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漆黑的夜空中,雷音滚滚,一道粗大的闪电撕裂厚重的铅云,明晃晃的,照亮了一片天。
雨水如注,大地一片寂静,唯有雨水滴落打响树叶的“沙沙”声。
一处不知名的荒郊野外!
大雨冲刷着地面,浆黄的雨水带着泥沙,犁出一条条小沟壑。
一株大树下,一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雨衣,将其整个身体都是遮住,哪怕是那脸庞在这漆黑的雨夜里都是看不见,闪电划过天空,电光霍霍,他站在那里就如一个暗夜的幽灵般,让人害怕。
“他娘的,这么好的天气,动工!”那黑衣人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幽暗中咧嘴一笑。
轰隆!
又是一道粗大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半边天,同时也是照亮了那身着黑色雨衣的人影,一张带着还未褪去稚嫩的脸庞暴露在银色闪电下,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大眼清亮,在闪电的照耀下犹如两个精灵。很快,他便转过身去,不知在那株大树后捣鼓什么,隐隐间传出金铁碰撞的声响。
不一会儿,在他再次转过身来时,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铲子,铲子的铲尖部位被磨得锃亮,泛着银色的光泽。
看了一眼那泛着银色光泽的铲尖,他那握住铲柄的手猛地用力,握得更紧了。
“拜托你了!”他对着手中的铁铲轻语了一句,带着某种复杂,然后便是低下头去轻吻了一下那铲身。
“今晚一定要挖通,加油!”对自己进行了一下小鼓励,他便是迈步走进了因雨水而升腾起的雾霭之中。
沙沙!
雨水不断的落到他的雨衣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终于,他停了下来,这里更是荒凉,人迹罕至,一株株树木二三十米高,长得很是茂盛,遮天蔽日,树木间雾霭缭绕,不时响起几声猫头鹰的叫声,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在他的身前,堆着几堆新鲜的土堆,还有一堆树木的枝桠堆放,叶片以有些腐烂,发出阵阵的恶臭,即便是这雨夜也是让人难以忍受。
“呃......好臭!腐烂得也太快了吧!”他一只手捏住鼻子自语道,明显的有些反胃,忍受不住那股臭味。
“算了,只能自己来啊!我忍!”又是自语了一句,他将铁铲放在了一旁的一颗大树下,忍着恶臭便是开始着手清理这堆腐烂到发臭的树枝枝桠与树叶。又是花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将那堆烂东西给清理了个干净,而同时一个大洞也是露了出来,闪电划过天际,电光照耀下,大洞看起来就像一张巨嘴,黑漆漆的。
那人蹲在一旁的一个小水塘边将那布满恶臭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股恶臭几近与无了,他才站起身来,带上了铁铲,一步跳进了那个大洞内。
大洞内一片漆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嗤嗤!
有油脂燃烧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是见到一缕微光亮起照亮了黑咕隆咚的大洞内部。
这一看还真就有些要惊叹的意思,大洞内很干燥,没有受下雨而生潮。
一条地洞伸向地下,地洞有些小,只容得下一个人通行,像极了抗日时期的地道战所挖的地道。
微光下,那人很是麻利的脱掉了身上那厚重的雨衣,雨靴,摸出一套衬衫重新穿上。
然后一手握着铁铲,一手持着油灯,沿着地洞而去,地洞内很静,只有油灯燃烧时的“嗤嗤”声和他的脚步声,走了几分钟后,他停了下来,前面已是无路可走,一堵黄泥挡在那里。
“娘的,开挖,我就不信今晚还挖不通你。”他有些气愤的自语道,随即就将那盏油灯放在了一旁,借着微弱的灯光,对着那堵黄泥开挖,铁铲与黄泥接触,发出“沙沙”的声响,有时与小石子相撞,迸发出细小的火星子。
而这一挖,便是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
······
他名叫易凡,已经二十一岁了,他的父亲是一个极度闻名的考古学家,在考古界可谓算得上是领军人物,破解了在考古学方面的许多问题,找到了许多有价值的古墓,对国内乃至是国外的考古学都是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而萧天也是在此环境的影响下,从小就对古物很是喜爱与敏感,而且他对古物的认知和鉴别也有很高的造诣,不少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价值,真假,品质等,曾被认为是要超越其父亲的人!而他的母亲是国内一家大型公司的总经理,在业内享有很高的声誉。
这样一个家庭一直过得很美满,直到他十八岁的那一年,一切都破灭了。
他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糟,最后在一次考古中死于心脏病。
这之后他的母亲因为他父亲离去的缘故,每日可谓是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悲哀怨愁,身体也是越来越糟糕,渐渐的患上了疾病,最终也是离他而去。
这之后,就剩他一个人,心中更是积攒了不知多少的孤寂与痛苦,每日都被父母的接连逝去所折磨,身体也是日渐萎靡,有时连走路都变得很是艰难,最终住进了医院。
在医院里,他依旧活的很累,失去至亲让得他难以再站起来,对于生活彻底的绝望。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直到他父亲的一位挚友的到来。
那天,他父亲的挚友到来,交给他两封信件,说是在前两天收拾他父亲的工作室时,在保险柜里发现的。
当送走他父亲的挚友后,他拆开了第一封信封,是写给他妈妈的,关于自己的病情,以及自己的交代,不过这时他的母亲早以离去了。
又拆开第二封信件,这一封是写给他的,同样告诉了他的病情,以及对他这个儿子的未来的肯定,要他在自己走后,不能对考古放弃,一定要走下去之类的,最后就是要他去帮他完成一个他未完成的心愿,去解开一座极久远的古墓,而在那信的背面,画着一幅关于那古墓的地图。
就这样,为了帮父亲完成那遗愿,他重新振作起来,开始了一个人的旅途。四处寻找那处古墓。
······
咔嚓!
