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桐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一直是自己在说,宋智慧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他扭头去看,结果看到宋智慧微微歪着头,嘴巴微张发出呼吸声,已经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木桐盯着宋智慧的睡颜看了会儿,随后起身,弯下腰伸手把已经睡着的宋智慧抱了起来。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宋智慧睡得很沉,木桐的动作非但没把她弄醒,反而还在他怀里动了动脑袋,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木桐穿了个比较宽松的t恤,布料很软,也就能够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宋智慧的头顶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蹭过的感触,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片羽毛落在了木桐的心里,在木桐的心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宋智慧醒过来的时候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老式的上弦就能转的表,三点四十多,她坐在那愣了有三四分钟的神,这才下床穿上鞋走出了屋子。
夏然在院子里洗昨天她和方耀换下来的衣服,看见宋智慧后招呼她过去,说她中午和方耀出去散步的时候,发现离这不远的山上有一处不知道从哪里流下来的一股水流,回来一问才知道那股水流常年不断,附近好几个村里的生活用水都是直接从那里接。刚才方耀去提了两桶水回来,冰冰凉凉的正好可以拿来洗衣服。
她这样一说,宋智慧立马回屋里把她换下来的衣服也拿出来洗,果然和夏然说的那样,手浸在水中的感觉特别的凉爽,于是洗完衣服后两个人又玩了会水。
玩的时候挺爽,结果到了晚上两个人轮流跑厕所,问清楚缘由后方耀黑着脸从背包里拿出治泻肚子的药来给她们两个吃上,并且严令禁止她们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玩水,就算是要洗衣服也要把水晒过之后再洗。
宋智慧和夏然怂巴巴外加可怜兮兮的点头服软,等方耀去厨房给她们煮热水喝的时候,夏然小声的和宋智慧说了句‘独裁者’。
在宋智慧一遍遍跑厕所的时候,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x市依旧过着一种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宋怀睿下班后去了趟水族馆给两个小家伙买了一人买了条小金鱼,之前养的那两只被宋智慧投喂了太多鱼食给撑死了。
不过幸好是在宋智慧走了之后才翻着肚皮飘了上来,要不然两个小家伙肯定要哭给宋智慧看。
宋怀睿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蓝色的卡宴,他目不斜视的开车进了小区里,路过保安亭的时候还降下窗子对里边的人点了点头。
宋智慧离开x市三天了,每天宋怀睿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小区外边同一位置的路边停着辆同样的车,让人忍不住怀疑那辆车在这三天里是不是没有动过。
傅旸确实三天没从动过,黄助理怕他饿死在车里,买了好多面包和水放在了后备箱里,这三天里傅旸饿了就啃两口面包,除了去解决个人问题之外,没从车里出去过。
傅旸知道宋智慧已经走了,她走的那天傅旸还去过机场,他亲眼看着宋智慧和宋家人挨个拥抱后,和木桐一起进了登机口,亲眼看着那架飞机载着宋智慧,也载着他的心飞往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找不到宋智慧,也进不去宋家的小区,只能在这里等着,他就守在这里,等着宋智慧有一天总归会回家。
于关辰找到他的时候差点没把他认出来,忍着满车的烟味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把车上锁后把傅旸拉到了自己的车上,结果还是被傅旸身上浓烈的烟味呛的咳嗽了好几声,皱着眉特嫌弃的把车窗给降了下来。
“傅旸你是不是有病啊,宋智慧都走了,不要你了,你再这样一副寻死觅活,离了她不行的样子干什么,当初你拿她去交换股份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被他抛弃的局面吗!”
傅旸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那个眼神太过于骇人,于关辰被他吓的一愣,一时间没了话语,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后,更加凶巴巴的去瞪傅旸。
“凶什么凶!傅旸你就是个傻逼,要是我是宋智慧,我肯定也不会喜欢你!”
傅旸的眼睛闪了闪,里边闪过痛苦的神色,再加上他这幅颓废的样子,一时间于关辰心中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但是这种想法被他很快给压了下去,不是有句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傅旸现在就是那个既可怜又可恨的人,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
可是不管怎么说傅旸都是他的朋友,虽然平时他和他总是不对付,但之前他心里一直都挺敬佩傅旸的,敬佩他的能力和处事的方法,他对焦航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朋友,哪怕于关辰现在恨不得把他丢下不管,可还是狠不下心去这样对他,要不然他今天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在车里瞪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于关辰妥协了。
“行了,就算是你现在饿死在宋智慧家门口她也不知道,何必这样折腾自己呢。”于关辰拧动钥匙,把车开出这条街,至于傅旸的车,等明天再让人来把它开回去吧。
“如果你已经放弃了,那就别再来了,放过宋智慧,也放过你自己。如果你还想再争取宋智慧的原谅,那就振作起来,和过去道别,反正你现在不是已经和你们家脱离关系了吗,等宋智慧回来的时候你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好好的和她道个歉,到时候是分开还是原谅就全看宋智慧了。”但是我觉得她原谅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些话说完,于关辰都要在心里给自己鼓掌了,去年在国内待的几个月不是白待的,他的普通话说的是越来越好了。
后边那句话于关辰没说出来,他怕自己说出来后傅旸会被自己打击的一蹶不振,那不是他的本意,虽然他的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但他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尽管这个朋友让人可恨到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