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形容的痛楚和剧烈的颠簸中,慕珏费力的撑开眼皮……
饶是他活了一千多年,见多识广,也不禁被眼前的情况给弄懵了。
慕珏眨了眨眼,花了一分多钟,愣是没搞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
他清楚地记得,在修仙飞升的最后一刻,不知为何突然走火入魔,以至于功亏一篑。而渡劫失败的下场,应该是元神和肉身都灰飞烟灭,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
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死,不仅没死,还有了肉身,否则他就不会感受到疼痛。
不过,他此刻正在遭受的事情,让他感觉还不如死了的好!
他身在一张足有两米长宽的大床上,这床十分古怪,仿佛行驶在海浪上,自发颠簸震动,晃得他几乎要吐出来。他浑身不着一物,被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夹在中间,一人在身前掐着他的腰,另一人在身后托着他的臀,前后摆荡,上下抛动。
男人们嘴里喷出浓重的酒气,粗喘着在他身上挺动,动作粗暴而蛮横。他的体内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将他寸寸凌迟,臀间柔软的部位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将身下的床单都染红了一大片。
堂堂魔尊活了一千两百岁,别说被人凌/辱,便是一根指头都没被人碰过。曾经有人用淫邪的目光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剜去双目,丢入万蛇窟喂毒蛇。此刻,他却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肆意玩弄,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果功力尚在,慕珏早就将这两个畜生撕成碎片了,然而此刻他的身体却只是个凡人之体,手脚绵软,没有一丝气力,沉重得像灌了铅,连抬起手给他一拳的力气都没有。
慕珏只能用充血的双眸死死的瞪着在他身上耸动行凶之人。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人早就被他千刀万剐的杀了几千次了,可惜,他愤怒的目光却只是激发了男人残忍的征服欲,甚至让他们更加兴奋。
伏在他上方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艹,臭婊/子,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干得你不爽么?嗯?”
慕珏被一巴掌扇在脸上,脸皮火辣辣的疼,本就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眼前一阵发黑,嘴里泛起腥甜的血腥味。
慕珏简直快气疯了,便是他的师尊也不曾打过他,这个凡人居然敢……
身后的男人呵呵一笑:“大哥,你可温柔着点,他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可取了!”
嘴里说着温柔点,自己却粗暴的扯住慕珏的头发,迫使他转过头去。
室内晦暗不明,慕珏努力睁大眼睛,才看清了施暴者的容貌。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五官还算周正,此刻的脸庞因满涨的欲望而扭曲着。
慕珏用冰冷的眼神瞪着他,冷冷道:“滚,滚开……”
可惜,他此刻孱弱的身体完全不能体现魔尊的气势,因为倍受折磨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反而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魅惑。
“哈哈,有意思!野性不驯的小野猫,玩儿起来更刺激!”年轻男人邪气的笑道,“你就是用这副身体勾引得邵大少为你神魂颠倒?可惜,他再宠爱你,还不是乖乖地把你送给我们哥儿俩玩儿?”
邵大少?宠爱?神魂颠倒?慕珏皱眉,完全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年轻男人却不耐烦再多说,拽着他后脑的头发,迫使他昂起头,用力的啃咬他的嘴唇。
慕珏天生爱洁,甚至有点轻微洁癖,被熏人的酒气冲得几乎吐出来,毫不犹豫的狠狠咬下去。
“唔!你个贱货,敢咬老子!”年轻男人嘴唇被要出了血,疼得直吸气。
此刻,另一个埋头苦干不说话的男人却抬手,扬手又给了慕珏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更用力,慕珏被扇得眼冒金星,差点没背过气去,一张脸火辣辣的红肿起来。
“不识抬举的东西!给老子安分点,不然要了你的命!”粗野的男人恶狠狠的威胁,动作越发凶蛮暴虐。
慕珏怒到极点,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激愤,他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连眼角都起了一片绯红,可是他倔强的眼神却只令两个男人更加兴奋,更加粗暴的玩弄他,将他摆出各种不堪的姿势,肆意凌/辱,直到慕珏再度失去意识,在过度的失血和剧痛中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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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珏再度睁开眼,还是躺在床上,不过不再是水波震动的巨大怪床,而是一张普通的铺着白色床单的樱桃木大床,下面垫着松软的双层乳胶床垫。
他微微一动,臀间难以启齿的部位便传来一阵钝痛,不过比起之前撕裂般的剧痛已经大为减缓,显然伤口被妥善处理过了。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一根透明的针管插在他手背上的血管里,管子的另一头通向挂在头顶的一个吊瓶,细微冰凉的液体顺着管子流入身体。
慕珏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自然也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用处,便伸出左手的食指去拨弄那根管子。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一个饭盒走进来,看到他的动作,赶忙出声阻止他:“哎呀,慕少爷,你在吊水呢,千万别动!”
