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步云卿正很是享受的闭着双眸享受着三寸阳光倾洒在脸上,突然一声绵长的啸声响起,近来和猎隼呆的久了,这道声音对于她来说自然不陌生。
睁眼,抬头,仰望着盘旋在上空的猎隼步云卿招了招手,只见猎隼盘旋了一圈然后飞驰而下,最后停落在她的手上。
“没想到才短短一段时日这猎隼竟被你驯服的如此乖巧,卿丫头当真是叫我越来越心仪不已了。”
想当初他抓住这家伙的时候可是花费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驯服的,可是这个丫头竟然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就让这只猎隼变得这么听话,果然也是只重色的畜生。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步云卿一惊,大声尖叫了起来,守在入口处的念儿听到这声惊叫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心里一慌急急忙忙的施展轻功赶了过来。当看见那温泉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人惊愣了一下,随后悄无声息的再次退了出去,转身之际嘴角处浮现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你你你……”步云卿玉指遥指着对面的人,话不成句的你了老半天也不见下文。
慕容鹰饶有兴味的上下扫视了一番眼前的景致,双手环在胸前邪笑道:“我怎样?”
那灼热的视线激的步云卿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适才因为太过激动自己一下子站了起来,如今上半个身子几乎暴露在外,再次“啊”了一声快速钻入水中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
但是她却忘了,与某些人来说,那种若有若现的朦胧感更加引人遐想。
慕容鹰看着清澈水面下的柔软娇\/躯,喉结滑动了一下,一贯柔腻的声音中掺杂了几分沙哑。
“卿丫头,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竟敢擅自闯入此地。”
“慕容,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擅自闯入?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进来的,还有,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就是喊我来我也不会来。”步云卿撇了撇嘴,颇为不满的辩解道,“既然你这么爱斤斤计较,那我这就离开,那个,你先闭上眼转过身。”
岂料慕容鹰非但没有转过身,反而又逼近了几分,笑意邪魅,“卿丫头,你该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吧?”
“不然你想怎样,不就是占用了一下你的温泉嘛,一个大男人犯得着这么小气么。”步云卿轻声嘟囔道。
“很简单,听说卿丫头你是北樾第一才女,这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而且还善舞,不如你为我舞上一支好了,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慕容鹰挑了挑眉说道。
过分是不过分,只是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北樾第一才女,前世也压根未曾学过跳舞,试问又怎么展示这舞技?
虽然她跳舞是不在行,但歌唱的还是可以拿得出手了。
“要不这样吧,我唱首歌给你听,保证是你绝对没有听过的,怎样?”
闻言慕容鹰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似作考虑,半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答应的似乎有些勉强,步云卿有些郁卒,但是好在是答应了,这心里面也就舒了口气,若不然以这人行事一向随性散漫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那现在你是不是可以闭上眼睛转过身让我上岸穿上衣服了?”
“自然。”扔下这两字后慕容鹰悠悠然的背过身。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步云卿仍旧不放心的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句,“不许偷看。”
闻言慕容鹰甚是好笑的勾了勾唇,这卿丫头这个时候倒是变得单纯了,若是自己想看的话,她以为仅凭自己的那一句威胁就能起到威慑?
约莫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慕容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恰巧看见岸上的人刚系好腰带,一头还带着水滴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后。
步云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朝着仍站在水里的人说道:“好了,你可以上来了。”
话落,很是自觉的转过身朝着前面空旷处走去。
慕容鹰借势跃出水面然后足尖点水上了岸,从一旁的角落处取过衣服。
“卿丫头,你适才说要唱的是我从没有听过的歌?”慕容鹰走到选了一处岩石坐下的女子的身边,脱口问道。
步云卿柳叶眉一挑,屈膝将头靠在膝盖上,朱唇轻启,轻缓夹带着淡淡柔情的音符缓缓地从她的口中逸出。
流水淡月下河溪银光泛
碧天长杨柳千丝绊
丝往日雏凤初落君身旁
轻笑叹万里山河为伊撼
暗香浮冬雷惊融融暖掠心底策马双踏荒草变良梯
危影近湍流急双手携桀骜立远山斜阳水车倒影溪
烽火起阿曼沉船妒火起
梦初醒流水落花意
执着起万里江山轻言弃
倾心记今生然诺无断离
风云涌问苍穹辅天下成一统春秋繁花只因伊笑意
劲草疾海野寂双亮沙指尖沥玉箫冷曲暗思明月寄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傲清风恬淡相视无声诉情衷
愿君心知我心浮华空忆成重此生愿做蒲草随秋风
一曲唱罢步云卿歇了口气,然后侧身看向沉默不言的人,“怎样,是不是你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曲子?”
