月虽说说出了自己另有势力的话,却始终没有继续说下去,在慕容传表明心意之后,她便开始沉默。
慕容传也担心自己说的多了,过犹不及,便让她好好休息,自己离开了。
而后,俭月自己单独在房间里,沉默良久,连身边多了一人都不自知。
白迦南静静的看着俭月,看着她映照在镜子中的侧颜,那消瘦了的面庞让他的心隐隐作痛,那对着慕容传虚以为蛇的画面更让他怒火中烧。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都是他的错。
忽的,他捏断了手中的白玉簪。
咔嚓一声响让俭月警惕回头,手中弯刀下意识的飞出,朝着白迦南的脖子袭去,而在弯刀出手之后,看清了对方的样貌之后,俭月双眼一怔。
白迦南轻松的将弯刀收入手中,弯着眼睛笑着看着俭月,轻声说道:“娘子,抱歉,为夫来晚了。”
俭月眨眨眼,眼中出现的晶莹硬是被她给用力憋了回去,在白迦南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抢回了他手里的弯刀,冷着脸道:“为夫?世子爷莫不是走错了门?您的世子妃可不在这儿,在长公主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