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还真是多变,想到她和自家狼子野心的父亲虚以为蛇,那柔弱可怜的劲儿,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可她怎么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这般楚楚可人的摸样呢?
浑身带刺,像个刺猬似的,就算是他喜欢这样的小妞,可不想时时刻刻都被扎不是?
若是她也能待他如此,他肯定会怜香惜玉的把人捧在手掌心儿里,那些劳什子的事情,还能算是事儿?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搞的两人之间成了交易,让他到是懊恼了很久。
说不过白迦南,又见白迦南一副色迷心窍的样子,慕容烟顿觉,儿子不如女儿省心,只得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深吸一口气道:
“既如此,那便依你,你平素做事有理有据,我自然是放心,只是终身大事,却不可儿戏,你始终都是要接替那个位置的,这正室人选,一定要慎之又慎,若此女不当大任,那我也不会任其发展,定然会给你再寻正妃。”
白迦南瘪瘪嘴,委屈的看着慕容烟:“母亲,你怎么这般不相信我呢?我可是您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呢。”
慕容烟顿时搓了搓鸡皮疙瘩,满脸嫌弃道:“别,你是叫我娘,可是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你的可是奶娘,和我半文钱关系没有。”
白迦南被噎的一愣,更加委屈了:“怒亲,娘,我亲亲爱爱的娘,你最好了,什么事情都依着我的,你看,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用你操过心的,这次,我也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您就依了此事吧!”
慕容烟一阵恶寒:“一边去,我又没说不依,你干嘛这幅恶心的样子?鲛人看了去,指不定会说本宫养出来的儿子,堪比花街柳巷那些卖肉的呢。”
白迦南顿时面色一黑:“母亲居然把自己的儿子比作卖肉的妓子?”
慕容烟鄙夷道:“不像吗?你这拉拉扯扯的,本宫觉得和那些女人差不多。”
白迦南顿时翻了个白眼,满身的怨气都凝结成颗粒漂浮起来了。
“娘啊,我的娘啊,有这么形容自己儿子的么?您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慕容烟挑眉:“过分?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庶女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觉得我过分?”
白迦南顿时也不做委屈的样子了,而是正色道:“娘亲真的觉得我是随意寻得一个女子?或者说,我只看重了她的样貌?”
慕容烟到是不反驳,只是继续道:“本宫到是不怀疑你的能力,更不怀疑你的眼光,只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本宫就怕你从哪里弄来一个属下,李代桃僵骗了本宫。”
白迦南反驳:“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你尿床,也是行之给替的罪。”
慕容烟一副别以为我不清楚的态度,顿时让白迦南尴尬的站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只是脸上的颜色却多了起来,眼神哀怨,如同瑟瑟风中一尾枯叶蝶。
“娘亲好凶,居然连人家三岁的丑事还拿出来说。”
“这都是事实,本宫自然记得,否则,怎么拿捏住你这个小恶魔?”
慕容烟一脸的理所当然,眼角还带着得逞的得意之色。
嫌弃了一阵之后,慕容烟到是没忘记正事,她想了一下,还是正色道:“你说你不会随意弄个人回来成亲,我就姑且信你,不过这正妻人选,你确定就是她了?”