半晌后,慕容鹰才缓缓地从刚才那首曲子中回过神来,目光深沉的看向那眉间染着几分清浅笑意的女子,好一个“轻笑叹万里山河为伊撼,好一个执着起万里江山轻言弃”。
“慕容?”步云卿见他没有回应,于是试探性的轻唤了一声。
“诚如丫头所言,的确是首百年难闻的曲子。”
那是,这首曲子可是她最忠爱的曲爷所创,那么多类型的歌曲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带古风的曲子,其中尤以小曲儿、Winky诗等几人的曲子最为情有独钟。
“丫头,若是君心知你心,你可愿做那蒲草,随秋风而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步云卿遥望着远处绯红的云霞,声音清幽的说道。
得到这个回答慕容鹰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陷入了一阵沉默,步云卿见他沉默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走到潭水前任由微风拂面。
“二爷,这是刚从西恒那边传来的消息。”
楚琏澈抬头看向递到自己面前的信封,伸手接过,须臾后……
“晨风,通知瑾天从‘干’中挑选一百人,明日一早即刻动身前往幻城,另外修书回信一封给西恒韩将军。”
“属下这就去办。”顾晨风沉声应道,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跳曳的烛焰映照在男子的容颜上,却见那抹冷漠的表情好似能够冰封一切。
“姑娘,秋夫人在外求见。”
念儿看着手捧一本札记,神色惬意的倚靠着窗扉翻阅的女子,出言问道。
“秋夫人,哪个秋夫人?”步云卿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蹙眉看着传话的人颇为不解的问道。
只见念儿闻言甚是无语的撇了撇嘴,答道:“秋水阁的那位。”
担心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印象她又在后补充了一句,“就是上次心爱的玉簪子被您一个‘不小心’摔碎的那个。”
这最后一句话她怎么听着都觉得这丫头是在拿她打趣,话说那次她又不是故意的,谁叫那位秋夫人心狠手辣的拿着那根簪子虐待下人,她也是出于气不过所以才想着上前劝阻,虽知道脚下不留神崴了一下,然后不下心撞上了那位秋夫人,而她也没有料到那秋夫人这般弱不禁风,就那么一撞竟然跌倒在地,还好巧不巧的将那根玉簪子摔断了。
事后那位秋夫人哭哭啼啼的跑到慕容那里哭诉,结果慕容那家伙非但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意反而将人关入了密室。关于那个密室她后来从念儿那里打探到了一些消息,据说是幽冥教中为了惩罚犯大错之人而设的。
“念儿,你说这个秋夫人这么晚了还来见我到底是为什么呀?”
按道理说这个女人应该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啊,要不是自己她的玉簪子也不会断掉,更加不会被慕容关入密室,可是如今她却主动登门拜访自己,这行为不得不叫她狐疑。
念儿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想不明白。
“那姑娘您是见还是不见,要是不见的话我这就去回绝她。”
步云卿沉吟了片刻,最后缓缓地开了口,“算了,让她进来吧。”
怎么着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来看自己,她总不能将人拒之于门外或者是赶人离开吧。
念儿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须臾后领着一人走了进来。
只见秋梦筠一袭火红的丝裙迈着莲步款款而来,微低的领口露出一片雪白,面似芙蓉眉如柳,那双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带着勾人心神的蛊惑,如雪肌肤弹指可破,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斜暂一支银月钗,钗上垂下水晶串成的吊坠,随着身形的晃动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声音,鲜红嘴唇微微上扬。
“梦筠见过步姑娘。”盈盈一拜,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妖媚。
步云卿看着躬身行礼的人连忙迎了上去,笑得一脸无害的说道:“秋夫人这礼也行的太大了,云卿可担待不起。”
再怎么说这秋梦筠也是慕容的女人,那也是这幽冥教的半个女主子,而她只不过是被“请来”的客人罢了,这让主子对客人行礼,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不是嘛。
“步姑娘说的是什么话,这教中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教主请来的座上宾,上次的事情是梦筠小家子气了,还望步姑娘莫要计较的好。”秋梦筠一脸诚意十足的说道,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瞧着不可谓不心起怜惜。
“秋夫人客气了,那件事云卿也有错,若不是云卿夫人也不会被慕容关入密室。”
当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她也便去向慕容求情了,可是慕容那家伙说什么就是不肯下令放人,对此她也是无计可施。
秋梦筠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却明显的带了一丝不自然。
不错,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教主根本就不会将自己关入密室,这笔帐总有一天她秋梦筠会连本带利讨回,不过眼下她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