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在她肩头缓缓游曳,带着一抹精心的赏玩,仿佛在抚摸一件上好的玉器,爱不释手。彼岸略侧头,长发如墨披泄,不及说任何只言片语,腰身便被勾住,缓缓落入锥冰精壮的怀里。
“你怎么了?”彼岸依旧盘坐在厚重雕花的石砌护栏上,身子重心完全被锥冰勾得后倾,纤细柔韧的脊背靠着锥冰剧烈起伏的胸膛,静静的询问:“你好像情绪有些不对。”
他一向是严肃而认真的,总是会憋不住与她先说话,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站在她身后沉默这么久,就只为赏玩她的肩头?心绪起伏的这般厉害,却又只是一言不发的将她抱着,这姿态多少让彼岸觉得心中有些打鼓,今晚,锥冰的情绪好像很复杂啊!
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锥冰穿着白色的睡袍,一身精壮,露出脖颈间银色的链子,低头,将鼻尖埋进彼岸的发里,嗅着她未干的发丝,一句话也不说。于是彼岸也就不再问,静静的在他的怀中抬头,数着天上的星星,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不想待在京星了,宝,我们先送姐姐回锥星,然后我们回地球接爸爸妈妈,好不好?你可以去考锥星的管辖者,我是锥星的boss,我让你做我的兵界管辖者。”
他忽而闷闷的开口,九尺男儿,宛若初雪朝阳般的清洌嗓音中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憋屈感,这教彼岸心中不舒服的拧眉。锥冰一向随性,从来都是他给人气受。她不曾见过他这般憋屈的。于是彼岸侧头。仔细的看着锥冰那张俊脸。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扬声,带着怒气,问道:
“你被欺负了?!”
他整日里玩这个玩那个,将太阳系兵界搅得苦不堪言,自然会得罪不少人。锥冰虽厉害,常常将那些小富豪不放在眼里般的玩弄,但他从不曾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联合”一说。那些被他整过。被他玩弄过的人,若联合起来给他气受,纵使锥冰再是三头六臂,也难抗众怒。
他会有今日这么一天,彼岸早就有所预料,自然,若是受气,锥冰这样的人定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从而想要加倍报复回去也是情理。他会在她面前流露出憋屈之感,看来是报复失败。出了大事。这世上也有能玩得锥冰有苦说不出的人吗?
彼岸觉得自己人被欺负了,她得把场子找回来。但锥冰的世界太高端,她有可能打不过那些人。但是姿态还是要表明的,先把人给记着,等到她的战斗力提升了,再替锥冰去揍他们。
星空下,彼岸侧头,依旧靠在一身精壮的锥冰怀里,扬起纤细白皙的小拳头,煞气十足的在他鼻尖前晃了晃,安慰着一直沉默憋闷的锥冰,恶声道:“别怕,从明天开始我会一步一步变强,等我有足够的实力了,我替你报仇,你先把人给我记着!”
她这模样,说得极为认真,仿佛已经成为了锥冰的倚靠,任何欺负他的人,她都会帮忙揍回去。这让锥冰禁不住笑出了声,英俊的脸上宛如万年冰山裂了条缝,露出丝丝暖意,于是抱紧她纤细柔韧的小身子,微凉的唇,触在她的额头,轻声道:
“我不用你报仇,我很强,这世上没有人打得过我,你是我的宝,应该我来保护你!”
太自负了!彼岸摇头,拧眉,暗叹了口气,这世上一山还有一山高,谁敢说自己是最强的?她以前不也觉得自己很强吗?可是在师傅手中,她那两下就是颗菜!锥冰这样的自负,迟早有一天会吃亏。
“你喜欢和哲、阿直、芜婳在一起玩,我们就把他们带回锥星,你们可以在锥星为所欲为,杀再多的人我都不管,姐姐还有爸爸妈妈在锥星会过上神一般的日子。”
因为彼岸不说话,锥冰便继续抱着她诉说,声音低低的,充满着一个居家男人的幻想,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抚上彼岸的小腹,轻轻的按压,有着一抹对于未来的憧憬,忽而低头,在她耳际悄声呢喃道:
“我们两个会结婚,你会给我生好几个孩子,等他们长大了,就把锥星丢给其中的一个,我会仔细给他们规划出路,不会教他们之间出现帝星的内乱。如果你喜欢刺激一些的生活,那我们就坐着船,在茫茫星际中寻找新的星球,一颗一颗的开发,然后你给我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孩子……”
她安静的靠在锥冰的怀里听他呢喃,低头,黑色的发丝落在颊边,遮盖了脸上的神情,任由锥冰微凉的大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言不发。
说实话,锥冰构筑的未来离她很遥远,是她从不曾想过的,所以不知道怎么接话。其实锥冰应该是个很喜欢安宁的男人,虽然有时候脾气真的很大。这样喜欢安宁的男人为什么要把太阳系兵界玩成这样呢?整个京星的上流社会被他搅得鸡犬不宁之后,锥冰真的以为可以随时抽身就走吗?
