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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韵儿与山(1 / 1)

()动笔写十二钗之前,冥冥之中就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告诉我,十二钗之首,非韵儿莫属。只因韵儿是闷骚女人,把这样骚在骨子里,表面冰清玉洁的女人弄来当出头鸟,好象有些不太厚道。从我做起,拿自个开刀,胡言乱语如果有了差池,想必大家也可以一笑展颜。反正我与紫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在风口浪尖作一回弄潮儿,也算是逍遥了一回。

某天,在诗话与山不期而遇。好久不见,自是十分地亲热。我问,哥们,近来混得如何?泡妞成果辉煌吗?想不到,他情绪低落,老半天才呜咽一句:别说了,我完蛋了!虎视眈眈盯了韵儿这么久,单相思都快把我整疯了,正想临门一脚死皮赖脸穷追猛打,韵儿却水袖一甩,说我没戏,让我快快爬开!这个人我怎么丢得起啊?我不想活了,正在考虑怎么个死法。跳水吗,又怕死不了呛个半死不活的难受,吃安眠药吗,口吐白沫死得又难看,上吊吗,舌头伸出老长老长又怕吓着了糟糠和女儿。

我晕,什么事如此严重啊?

追问再三,他仍掩面痛哭,不肯说出实情。我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所措,百般哄劝也无济于事。山是何许人物?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这哥们痛彻心肺如丧考妣?他这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引发了我的好奇心,山禁不住我的穷追不舍,终于抽抽噎噎地道出了实情。

他说,当我有机会的时候,我不懂珍惜。经年累月玩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那一套朦胧美,后悔没有死皮赖脸加勇敢,这下子完蛋了,韵儿说一切都太晚了,让我不要对她抱任何幻想。拒绝得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也不知是谁,把韵儿的魂勾走了?说毕,一大串的呜呜呜接踵而至。看他哭得稀哩哗啦的,我也禁不住跟着洒了一捧同情泪。

一年前,我还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打架的菜鸟,那时候,韵儿的名字就如雷贯耳了。山说,众多的妹妹之中,唯有韵儿让他有心疼的感觉。天啊!心疼!这是何等样的感觉啊!并且,这份心疼还是韵儿专享的。山对韵儿这份特别的心疼,让多少妹妹再也不敢对山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强扭的瓜不甜,山虽痴,却不傻,他要保持他钻石王老五的光辉形象,再适时对韵儿张开血盆大口,如果与别人纠缠不清,本来就没拿正眼瞧他的韵儿,又怎么肯给他一冲升天的机会?

因为山的缘故,我对韵儿充满了无限的敬意。心想,花蝴蝶一样的山,什么国色天香没有见过?什么名门淑媛没有亲近过?韵儿竟能让花蝴蝶弱水三千独取一瓢饮,这等魅力,真是委实了得。

近两天,与一哥们谈起韵儿。他说,韵儿的性格,就象她的名字一样,韵味十足。他的话并没有言过其实,但我的酸葡萄心理还是发作了。我问,比我,如何?他毫不客气地说,你是略逊一筹。狂晕,立时,我暗箭频发,伤得这厮体无完肤,同时扬言,割袍断义,永世将他扫地出门!这哥们犯了大忌,在一个女人面前盛赞另一个女人,遭遇九阴白骨掌也是他活该,让咱当垃圾一样处理掉,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事后冷静下来,觉得那哥们的话不无道理。想想破山,百花丛中舞,片叶不沾身的人物,不一样的为韵儿意乱情迷吗?失去韵儿让他痛彻心肺魂不守舍,心疼之余,还发了一些感慨,他说,如果有机会重来,我会好好珍惜。现在覆水难收,哭瞎了眼睛也没有用。我对韵儿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她给了我那么多的牵挂,给过我那么多的怀想和快乐,尽管从来没有得到过,赖蛤蟆没有吃到天鹅,成天望着天鹅吞吞口水,也还是蛮惬意的,有了这些,我的人生也无憾了。

这样盖棺定论的话,在我们躺在病床上,呼吸即将停止的那一刹那说说兴许还有可能,见人就挂在嘴边就太搞笑了。失去对韵儿的幻想,山变得象祥林嫂一般,见人就说他的痛惜,天可怜见,这个痴情的男人,差点就成了本世纪末最后的一个多情种,悔之晚矣,伊人远去,任他千呼万唤,也唤不回离人影了。

除了为他掬一捧同情泪,我还能做什么呢?好在时间是医治创伤的最好良药,山那一颗鲜活的心,在莺歌燕舞中,又发现了新的目标,公主的出现,让他立即跟着鸡犬升天,贵为附马爷的时候,他早就将流泪的岁月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来,背叛是山的血统,博爱是山的宣言,自由是山的口头禅,见异思迁是山的一贯风尚。他的这些特质在这生命攸关的时刻,再一次救他于水火。这正应了那一句话,世上没有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要从单相思的痛楚中再度崛起,也只有靠山自已了。

万幸的是,他的自救能力非常强,看到他一如既往地在花丛中采花扑蝶,韵儿带给他的伤痛日渐平复,作为好朋友,我总算释怀了,相信韵儿也走得安然,也释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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