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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忧做如何想,日子还是照样过。
果然如丐帮长老所说,溜溜不过两日便到了。
溜溜来的那日,依旧是个大好的日子。莫语因着怀有身孕,月份越大,越是嗜睡,到了日上三竿了尚未起床。心忧自然守在房内,为莫语准备好起床后的一应物事。
到了快要用午膳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嘈杂声。心忧开门出去正要呵斥,却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位十来岁的少年,稚嫩的面庞,消瘦的身材,不过倒是有几分见过世面的伶俐模样。
见到众人拥着他前来,心忧已然有了些许猜测。
果然,少年快步来到房前,轻声问道:“请问这位姐姐可是莫语姐姐身边的侍女?莫语姐姐还在休息?在下丐帮长老溜溜,想要见一见莫语姐姐,不知可否方便?”
见到溜溜对自己这般客气,心忧倒是没法发脾气了。不过,近段时日莫语的睡眠有些不好,这时能多睡会她还是不愿意过早打扰,正要婉拒时,听得门内传来一道清晰的女声:“心忧,是溜溜来了么?赶紧让他进来吧。”
她与溜溜之间不需要男女大防,即便刚刚起床尚未完全穿好衣裳,何况溜溜只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
心忧闻言,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放面前的这个少年进屋,便听得少年溜溜兴奋地叫了起来:“莫语姐姐,您醒了?”言罢,也不再经得心忧的同意,直接一个闪身,从心忧身侧溜了进去。
当真名副其实的“溜溜”!
望着心忧已然进入室内的背影,心忧暗自责备这时候了竟然还感叹这些有的没的。
溜溜陪着莫语用完早餐,准确地说,用完午膳,再叙叙旧,再回神时,已然到了晚上。
这时候,又有那位长老亲自来请二位去用晚膳。莫语毫无顾忌地伸伸懒腰,伸手习惯性地捏了捏溜溜的脸蛋,感叹道:“唉,我家溜溜长大了,脸上的肉都紧了,手感不好,差评!”
那位亲自前来的长老瞬间石化,窘迫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反倒是心忧和溜溜,见怪不怪地。所不同的是,心忧先是皱了皱眉头嫌弃自家夫人自毁形象,待见到长老的模样后,又捂嘴偷笑起来。溜溜很是坦然地站起身去扶莫语,只是语气中略带些嗔怪:“莫语姐姐,溜溜既然已经长大,还请手下留情给点脸面。”
发觉屋子里气氛不对,莫语抿嘴偷笑,答应下来:“好好好,我家溜溜长大了,要脸面了。那以后,莫语姐姐在外面就不捏你的脸面,没有外人的时候再捏你的……”
她故意掐着“脸面”二字反复说了好几次,旁人窘迫尴尬得不行,溜溜却依旧坦然处之。甚至,他并未反驳莫语,眼神和语气中略带些宠溺:“莫语姐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莫语随着溜溜站起身朝外走去,“晚膳在哪里吃,前面带路啊!”
进退两难的长老这才醒了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走到前面去带路,跨过门槛时,还差点被绊倒。
一路上,莫语倒是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长老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是,来到用来进行篝火晚宴的花园时,他再次惊出了一身冷汗。
几人慢慢走到花园的入口处,便听到丐帮弟子们早已齐聚了。这时候,见到帮主和长老们尚未来,这些大小乞丐放得很开,大声地聊着天。
“你们说,那个什么夫人的,有什么资格当我们丐帮的帮主?长得不怎么样,什么事都没做过,不过是靠着点手段攀上了霓虹阁阁主,就白白地挤走子轩副帮主,真不要脸!”
蓦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长老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不敢直视莫语和溜溜,拔腿就要上前教训这群弟子,却被莫语不动声色地拦住了。溜溜的脸黑得比锅灰还要黑,就要滴出墨汁来了,也被莫语拦着。
一行人就那么站在拱门后面,静静地听着。
“话可不能这么说,听说丐帮最开始是她想出来的。人家出的主意嘛,当然要分一杯羹的。”
“分一杯羹?她这是分一杯吗?明明是想独占!”
“对,见着子轩帮主贡献大,在帮中声望高,就把人家赶走。也不想想,她算哪根葱,有谁服她?”
“人家背后有霓虹阁阁主,在床上做完那事之后,吹吹枕头风,你敢不服?小心她让霓虹阁阁主灭你全家!”
“哼,她凭什么?”
“是哦,你们说,她长得又不好看,如今怀孕了身材也不怎么样,甚至不如城南的豆腐西施好看,怎么就能傍上霓虹阁主呢?就算是图一时新鲜,这霓虹阁主,传说中的大陆第一公子的品味,也不怎么样嘛!”
“诶,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有几分本事,尤其是那方面的……”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是非多,话更多。耳听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越来越难听了,长老顾不得莫语的阻拦,往前踏出一步,赶在莫语之前先呵斥道:“混账东西,帮主的是非也是你们能够议论的?你们有几个脑袋……”
话未说完,莫语已然反应过来,平静地走过来道:“长老,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丐帮弟子们本以为没有人听得到,这才毫无顾忌地谈论着,这会儿见着该来的人全来了,而且瞧他们的神色,定然是将话全部听了去的,顿时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反倒是莫语云淡风轻的话,让他们心中放松了不少,个个心想:果然这个帮主没有任何本事,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才想到这里,耳边响起莫语更加温柔的声音:“是啊,如你们所知,本帮主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也不想拿你们怎么样。但是……”顿了顿,略带些笑意,轻轻地道,“就像你们说的,本夫人有一样是你们怎么都学不来的,那就是傍上了霓虹阁阁主,且让她对本夫人死心塌地的。这也算做一种本事吧?你们纵然有千种万种本领,也不如本夫人的这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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