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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市下属有三个地级市两个县,分布在凌市市中心的周围。本次案件的发生地在西北方位距离市区75公里的凌县五羊镇。为了节约时间,苏潜走的是城际高速公路,比平时走国道节约一倍的时间左右。即便如此,到达案发的村子的时候也已经是夜幕四合了。

苏潜在村口处给邢队长打了一个电话,按照邢队长的指引下了马路,开进村子。

农村的土路坑洼不平,即便大切性能再良好,也将昏昏欲睡的宋浅颠醒了,“快到了?”

“嗯。快了,你继续睡。”苏潜专注看路的时候抽空瞥了她一眼,也许是毯子有些热,宋浅的脸红红的。

顺着话筒听到两人对话的邢队长一愣,轻笑了一声,跟宋浅打招呼,“晚上好啊宋小姐

。”

宋浅听到邢队长的声音带了一下,立刻坐直身子,清清嗓子,“晚上好,邢队长。”一边说一边瞪苏潜:你怎么开公放!

可惜苏潜专注于路面,并没有看到。

等到车子听到案发地点的院外,没有人对宋浅的出现表现出意外——因为邢队长也开的公放。

苏潜下了车,去后备箱拿出自己的勘察箱,转回来开了副驾驶的门,一手提着箱子,另外一只手扶着车门,微微俯下身子对里面的宋浅说:“等我走了你就把中控锁锁好,困了就睡一会儿,手套箱里有饼干和巧克力,后座有水。还有……”苏潜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了。我走了,有事记得打电话。”

宋浅坐在副驾驶上,侧着头微微仰视着苏潜,为了配合他的认真,也十分认真地点头,“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车门一关,一个走向现场,一个留在车里等候。

领着苏潜往院子里走的涂然回头看了一眼,用手肘拐了苏潜一下子,“不是说吃饭么?你怎么把人带来了?”

“是吃饭。好几个菜呢。”苏潜回答他,“这不是刚吃完就接到案子了。”

“行啊你,”涂然在苏潜肩上敲了一拳,“你小子以后有口福了!”

“嗯嗯,是的。”一桌子八个菜其中七个都是从楼下饭馆打包回来的,唯一一盘拍黄瓜盐还放多了,我这口福还真是,好的不得了啊。苏潜怕继续说下去要露馅,连忙转移话题。

“到底怎么回事啊?”

“特简单的案子,就是比较龌蹉。”涂然给苏潜讲述这个“比较龌蹉”的“特简单”的案子。

死者张志军,五十五岁,是这家的男主人。晚饭后不久,五羊镇派出所接到报案,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颈侧大动脉被切开,血流了一地,墙上也喷溅了不少。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屋门口,苏潜在警戒带前停下来,打量这个院子。

整个院子占地不小,被红砖墙围起来,院子干净整洁。正房是三间房,西侧一个小厢房。两边各一个红砖围起来的菜园,里面种着几颗果树,还有已经长出来一些嫩嫩的青菜,还有一些正用塑料盖着,做出了一个简易温室大棚的样子。两个菜园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水泥甬道,从大门口直接通向正屋门口。门窗两边都还贴着红色的对联——离春节过后也才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

看起来是个小康之家。苏潜想。

“有嫌疑人吗?”苏潜打开勘察箱,找出两对鞋套,一对给涂然一对自己套上。

“何止嫌疑人,直接确定凶手了。”涂然率先套好鞋套站稳,看苏潜找出手套戴上。

“这么快?”看来基层民警现在的办案速度很快嘛。

涂然替他掀起警戒带让他进去,自己紧跟着也钻进去,“什么啊,报案电话就是凶手自己打的,自首!”

苏潜愕然。

死者家的房子是典型的凌城农村布局,中间是堂屋兼厨房,东边是起居兼卧室,西边是杂物间,有的人家可能会放一张床,夏天天热的时候不睡炕睡床

案发现场在西屋,东侧靠墙放了一张单人床,床对面靠墙放一张折叠桌,三张椅子,桌上还放着不少酒菜。死者就躺在桌边上的地上,双腿曲折,头部上方是一把椅子,椅子上有十几滴血滴。死者身下一片血污,背部的衣服微微卷起。

“这是怎么个姿势。”涂然看着死者的姿势,觉得好奇,自己站着扭了几下想要摆出个类似的,发觉做不到。

“这都看不出来?死者坐在椅子上死后滑倒在地上造成的。”苏潜白了涂然一眼,“我觉得应该把你送回学校回炉重造。”

两个人走进现场,小心绕开喷溅出来的血迹和现场的痕迹,蹲在死者身边,用戴着手套的手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死者,目光落在死者颈侧的切口,创缘整齐平滑,创口大约深两厘米长五六厘米,恰好切开了死者的颈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凶器呢?”苏潜问。

身后跟着的民警找出一把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菜刀,“这个,我们找到的时候掉在血泊里,全都是血。”

苏潜闻言皱眉,“刀柄上全是?那指纹呢?”