白迦南郑重又郑重的点点头:“确定了,母妃只管看着,那女子到底是人中龙凤,还是水中游鱼。到是父亲那边,你还要说清楚才是,毕竟,你们夫妻伉俪,千万不要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遗憾终生才是。”
慕容烟闻言,顿时面色微变,瞪了一眼白迦南严肃道:“好端端的说他作甚?平白填了闷气,我俩的事你不必干涉,当初他已经如此选择,到如今却不信我,就算是我去解释又如何?既如此,那便如此便是,你做你的,等到事情水到渠成,看他不俯首前来求我。”
说着,慕容烟傲娇的抬了抬头,故作不屑,可眼里的委屈显而易见。
白迦南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这两人的事情,皆因自己而起,总归是要到最后才能揭开,若此时两人心中隔阂不减,终究无法走到一起。
可是,白迦南就是想要挽救一下,否则,他心头愧疚难当。
正待继续,却见慕容烟已经起身走到了他身前,拽着他从太妃椅上前起来道:“既然已经要这么办了,还不快起来,做做你那纨绔子弟的样子,也不知道当初本宫是怎么了,会同意你做那等事情,现在好了,弄得如此样子,媳妇都娶不到好的了。”
白迦南被推搡着出了屋子,还在笑嘻嘻的道:“怎么没有好的媳妇?母亲您可不能只看表面,您且看着,咱明日就将比那秋府嫡长女还要貌美能干的媳妇带回来。”
闻言,慕容烟更是哭笑不得:“不许胡闹,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做事总要给那位留点余地,更何况你在还未大婚之时就将未出阁的女子带回来,岂不是辱了人家姑娘?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总归是要脸面的。”
被说的实在是受不了了,白迦南赶紧道:“好好好,我今日便去看看,之后就按照流程办事,总归不让人留下话柄好了,您好好休息,顺便给父亲去一封信,别看他人在的时候板着脸,威严的很,实则见不到您,总是睡不着觉的。”
慕容烟被气笑了,挥着衣袖道:“滚滚滚,赶紧滚,免得让我生气。”
“母亲别推呀,等儿子把面具带上,不然这样子出去,指不定会给你带多少个儿媳妇回来呢。”
“滚,永远都别回来,本宫没你这样的儿子。”
这一天诸事不断,上午祠堂风波刚过,秋振洲便被自家岳丈给叫了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秋振洲步子还没迈进自家的门槛,便被管家急吼吼的请去了会客厅,路上才知晓,那个青燕侯世子过府了,目的可想而知,偏巧这个时候孙氏出去访友去了,管家顿时无措,只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这位爷。
幸好,就在世子爷坐了一盏茶功夫之后,秋振洲就归府了,秋伯顿时如蒙大赦,赶紧寻了过来。
秋振洲心头顿时大喜,今日白迦南过府,必定是此事大有转机,只要是这位世子爷对着美色不能自拔,那这事就成了。
走到会客厅,秋振洲就见白迦南以一种不伦不类的坐姿,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一个不伦不类的花脸面具,着二郎腿,正闭着眼睛,哼哼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曲调,手还随着节拍在桌子上敲打,一看就是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姿态。
“不知世子光临寒舍,秋某招待不周,还请世子爷海涵。”
那厢,白迦南还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不可自拔,听见秋振洲的声音睁开眼,便嬉皮笑脸道:“无妨,无妨,这府中的茶水甚是美味,多品一些也无妨,只是少了身边红颜,还是欠佳啊!”
秋振洲此时抬眼,随即垂眸,再不斜视,道:“世子爷实在是玲珑心情,都是秋某失职,来人啊,去叫六小姐过来,就说世子来访。”
这个世子爷,他也是第一次见着,只是隔着面具,却是看不见长相的,不过总归和传闻中的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世子,在幼时,不带面具的脸,他也是见过的。
不得不说,这人此时不露真容,一身华服,若是忽略面具上露出来的那俩不协调的眼睛,到是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不想露脸的翩翩佳公子。
白迦南听了秋振洲的话,顿时面露喜色,当然,这是秋振洲看出来的,他朝着秋振洲竖起了大拇指道:“还是秋大人懂我,本世子现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秋振洲闻言跟着猥琐的一笑道:“岂敢岂敢,圣上赐婚,那也是本官和世子爷之间的缘分,也是我这六女的福气,总归是要见面的,倒不如婚前见了,也算是两情相悦不是?”
“那是自然,自然,大人,咱们实在是相见恨晚啊。”
白迦南顿时嘿嘿笑着,那猥琐的样子,绝对不输给秋振洲,两人你来我往的开始拉锯战,那边,俭月房内,却是另一般景象。
俭月收到消息的时候,花想容正在她的房中,正说着事情,就听到外面通传,顿时拉下了脸,满脸怒容朝着俭月吼道:“那个劳什子的世子过府了?莫不是你真的要答应这门亲事?”
俭月笑笑,起身道:“姐姐放心,我不过是过去看看,不说是个好色之徒么,秋大人将我说的神乎其神,他自然是要看见一见的,否则,怎么能松口放弃秋家的嫡长女呢?再说了,我若是不去,秋振洲能发过我么?左右是要去的,还不如主动一点。”
花想容却皱眉道:“你现在的容貌可是不如那秋灵凤的,莫不是你想要他看见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