然而,锥冰说这些话,其实是什么意思?求婚吗??这么快???
彼岸侧身,如同在父亲身边那般,习惯性的像个孩子般蜷缩起来,于是锥冰也习惯性的将她蜷缩成一颗球的小身子整个抱起来。她的头就那样靠在锥冰的肩头,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想了很久,轻声拒绝道:
“锥冰,我不行的,我的宿命就是要镇压叛乱,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啊。你那么喜欢安宁,应该去找一个与你一般的姑娘,好好的珍惜你,安心的在你身边享受你的爱,将你当做一整个世界来爱你,不应该是我,我真的不行!”
他真的不适合与她做男女朋友。锥冰就跟茶雅一样,与她来说就是亲人,累了的时候可以窝在锥冰的怀里休息一下,全身心的信赖着,等她冲完电,补充完体力,她就会离开家人,一路不停的往前冲,未达目的,就永远不会回头看一眼被她丢在身后的人,茶雅与爸爸妈妈如是,锥冰也如是。
与她在一起,锥冰今后会觉得更苦,她其实真的不想伤害锥冰!
“那我就等你镇压叛乱完,以暴制暴完,以杀止杀完,然后我们再去过这样的日子。”
锥冰轻声低哄,抱着彼岸蜷缩成一颗球的小身子,轻轻晃动,如同在哄着一个孩子睡觉那般。他是在求婚没错,虽然彼岸与他的年龄相差那么多岁,可是锥冰觉得可以了,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浓郁到想要与她结婚的地步了。
结婚啊,多平淡的一个词眼,如此陌生,如此具有束缚感,彼岸心中已经分不出是种什么滋味。他对她来说只是如父如兄,她对他来说却是如珠如宝。这认识莫名的教彼岸想哭,她忽而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爱上锥冰,思来想去,也只能咬牙,低低道:
“如果…人生没有意外的话,那就去!”
这些意外包括,她没死在冲锋的路上、锥冰一直专一的不愿意放手、她没有遇上可以不顾一切去爱上的男人。特别是最后一条,是彼岸最害怕的,她真是宁愿死都不要对爱情开窍了,免得自己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男人,从而伤害了锥冰。
她搞不清楚爱情是什么,在她的观念里,其实很难想象出自己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不顾一切。对于她来说,锥冰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两人在交往过程中所有迎面而来的问题,她都不做逃兵。无论是锥冰要发情也好,还是两人没有意外的发展成结婚对象也好,这都是她该在这段感情中负起的义务与职责。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是闹不清她究竟是和锥冰怎么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的。她有时觉得自己正在承担一份不属于她的感情职责,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清她与锥冰其实本来是不该在一起的。
这是一种很难解释的心情与直觉,她理不明白!
如果能找到那个导致他们之间关系错位的暗示节点,就可以解开她与锥冰之间的男女关系束缚,她也就不必承担这不该属于她的义务与职责了吧?
不过其实锥冰究竟为什么憋屈呢?打定主意不对爱情开窍的彼岸最终还是没有搞清白,她疑惑的被锥冰抱进卧室,动作轻柔的放在大床上,看着他手中拿过那张黑色符花面具准备戴在脸上,于是心思被转移,蹙眉问道:
“你这个过年狂欢究竟要举办到什么时候,我觉得真的很奇怪啊,我们为什么要在家里戴面具?而且都没客人要来。”
“不知道啊,宝,一直过年不好吗?挺喜庆的啊!”
锥冰穿着白色的睡袍,将黑色符花面具戴在脸上,坐在彼岸的床沿边,弯身,低头,用着微凉的唇,相当自然的亲了亲彼岸的脸颊,一脸英俊的笑道:
“我可以每天都给你压岁钱,多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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