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机场依旧还是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每个人带着微微的迷茫,一边检查自己的机票,一边抬头四处张望。
飞往上海的机票被衣果紧紧攥在手心。
“嘛,你还真的要走啊。”镜埋怨的望着她:“连小池也不肯告诉。”
衣果笑了笑,垂头摸了摸鼻尖:“嗯,就不告诉他了。”然后,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叠整齐的稿纸,递给镜:“对了,我走后,请把这个转交给他吧,看见我不见了,他一定会着急...当然,要不要给他看你心情,毕竟,他忘了我,才是最好的结果。”
镜有些错愕,把纸单接了过来,“其实你......”
“别劝啦!好了,我走了。”衣果微微俯身捡起地上的深蓝色帆布背包,朝镜笑笑:“拜拜!”然后,她迅速转身,快步往走掉,她有些萧条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
镜抬手抹掉眼角的潮湿。她今天的绛红色樱花饰的和服在人群里格外显眼,离开的身影也同样特别的刺目。
衣果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去,一张张陌生的脸,没有他熟悉的身影,衣果自嘲的笑笑,抬起手揉了揉发红眼睛。
*
有时候,真的觉得对不起三池,就在这个离别的时候,她脑海里想到的,也只会是沈执那张又冷峻又严肃,整个明晃晃写着‘生人勿近’的脸。而不是海驰澈那双像湖泊一样繁荣,温暖,潮湿,又悲伤的眼睛。
0.2
海驰澈站在医院里自己的办公室中,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窗外,一架飞机正划过天际。
“她的飞机起飞了吧?”
镜点了点头:“她......”
“老天还是不肯怜悯我,”海驰澈勾起嘴角,有些嘲讽的尖锐表情:“让她走吧,我是留不住她的。”
*
十年后......
中国。
“先生,您好,这是您预订的雏菊。”
花店的店员把一捧白色的雏菊递给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她俏皮而又笑眯眯的精致脸蛋,让男人望着有些失了神。
“先生?”
店员微微皱起眉,提高些声调。
“啊...”男人回过神,接过捧花,笑了笑:“谢谢啦。”
付了钱,男人刚要转身走,就听见身后的店员小声嘀咕:“每年的今天买雏菊的人怎么都这么多?已经卖出四捧了。”
男人有些错愕,他拉了拉身上的灰色呢子大衣,笑了笑。
因为什么呢?
大抵,因为那个女人,最喜欢的花就是雏菊吧。
*
墓园的最角落,立着一块大理石的墓碑,上面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瘦弱的脸庞有抹不掉的俏皮神色,她笑眯眯的样子把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状,她蓬松的短发不老实的支楞在脑袋上。而照片下用白色字体写着的两个大字:衣果。
墓碑前面远远的就看见站着几个人。还有几捧白色的雏菊,风吹花瓣落,滚了满地。
“三池,你来了。”
镜抹掉眼角的眼泪,朝着远处走来的海驰澈挥手,她看见他依旧穿着他接近病态迷恋的灰色衣服,好看的眼睛眯起来。
“嗯,都来了?”海驰澈扫了一圈。
沈林,沈执,夏一儿,之前照顾过衣果的小护士——肖潇,镜,白术,苏若,白芷,南橙,还有林静。
海驰澈笑了笑,俯身把手里的花放下来。
*
“我又来看你了,衣果。”
*
高高的摩天大楼依旧耸立,风雪呼啸的穿过这片水泥森林的上空,卷席在那些白色写字楼的玻璃上,张牙舞爪的被那些干净的玻璃撞击的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可是晴天依旧,风雪过后,你还会看见烂漫的阳光。
——————【大结局.完】
(接下来还有番外,别走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