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璟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她不懂琴,但是她听的出来,轩辕璟弹的格外好听,或许是因为他脑子不好的缘故,他的琴音格外空灵,不染杂质。
弹琴的轩辕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加上他那张脸,便叫人觉得画面十分唯美。
别说院子里的小丫头们了,就连施落都觉得赏心悦目。
她没想到轩辕璟的琴技这么高。
一曲完毕,轩辕璟将他的琴往旁边一丢,跑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施落道:“珠珠,我弹的好不好?”
“好!”
真的好,她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不好。
轩辕璟很高兴:“那我有没有什么奖励?”
施落想了想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轩辕璟忽然开始扭捏,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施落一眼,将一张帅脸往前湊了凑道:“你亲我一下。”
啊?
?
施落愣了一下,下一秒,轩辕璟就被人提着领子扔了出去。
施落回头,就见卫琮曦正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来了多久,脸色很难看。
施落有点心虚,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她也没做错什么,谁知道玩虫子玩泥巴的傻小子会忽然来这么一出。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刚问完,就看见阿乔一脸不善的看着卫琮曦,因为打不过没有贸然上来,只是将轩辕璟扶起来。
轩辕璟摔疼了,鼓着脸,眼眶都红了,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盯着卫琮曦开始放狠话:“你等着,我要告诉我哥让他杀了你!”
轩辕璟指着卫琮曦气急败坏的说。
可他的威胁显然没什么威慑力,就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要去找大人一般,众人也都看明白了,这小子是个傻子。
于是轩辕璟的威胁收获了不少的母爱。
轩辕璟大概很不习惯别人这么看着他,他有些无措,后退了几步,忽然抱着头脸色及其痛苦的蹲下来。
阿乔哪里还顾得上卫琮曦,急忙去看轩辕璟,轩辕璟痛的大喊了几声,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刚刚还好好的人突然一头栽倒,有那么一瞬间,施落忽然觉得轩辕璟其实挺可怜。
阿乔把轩辕璟带走了,因为这件事,众人都散了。
施落皱眉,轩辕璟那模样看着可不好。
“去钟岁言那看看。”
卫琮曦走到她身边说。
他个子高大,这么站在,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卫琮曦刚刚手下留情,只是扔出去,轩辕璟并没有受伤,他真正受伤的还是头。
施落点点头,带着人去了钟岁言那里。
人一进门,就看见钟岁言从一个白瓷瓶里拿出一条通体黑色的虫子,那虫子溜光水滑的,颜色发亮,看着就是恶心。
眼看着钟岁言掰开了轩辕璟的嘴,施落在错愕了几秒后终于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
她喊了一句。
钟岁言被吓了一跳,虫子险些掉了。
“这是蛊虫,放他脑袋里,看看能不能把他脑袋里的那东西吃掉。”
钟岁言说的云淡风轻,就跟说今天吃什么一般。
施落听的脸都白了:“你确定这东西不会把他脑子吃了?”
蛊虫什么的,简直太可怕了。
钟岁言显然没把握:“我在死人身上实验过,可以的。”
施落道:“死人没温度,和活人完全不同。”
钟岁言最后还是把虫子收进了瓶子里。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我找只羊啊什么的试试?”
钟岁言询问。
施落翻了个白眼:“不能这么草率,弄不好他就死了。”
她意识到钟岁言大概不在乎轩辕璟的死活,于是补充道:“他死了,轩辕璨要报仇的。”
钟岁言还是没什么触动,他更不在乎轩辕璨会不会报复。
施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是哪里学的?”
“书里,之前出去也见过几个养蛊虫的,觉得挺有意思就试试了。”
钟岁言说的十分随意。
所以,就看了几本书,见了几个养蛊虫的,就敢拿联合商会大掌柜的宝贝弟弟做实验?
梁静茹都不敢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施落苦口婆心道:“这是人命,不是儿戏。”
说完她意识到,在钟岁言眼中,人命就是儿戏。
施落觉得脑袋疼,为什么她当初要认这么不正常的人当师父?
“我自己试试?”
钟岁言问。
施落愣了一下,点头道:“好。”
钟岁言“…”他当然不会自己试,虽然他算是个变态,但是他也是很惜命的好不好。
“他怎么样了?”
施落就知道别人的生命是儿戏,钟岁言可不会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钟岁言道:“脑袋里的东西不取出来,他活不了多久。”
钟岁言既然说活不了,自然是活不了的。
施落皱眉,想了一会儿,转头看着钟岁言:“若是做手术,你有多少把握?”
“一成!”
钟岁言道:“若是不做,他死定了。”
施落看了一眼床上的轩辕璟。
轩辕璟还年轻,虽然和轩辕璨是双胞胎,可他格外的瘦弱些,眉眼间一派天真,比轩辕璨讨喜。
施落不讨厌他。
她思考了一会儿问:“若是有姬凝当初的条件,还有她的药,你有几成把握?”
钟岁言动作一顿,抬头看了施落一眼,一双眼睛忽然变的深沉起来。
“姬凝石里有什么?”
他问。
施落没说话。
钟岁言道:“我是你师父,你这么藏着掖着做什么?”
施落说:“我不太信任你。”
这是真话,钟岁言这人太不按套路出牌,虽然是她师父,可是施落对他还是不放心。
钟岁言道:“若是有哪些东西,手术的胜算自然要高一些。”
他好想看,好像要,怎么办?
钟岁言垂着眼睛,掩饰了眼底那一抹亮光,袖中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是个医痴,若说当初他为什么要收施落为徒,自然是看中了姬凝石的秘密,不然施落这么蠢的,他才懒得多看一眼。
施落眯了眯眼睛,她对钟岁言也算是了解,前期还有个苏墨垫底,她知道钟岁言现在表现的越是平静,越是不正常。
“若是我把东西拿出来,你会不会说出去?”
她问。
钟岁言道:“给我用,我就不说。”
说完他又道:“好歹师徒一场,这么点信任也没有了吗?”
“没有。”
施落回答的很干脆。
若是有,她也不至于拐弯抹角的和钟岁言说这么多。
“你发誓!”
她说。
钟岁言“…”他很想大气的摆摆手说:“老子才不稀罕,爱拿不拿。”
可是想了想便放弃了,他就是为了姬凝那些奇怪的医术,若是这么点事都不能忍,不是白费心机了么。
要知道,有个蠢徒弟,丢人的可是他。
“好,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