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教总坛外,负责守卫的几人看着迎面而来的几人齐声称呼到。
“见过韩堂主。”
“起来吧。”韩青扬手一挥,然后指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这几位是教主请来的贵客,开门。”
闻言,为首的那名守卫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身后两人挥了挥手,只见厚重的大门发出“嘎吱”的声响由内缓缓地打开。
“侯爷,请。”
一门之隔,韩青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人客套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刚硬的脸上扬着一抹笑意。
楚琏澈朝里面看了一眼,目及之处一片空旷,狭长的眼眸划过了一抹幽深。
“这幽冥教这么大,本侯初次到访,还是劳烦韩堂主在前带路的好。”
闻言韩青朗声笑了出来,随后语带深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侯爷可要跟紧了,莫要走丢了。”
“自然。”楚琏澈负手一挥,神色漠然的抛出两个字。
紧随在后的顾晨风和杨谨天紧随彼此之间使了个眼色,神色警惕的留意着周遭的坏境。
暗处,冷易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几人,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右手,伴随着一声“放”,只见阵阵箭雨朝着楚琏澈等人所站的位置袭去,而几乎是在放箭的同时韩青足尖一点地,纵身跃上了身后的高墙上。
“二爷,小心。”
面对一支支泛着阴森寒光的冷箭,顾晨风急声提醒了一句,与此同时身形一跃持剑挡在了楚琏澈的身前。
“箭上有毒,小心。”
注意到箭尖上的颜色,楚琏澈适时的提醒了一句身旁的人,而手中的折扇也没有空下,将袭来的冷箭一一打落在地,手腕翻转之间只见几支冷箭紧贴着折扇转换了方向,以比之前的还要强上几分的劲道径直朝着不远处几棵树的位置而去。
伴随着几声惨叫,只见几道人影从树上摔了下来,身上要害之处皆插了一支箭,已然气绝生亡。
“慕容教主的待客之道果真是与众不同。”
“哈哈哈,侯爷过奖了。”伴随着一阵邪魅的笑声传来,只见刚才还密如牛毛的箭雨骤然停止。
楼阁之上,一抹妖艳红衣的男子迎风而立,一头墨发随风起舞。
楚琏澈目光幽深的看着那一抹张扬的绯红,声音低沉迟缓的说道:“如今本侯已经如约前来,慕容教主是不是该把人交出来了。”
“侯爷急什么,难得侯爷大驾光临本教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如何,本尊可是让人备好了上等的君山银针。”
“依本侯看喝茶就不必了,端了你这幽冥教倒是还可以。”话落楚琏澈双手轻轻一拍,只见十几抹身影突然不知从何处出现,落在了他的身前,呈一字形排开。
看着这一幕慕容鹰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阴霾,但是嘴角处却依旧挂着那抹清浅的笑容,剑眉一挑。
“侯爷果真是好能耐,麾下之人亦是好本事。”竟然能够避开幽冥教暗探潜入而丝毫不被察觉。
除了慕容鹰,亦是一脸惊愕的还有韩青,看着那些身着清一色玄衣的人,实在是很是不解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又是怎么跟上来的,为何一路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怎么,难不成侯爷以为仅凭区区这些人就能掀了本尊这幽冥教?”慕容鹰看着一脸寒霜的人,饶有兴味的说道。
“那就要试过才知道了。”话落,楚琏澈右手一扬,眼见就要挥下。
“慢。”慕容鹰看着即将欲要大打出手的一干人,扬声道,“本尊今日请侯爷过来是有事相商,可不是为了这无聊的打打杀杀。”
楚琏澈缓缓垂放下右手,只见从“琏字营”中精挑细选而出的十几人纷纷收起了手中的剑,而幽冥教中安排的弓箭手也在不知不觉中隐身而去。
只见慕容鹰足尖点地,施展轻功缓缓飘落,身上那袭红衣随风扬起,好不妖娆。
“侯爷,请吧。”慕容鹰看着一步之外的人,语调悠然的说道。
偏厅,楚琏澈目光幽深的看着静坐在主位的男人,而后飘然入座。
“在谈事之前,本侯觉得慕容教主是不是应该先将本侯的夫人交出来的好。”
似有意,在说到“本侯的夫人”这五个字时楚琏澈声音特别加重了一些,当捕捉到主位上的男人眼中划过的那抹阴晦后,一直阴霾的心情这一刻才有所好转,连带着嘴角处也隐隐的勾勒出了一道清浅的弧度。
“唉……”
一声轻叹,慕容鹰很是懊恼的看着那袭很是碍眼的似雪白衣,然而那双狭长的丹凤眸中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怕是要对不住侯爷了,本尊见卿丫头在教中呆的甚是无聊,于是便让人陪着她去集市上逛了,刚走没多久,这估摸着至少也要黄昏的样子才能回来呢。”
楚琏澈看着演绎着一副无辜表情的人,心里面一阵冷笑。
好一派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一张虚伪至极的面孔,只怕是担心自己耍诈暗中\/将人夺回而故意将人调离幽冥教的吧。
“是吗?那不知慕容教主煞费苦心的请本侯前来所商何事?”