慕珏抬头,也不说话,只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慕少爷,你这次伤得不轻,大夫交代,要卧床休养,起码一个星期不能下床走动。”中年妇女挨到床边,伸出手探向慕珏的额头,想看他是否还在发烧。
慕珏不习惯被人碰触,下意识的一低头,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中年妇女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躲闪,一时有些愕然。
慕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妥,他此刻功力尽失,寄居在这副凡人的废材身体里,目前情况不明,自己还受了伤,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不要露馅。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何人?我在何处?”
中年妇女露出担忧和同情的目光,道:“你这孩子,可怜见的,发烧都烧糊涂了,连秦姨都不记得了!这里是邵先生在海边的别墅啊,你受了伤,邵先生叫我过来照顾你。”
邵先生?听到这个名字,慕珏的心突然失控的跳了两下,心底涌起一股甜蜜又苦涩的陌生感觉。
慕珏皱眉,这么奇怪而又强烈的情感,绝不是他自己的,那就是这具身体遗留的情感了。
慕珏不由想起,对自己施暴的男人嘴里也提到了什么邵大少,邵大少跟秦姨口中的邵先生,是不是同一个人?他跟这具身体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
秦姨见慕珏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眉心皱起来,便误以为他因为没看到某人而难过,眼中的怜悯更深,放柔了声音,甚至不惜撒个善意的谎:“你知道的,邵先生工作很忙,满世界飞来飞去,这会儿又出差去了,过几天他回来了,肯定会来看你的。”
慕珏才不关心什么邵先生邵大少来不来,根本就不认识的家伙,完全不值得他费心。不过,随着他的苏醒,原主的记忆也在逐渐恢复,此刻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讯息,头疼欲裂。
吊瓶里的药水已经见底,秦姨熟练的拔掉针头,见慕珏脸色不佳,便扶着他重新躺下,说道:“少爷先好好睡一觉,我去为你准备晚餐,好好补一补身体。”
等秦姨离开了房间,慕珏暗暗的吁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躯体走下床,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灼白刺眼的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直射进来,刺得他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清身处的环境。
用时髦的话来形容,这别墅正是所谓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环境优美,得天独厚。推开房门就是一片洁白宽阔的私人沙滩,直通向蔚蓝的大海,海风送来淡淡的咸湿味,波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传来轻柔而富有节奏的哗哗声。
慕珏赤着脚,踏上空无一人的海滩,海滩远处有一只似乎是废弃的亮黄色小舟,慕珏的目光定在那一点,突然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原主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般涌入……
头疼欲裂,慕珏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跪坐在沙滩上。
原主的记忆乱七八糟的,像是无数的碎片,骤然钻入他的脑中,带来尖锐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西下,黄昏降临,慕珏才勉强理清了原主一部分混乱的记忆。
慕珏活了一千二百年,虽称不上是谦谦君子,但修仙之人首重气度,即使是魔修也不例外,他可以眼也不眨的取人性命,但绝不会举止粗鲁,言行可鄙。
然而,此时此刻,便是冷漠如慕珏,也不免有一种爆粗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