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五回我要完完全全的你
她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泣不成声地道:“你太傻太傻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如果你真的戳瞎了眼睛,你让我怎么能心安呢?”
“我只有戳瞎了眼睛,”他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明白她心里的恐惧,于是含泪道:“才会让你觉得心安,才会停止你在我面前的自渐形秽,也才会让你来照顾我这个瞎子,对不对?”
他痛心地接着道:“你心里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却不让我照顾你,那么,我就让你来照顾我好了。我想,我那么爱你,你总不能丢下我这个瞎子不管吧,这样,我们才能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在一起了,是不是?”
“怎么啦?怎么啦?”纪游扬飞奔而来,老远就叫着:“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原来,他早已赶来了,也想他二人多说说话,于是就识相的远远等着,刚才突然听见冰霜惊恐的尖叫“不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奔了过来。
“纪大哥,”冰霜望了望他,哭着道:“你劝一劝靖哥哥吧,他要挖瞎自己的眼睛!”
纪游扬一惊,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向龙靖望去,急问:“贤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龙靖根本不看他,只是盯着冰霜,深深地、一字一句地道:“你既然这么害怕我残害自己,那么,你就必须克服你的自卑,敞开你的胸怀,要一个健健康康的我!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坦然地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
他深深吸了口气,“我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敢再次从我身边溜开,那我别无选择,只有弄瞎我自己,等你来照顾我。”
“不!”她惶恐到了极点,向他哀求道:“不要这样......”他打断她的话,推开她问:“那你要怎样的我?是要健健康康的我,还是一个瞎子?你说!”他强迫她回答:“你说呀!快说呀!”
她泪流不止,不停地摇头,无法说出话来,又转头去望纪游扬,希望他说两句。
纪游扬听见龙靖这番话,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望着冰霜道:“正视你自己吧,冰霜!”
她凝望着龙靖,心中有一番激烈的挣扎,骤然间从肺腑之中迸发出一声狂热的呐喊:“我要健健康康的你!”随着这声呐喊,她只觉得心中仿佛有扇窗打开了,明媚的阳光照进了她心灵深处,周围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然后,她忍不住飞投进他怀里,让她的泪揉进他的泪水里,让她的心飞进他的心灵里。同时大喊着叫:“我不要你少一根头发!我要健健康康、完完全全的你!”
他敞开胸怀迎接她,张开双臂搂紧她,含着热泪在她耳边热烈的、痴狂的、深情的呼唤:“霜儿!霜儿!我的好霜儿!请你再也不要折磨你自己了!请你再也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她含泪点头。
当三人回到客栈的时候,一大群人围了上来,有叶开、钟玉双等,还有秦彬、金春芳、金彤、白浩、叶磊、钟莫愁兄妹等等。
秦彬见了龙靖,忙道:“卢公子,我听到白姑娘受伤,忙就赶来了,刚才江姑娘已经把大概情形告诉我了。唉!”他长叹一声,“我本来还想着赶来帮帮忙,可银针女医鄂陵前辈都没办法,我也没办法了。”
“爹爹,”金彤忙道:“您也没看过,怎么知道没办法呢?”
“对呀,”江燕也道:“你先看看再说吧。”
“秦大侠,”冰霜笑道:“你要看就看吧,不能治也没有关系。”
龙靖听了,与纪游扬对望了一眼,明白冰霜是真的放开心结了,二人不由都笑了。龙靖忍不住深情地望着冰霜,眼里是赞许、欣慰和骄傲!江燕拉着冰霜的手,向楼上的房间走去,大家都跟着。
众人进了房间,冰霜先见过了鄂陵老尼、白氏夫妇、南海神尼,才又面对秦彬道:“秦大侠,你先看看吧。”说着,从容地抬起手撕下面具。
秦彬吓了一跳,忙凑近她的脸细看,然后惊奇地问:“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毒?我不但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过有这样的毒。”
鄂陵老尼道:“我也没有见过没有听过,只是下毒的人说有一味是东海神龟的唾液。现在,反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想到东海去找找,看能不能捉得一只神龟,再来研究一下。”
“在大海里捉一只龟?”冰霜忙道:“那也太难了,师父,您不要去冒险了,徒儿不要治了。”
“是呀,师太,”温玉娘也道:“大海捞针,怎么可能办得到,想想别的办法吧。”
鄂陵老尼叹道:“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了嘛,我去试试看吧。”
秦彬想了想,道:“白姑娘,不如你跟我去一趟家师的隐居之处,请他老人家看看。他老人家一向见多识广,而且许多疑难杂症都能治。”
“哦,”鄂陵老尼听了,来了兴趣,问:“你师父也是一位医药圣手么?”
“家师姓陆,”秦彬道:“名讳上菲下青,江湖人称‘锦里针’,想必前辈也听过。”
“‘锦里针’陆菲青!”鄂陵老尼一下子惊呼出来:“他老人家尚在人世么?这可真是太好了,”她转头望着冰霜,满面喜悦,“冰霜,你一定要去找陆前辈看一看,也许他真的有办法。”她又环视了一下众人,笑道:“他老人家八十多年前就名满江湖了,如今只怕有一百多岁了吧?”
秦彬笑道:“是的,家师今年已是一百一十五岁高龄的老人了。”
“哇噻!”丁珰等年轻人听得大惊,失声道:“一百一十五岁?那该有多老呀。”
鄂陵老尼道:“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我去南海试一试运气,龙靖,你们陪冰霜去求见陆前辈。”
“好,”龙靖笑道:“秦大侠,就请你引路了。”
秦彬忙道:“这是当然的了。”
晚饭后,所有的人各自三两个或四五个在一起聊天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