“基本提取不到了。”民警有些不解,“不是已经有凶手了吗?还要提取指纹?”

“以防万一。”涂然跟他解释,“多一项证据总是好的。”

苏潜站起来,绕着低头看向餐桌,两副碗筷,两个酒杯,一瓶本地白酒,一碟猪头肉,一碗红烧排骨,还有几样青菜。苏潜低着头嗅了嗅,总觉得这酒菜味道不太对,“每样都提取一些回去做化验吧。”

立刻有戴着白手套的民警拿着透明证物袋提取证物。苏潜环视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异常了,就叫人进来将尸体装入尸体袋送到法医解剖中心。

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在堂屋遇到邢队长,邢队长问他们:“有什么发现吗?”

苏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孩子呢?”

“儿子儿媳都搬到市里去住了,平时就老两口在家。”邢队长说:“刚已经给儿子打电话了,说很快就到。”

三个人一边往外走,邢队长一边感叹,“你说两口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恨到拿菜刀砍人的地步?”

苏潜在一旁默不作声,倒是涂然,一下子变成了婚姻专家似得滔滔不绝,“邢队长你这种家庭美满幸福和谐的自然不知道,有些时候未必是深仇大恨,鸡毛蒜皮的小事积累多了,一切都可能是理由。况且,你没听过那句话吗,‘每一段婚姻都有200次离婚和50次掐死对方的冲动’,你看,他们家说不定就是一时冲动,不过不是掐死,而是砍死。”

苏潜走出大门,经过刑警队的停在门外的一辆警车,苏潜往里瞥了一眼,车里关着犯罪嫌疑人,那位打电话自首的嫌疑人,这家的女主人乔立英。嫌疑人僵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双手交握摩挲着。

苏潜的车停在车队的最前方,他走过去敲敲副驾驶的玻璃,很快车窗就降下来了,宋浅的脸从里面露出来,“结束了?”她问。

苏潜点头,“你还好吧?”面色有些不太好啊

“挺好的啊。”宋浅微顿,若无其事地回答,然后问苏潜上不上车。等到苏潜点头后,回过身去开了中控锁。

苏潜开着车往回走,过了村子里的那条颠簸不平的路,驶上通向公路的上坡,苏潜突然想起来什么要跟宋浅说,一个“你”字才出口,就被前方车子的远光灯晃了眼睛,手下微微一抖,方向盘一片,车子撞向了路边的石墙,幸亏他刹车踩的及时,车子堪堪停住,对面那辆车就擦着他的车身过去了。

苏潜直起被惯性带的前倾的身子,转头看向宋浅,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吧?”

宋浅也是因为刹车太急,被惯性带的上半身前倾了一下,立刻又弹回来,后脑勺刚好撞到椅枕上,幸亏椅枕是软的。

“没事没事,就是安全带勒了一下。”宋浅摆摆手表示自己无恙,又整理了一下安全带。

倒是苏潜不太放心,扶着她的脖子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异样才放心。一放下心来,立刻发觉到宋浅的身子在僵硬着。苏潜松开手,像是替自己解围一般,“我下去看看车子。”

宋浅点点头,看着他开门下车。

苏潜下车看了一眼,忍不住拍胸口,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大概一厘米都不到,车子就撞到石墙上了,车子刮了事小,石墙塌了可不好,石墙后面都是老乡的农田,已经有青绿的禾苗长出来了。

正查看着,警队后面的车辆跟上来了,看到苏潜的车子,打头的车子就停了下来,涂然从车里探头出来问他怎么了。

“没事,刚过去一辆车,远光灯晃得。”苏潜解释了一句后,又问涂然,“你们遇上了吗?”

“遇上了,就是死者的儿子,说是刚从市里赶来的。”涂然说完向后看一眼,另外几辆警队的车也快要到了,“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些。”

苏潜坐回车里,并不急着开车,直到警队的最后一辆车驶过去,才熟练地把车倒出来开上正路,跟在警队最后一辆车后面呼啸而去。

车里很安静。苏潜专心看路,宋浅专心帮他看路。直到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宋浅突然转头看向苏潜,“你刚刚想说什么?”

苏潜:“啊?”

“就刚刚,那辆远光灯车出现之前,你想说什么?”宋浅记得清楚,那辆车虽然出现的突然,但是苏潜那时候明显分心了,不过幸好他反应及时。本来宋浅不应该再问的,可是她怕苏潜路上一直想着精神不够集中。

“哦,你说那时候啊。”苏潜习惯性地想抬手挠挠头发,又想起来现在在开车,“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不是一个很容易冲动的人吧?”

“不,不是吧。”宋浅不明白苏潜问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还是给了他答案,“我觉得我挺稳重的。怎么了?”

“没,没事,不冲动就好。”苏潜彻底放松下来。稳重就好,他想,稳重就不会有200次离婚和50次掐死我的冲动了,这样不止保住了命,还保住了婚姻!

喂喂喂!这位骚年你醒醒!人家有答应要嫁给你吗?天虽然黑了,还不到做梦的时候,注意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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