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雾霭山下,莫语跟随醉羽凡自马车中走出来,抬头仰望着面前的山峰。
雾霭山,顾名思义,常年弥漫着浓浓的雾霭,千年来从未真正露出过山峰的任何任何一个角落。与平日所见不同的是,覆盖在这整座山上的雾霭不是空气逆温和污染所致,而是轻轻飘荡在山上的薄薄的水汽,还是七彩的。
醉羽凡低头微笑着对莫语道:“你不是擅长阵法么?这整座山都是阵法所致,能破解么?”
莫语仰头扔给醉羽凡一个白眼:“貌似师父您老人家的修为更高一层吧!”她可记得,当初在兰城的时候,秦无颜没少在阵法上给她提意见,兰城能够成功地隐藏在浓雾中,最大的功劳来自于秦无颜。
是呵,那时候她就应该猜到秦无颜的身份,至少知晓他应当与雾霭山有解不开的关系。如今看来,一开始她不过是想设置一座迷宫,结果被完全藏在了浓雾中,也是秦无颜借鉴雾霭山的阵法设置而成的。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醉羽凡随口应道。
话题是醉羽凡挑起的,莫语不打算放过他的:“第一和第二是谁?”
醉羽凡奇怪地开了一眼莫语,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怎的不过是一句随意应和的话,这回倒是当真了。却不知道,莫语记恨着方才他用雾霭山的阵法来揶揄她的举动。
在莫语“殷殷切切”期盼的眼神下,醉羽凡还真的一本正经地开始数:“第一当然是将这整座山设成一座这么好看的阵法的那位祖宗,第二个则是你母亲,凤姨。”
“听闻雾霭山形成于千年前,如果你这么算的话,如何确保千年来只有这两个人在阵法上超过你?”言外之意,这话说得有些大了。莫语心中更为关心的是关于母后凤兰芝的东西,但清楚若是醉羽凡不愿多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也不好多问。
醉羽凡却道:“且不说这座阵法,本公子打小开始钻研,到如今不能摆出七彩迷阵,也能有个五彩六彩了。这一点,本公子相信,千年来除了那位祖宗,只怕无人能及。”
“那你怎么说……”最终,莫语还是忍不住询问关于凤兰芝的事情。
没待她开始说,醉羽凡便知晓下面的内容是什么,直接道:“凤姨很是神秘,据说来自海外一个身具异能的家族,因凤姨自出生开始没有任何异能体现,在家族中受尽排挤,这才来到神州大陆。”
这些是莫语想要了解的,本应该只是好奇前身的双亲,但当听到凤兰芝自小受家族排挤,不得不游荡在神州大陆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疼。看来,她与晴雨的融合越来越紧密,最终不知道究竟谁是谁了。
“不过,凤姨天资聪颖,虽然没有异能,在其他方面却更加出色,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更加在机关阵法方面很是精通。”醉羽凡道,“而且,凤姨天性纯良,吸引了一批高手保护她,帮助她。黎伯伯便是其中一个。”
那就好!
来到这个世界几年了,第一次这么详尽地听到关于前身母亲的事情,以前只要想起必然头痛难忍,如今慢慢地从别人口中听说她以往闯荡神州大陆的风采,心中更多了几分自豪。
其实,打从恢复记忆以后,她的脑海中便经常浮现出凤兰芝的音容相貌,果然如旁人所说那般,绝世风姿无人能及。而且,凤兰芝天性淡然,秉性纯良,对谁都是温柔可亲的样子,却又给人一种仙人的疏远感。
这才是很多人愿意陪伴在她身边,却只是追随着她的脚步,而非真正地成为朋友、家人。
然而,当年的晴雨毕竟幼小,牡丹王和凤兰芝对她的保护太好,使得她一向只是天真地快活着,很少考虑到旁人的感受。这一点,与莫语倒是差不离,同样的很少能够考虑到旁人的感受,但其实她们都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面走去,没走多久便来到一座比缥缈峰山脚下的更加雄伟壮观的堡垒。(详见:卷一第5章)这座堡垒掩映在参天树林后面,通体是最为低调的灰绿色,远处观望,几乎无法发觉。
莫语还发现,方才在雾霭山脚下了马车,自打进入七彩迷雾之后,走的绝对不是直路,而是跟着醉羽凡七拐八弯的。虽然一路上陷入沉思和回忆之中,莫语却敏锐地感觉出脚下阵法的奇妙之处,还隐隐发觉阵法之中透露出深藏的杀气。恐怕若是有人怀有歹意,阵法不只是让人走不进去而迷路,更加会发动攻击。
如今再一看这座隐藏得很好的堡垒,不禁感叹:不愧为千年来的大陆魁首,这种隐藏的实力,只怕集全大陆的实力,都难以很快地将其攻下来。
何况,千百年来,霓虹阁与缥缈峰、凌云峰的关系匪浅,极少有反目成仇的时候,因此,集全大陆之力攻打霓虹阁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因为如此,霓虹阁得以在千百年之中稳占大陆魁首的位置。
心中感叹着,眸中流露着惊叹,莫语跟随醉羽凡来到堡垒顶端坐上飞车。霓虹阁飞车的动力装置与缥缈峰大致相同,用的人力也差不离,都是尊者高手。在他们面前,莫语才发觉自身的实力是多么的渺小。
虽然王者高阶与尊者差不了多少了,甚至有时候只相差了一个突破的机遇,但便是这一个突破,就是质的飞跃,相差的可能是两个王者、三个王者都无法比拟的鸿沟。
现在,车厢前后统共站了四个尊者,同时发力产生的气场,都足以令莫语战栗。若不是他们都有特殊方法令气息尽量不流进车厢,莫语只怕坐都坐不住了。她不禁想起上次在缥缈峰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一方面的压力。
醉羽凡这位师父很好地为她解释了这一切:“上次你尚未学习功法,没有任何感觉。如今也到了王者高阶状态,在这么多尊者面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