“不是吧,这样你就不行了?”易凡双手握着断裂开来的铁铲询问道,有着不甘。
“我都预感今天一定能挖通了,关键时候你来给我掉链子,真是晦气。”他很气愤,对着断掉的铁铲数落,埋怨。这一刻,他心里是多么想要一柄永远也用不坏的铲子啊!
一屁股坐在新挖出来的泥堆上,他拿着那断掉的铁铲看了又看,有时敲一敲,发出“铿锵”声!最终他还是无奈的将那断掉了的铁铲放下了。
“要是能有一把永远也用不坏的铁铲那该多好!”他一头躺下,自语道,“唉!真是伤心。”
轰隆隆!
突兀的,大地一阵颤抖,地道上方的泥块不时掉落下,惊得易凡一下坐了起来。
“地震了?”易凡疑惑道,他眉头微皱,有些害怕,这要是来个大地震,这地洞一踏,那他不得死翘翘,埋尸荒野?这可不行。他立马起身,就要撒丫子往回冲。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易凡回头一看,立马被吓住了。借着微光,他看见一个巨大的洞出现在他身后,差一点他就掉下去了,黑咕隆咚的,不时有石块,泥土滚落下去的声响。
“娘的,这是老天爷都在帮着我啊!”看着那如一张巨嘴的洞口,易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高兴的吼道。
二话没冒,他一手持灯,另一只手摸起一截断掉的铁铲就向着那巨洞靠近。
灯光微弱,照亮了一小片地方,萧天持灯立于洞口,借着微光,他看向了洞内,一时间,竟是被震住了。
洞内,他看得见的地方。几根巨大的斑驳石柱支撑着上下,上部由青石板构建而成,下面则是由一种泛着白色微光的石板契合而成,很是美丽。而萧天站立处离下部的白石板不是很高,也就有个两米左右。
咚!
他一步便是跳了下去,咚的一声便落地了。
“这些......”易凡一脸的震惊与疑惑。
“好宏大的墓地啊!”震惊中,他发出一声感慨。
落地后,对于洞内的情况他看得更真切了,白石板上有如石雕刻上去的奇怪符号,有些像极了甲骨文,但又有所不同,岁月的气息很厚,透露着神秘与玄奇。
易凡走近那巨大的石柱,发现上面也刻印有密密麻麻的如蝌蚪一般的符文,在灯光的照射下仿佛要活过来一般,让人看着有些瘆的慌。
“这些都是些什么?超古代文明吗?”易凡手指轻摸着斑驳石柱上的那些符文,震惊不已,对其满是好奇。
他对于甲骨文也有一些涉猎,但他肯定这些绝不是甲骨文,一定比甲骨文更久远!
借着微光,他向前穿行,一路上,他看见了不少器皿,不过大多已经破碎不堪,古意斑驳。
越往里走,一些古物出现的越多,从最初的一些破碎器皿,到一些巨大的兽骨,然后又出现了刀枪剑戟等兵器的残物,越往里走,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越是浓郁,而易凡面露异色,越发心惊,同时也越是好奇。
再之后,一些人类的白骨也是出现,有时候更是成堆的出现,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被刀枪剑戟等兵器洞穿,白骨上都是伤痕累累,不过更多的则是化为了一堆灰烬,很是可怕,而且他发现这里的白石板有些发红,竟是让人感觉像是血染的一样!
这让他有些害怕,这得要多少血才能造成这样的异象啊,经历漫长岁月的腐朽,竟还能不被彻底磨灭。
最终走到了尽头,如同一片广场,这里却是没有了那些碎骨之类的,反倒很干净,有些神圣的味道,且有一道光柱照下来,光柱内,一个巨大的阴阳太极石盘静静伫立,沐浴圣光。
这里不漆黑,但是很枯寂,如同走入了宇宙中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哪怕一点生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