事到如今,他倒是对这个慕容鹰的真正目的产生了几分兴趣了。
“侯爷也是明白人,正所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尊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慕容鹰悠悠说道,但是下一刻狭长的眼眸却陡然一沉,看向某处,“本尊想要西恒那个位置,还望侯爷能够相助。”
饶是在如何镇定自若的楚琏澈,当听到这句话一贯冷若冰霜的俊颜上也出现了一丝皲裂。
“西恒王昏庸无能早就该退位让贤了不是吗,既然这西恒的江山换谁都能坐,那由本尊来坐又有何妨。”
这徐氏一族霸占这西恒江山也有上百年了,也该是时候退出舞台了。
“这徐氏一族的势力盘踞着西恒上百年,你以为是轻而易举就能推翻的事情?”
楚琏澈目光嘲弄的瞥了他一眼,冷哧了一声。
一百多年前,徐咏阴谋造反推翻夏侯王朝,从此西恒江山一朝改写成徐氏天下,然而登基后没多久那个徐咏就不知染上了什么病,龙椅还没坐稳便早早的撒手人寰。
其子继位后虽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但终究还是因为生性优柔寡断的缘故仅仅只当了几年的皇帝就被其胞弟赶了下来,最后落了个被毒害的下场,而不得不说,现今的西恒王徐晟较比于其兄,心计和手腕的确是狠绝的多。
“这夏侯氏掌控西恒的时间难道不比徐氏长,可是到最后又如何,还不是让人给覆灭了。”慕容鹰冷哼了一声不屑道,然而不知为何,话到最后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却多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即便如此,你又如何确定本侯会帮你这个忙,这谋权篡位可不是件小事,本侯既非西恒人,而助你登上西恒王位于本侯亦无任何益处可言,所以这趟浑水本侯自没有插手的道理不是吗?”
站在北樾的立场上来说,若是西恒发生内乱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试问又岂会助他一臂之力。而且这个慕容鹰也绝非等闲之辈,若是他朝一日让他登上西恒的王位,只怕是……
毫无疑问,偏厅中的两人都是聪明人,慕容鹰自然也没有单纯到以为自己这么说眼前的这个男人就会应承下来。
“齐侯是谁?本尊自然没寄希望于轻而易举的就能说服侯爷。”说到这里慕容鹰突然顿了一下,下一刻话锋陡然一转,“是以本尊才会邀请卿丫头来幽冥教做客不是嘛。”
闻言楚琏澈眸中划过一抹寒意,不屑冷哼了一声,嗤笑道:“天下女人多的是,你以为仅凭一个女人就能重要到让本侯答应出兵助你夺取西恒?”
“虽不见得完全可行,但的确起到了一点效果,不是吗?”慕容鹰挑眉看了过去,丹凤眸中带着一抹探究,见此话一出斜对面的人神色晃了一下,嘴角处缓缓地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看来本尊所料不错,不是吗?”
面对慕容鹰的挑衅,楚琏澈目光沉了几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森的寒意。
“步云卿虽说是本侯的夫人,而为人夫君护妻子周全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却为了一个女人还置北樾而不顾,本侯还不至于如此不明大义。”
他既身为北樾齐侯,作出的决定自然要从整个北樾的利益出发,若是轻而易举出兵助这个男人夺位,势必会引起北樾和西恒两国的战事,如今局势动荡,东祁暗中又似乎蠢蠢欲动,他可不希望在这种关头给自己找麻烦。
“哦?那侯爷的意思是打算弃卿丫头而不顾咯?”余光瞥见迎面走来的人,慕容鹰声调一扬,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眸中却藏着一抹诡谲。
“身为北樾齐侯,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又谈何领兵打仗,本侯今日既然来了那自然是要将人带回去,至于你这幽冥教嘛……”话至此,楚琏澈饶有兴味的环视了一眼四周。
正待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再是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