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族人看见许常一行的到来,拼了命的想突破看守将士,冲到董贤的面前求饶,可是有景国将士坚实的臂膀将他们挡住,他们只得悲哀的吼道。
“怎么处置!”许常看着身边沉默的董贤问道。
“杀了!”董贤看着眼前的众人,平静的说道,这些丑陋的面孔,他不想再多看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君子莫走!”许常一把拉住了董贤的胳膊。“君子,这些是你蔡国的乱臣,当由你亲力亲为为好,景国将士终究是外人,如今反贼已经授首,就不好再干涉了!”
董贤的双眼瞪大如同铜铃一般震惊的看着许常,许常已经将腰间的佩剑解下,双手递给了董贤。
董贤待在了原地,双手颤抖的抬起,接过了佩剑,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只是长剑仿佛有千金重,让他拨不出鞘。
他明白许常的意思,他想让自己亲手了结这群丑陋的人。
都在逼迫自己,为什么不放过自己!董贤的心中怒吼,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为何要承受这一切,若是父侯还在,自己如今是什么一番模样。这些日子里自己总是在杀人,不停地让人死亡,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却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看着许常的面庞,董贤楞在了原地,“噌”的一声,利刃出鞘,董贤用尽全身力气将剑鞘抛在地面,往王氏族人中走去!
“君子!君子!求您了,饶了我吧!”王氏族人被吓坏了,缩成了一团,不停的求饶,有些胆小的已经胯下失禁,屎尿顺着雨水,肮脏无比!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董贤默默的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大,怒吼了起来!
这是自己承受的责任,从选择报仇时自己就已经没了退路,那个只晓得圣人仁德的董贤已经被鲜血浸湿,当初自己选择了承担责任,人世间可没有后悔药。
“君子,饶命啊!我等知错了,都是王巩害的啊!”反贼们见董贤离得越来越近,更加的慌张了起来。大声的哀求道。
“走!”董贤神色愤怒的拎起一个反贼的衣领,将他往外拖去,看着他行走的方向,似乎是宗庙的方向。
许常使了个眼色,王当会意,带着将士们压着这些反贼跟在董贤的身后。
“你也来!”进入宫门,路过韩勇的身前,董贤对其怒吼。
韩勇惊讶的看着前方拖着反贼的董贤,愣了片刻,这才起身,唯唯诺诺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久跪在宫门前,让他的双腿有些麻木,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宫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将士们正在清扫整理,黑漆漆的主殿已经坍塌,留下的都是如同焦炭一般的木头,雨水落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余烟缭绕。
王巩的一把火,将蔡国王宫烧了大半,还有许多仆役内侍,宫娥跪在雨幕中,等待着董贤的发落,董贤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用尽全力,一手持剑一手拖着反贼,往前方走去。
许常猜的没错,董贤就是往宗庙走去,宗庙还是完好,可是进了去,董贤却勃然大怒,董氏先祖的灵牌不知所踪,如今供奉的那是王氏先祖的灵位。
“砰!砰!砰!”董贤甩开了手中的反贼,发了疯似的将供奉的王氏灵牌甩出了宗庙,任其受到雨水的亵渎。
或许看见自己宗祖的灵位不在,往日圣神的董氏宗庙如今供奉的却是反贼,董贤怒火万丈,将反贼的灵位甩出去还不解恨,冲进了雨帘中,扬起手中的金剑将反贼的灵牌劈了个稀巴烂!
许常看的有些心疼,自己的金剑也算的上是把名剑,如今被董贤这样糟蹋,可是董贤正在怒火中,许常大气的决定不和他一番计较,只是决定日后结算钱粮的时候,多要一些补偿!
“灵位呢,灵位呢?”雨水将董贤的头发打湿,凌乱的散在他的肩上,如同疯子一般,大声的嚎叫着。
吼声传的老远,雨幕中的董贤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恨的劈砍着反贼的灵牌。
有机灵的内侍听到这样的怒吼声,在众人的目光中起了身,往宫中一间储藏室中跑去,只见他费力的从中拖出了个大木箱,招呼着同僚往董贤处走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侍人的不忍,董贤祖先的灵牌被好好的保存了下来,收拢在箱笼中,抬到了董贤的面前。
没有假于他人之手,董贤招呼了沉默的韩勇将箱笼抬进了宗庙之中,亲自将他们一一的摆好,擦拭干净。
“后生不孝,让祖宗蒙羞!”董贤点上了贡香,重重地跪了下去。
许常一直在旁旁观着这一切,待一切完毕后,上了前去,进了一炷香!
“要贡品吗?孤这就差人去准备!”许常看着空荡荡的供桌,上面没有敬献给宗祖的血食,便让人开始去准备。
“不用了!”董贤起身制止住了他,平静的长舒了口气,提着长剑,来到了反贼的面前,伸手拽了个反贼出来,将其放在了供桌上,招呼着军士按住了他。
许常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无非就是将反贼当做血食,人祭罢了。不想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许常退出了董氏宗庙,在雨中等待着血腥的结束!
“君子!君子!求您了!不要啊!”反贼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挣扎不出,只得嘶声的哀嚎着!
“砰!”头颅瞬间掉落在地面,反贼的嘶吼声也戛然而止,鲜血从供桌上留下,滴落到宗庙的青石板地面。
“再来!”董贤怒吼。身后的韩勇知晓他的意思,又从中拖出反贼来。
董贤仿佛听不见惊恐的求饶声,也闻不见宗庙中的腥臊味,一切都由他亲自动手,尖叫声连连的传来。
雨看样子似乎是要停了,如毛发般的雨丝缓缓地落下,一阵风来,就能将其偏出原来落下的轨迹。
自己似乎就是那阵不大的风,儿董贤就是那如毛发般的雨丝。听着远处宗庙中的怒吼声,许常伸出手,看着天空,微微地叹了口气。
是自己一步一步将董贤变成了这样,自己走过的路如今被自己复制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往日间只晓得圣人仁德的董贤变得嗜杀了起来,方才看他,他的眼睛似乎都变成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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