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的杀伐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给这场战斗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白语溪还有些惊魂未定,身后的男子却已经翻身下马,很绅士的微微弯腰,伸出了一只手横放着。
女子先是一愣,想明白他这举动,便扶着那手下来了。
七八个匪徒已经变成了七八具尸体,血流了一地,场面暴力血腥,白语溪有点不适应这个场景,移开了目光,而莲月直接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多谢侠士救命之恩。”
白语溪对着男子行了礼,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一低头,瞧见他手臂上的血迹,急忙问道:“你受伤了?”
男子抬手看了看,微微皱眉,旧伤没有上药包扎,方才一用力,就把口子撑开了。
他嗯了一声,撕下衣袍上的布粗略的包扎一番,目光就看向别处,道:“无妨,你们上车吧,天色渐晚,抓紧时间回去。”
已经吐空了胃的莲月看着倒在地上的车夫,皱了皱眉,问道:“小姐,我们不会驾车,怎么回去啊?”
两名女子的目光一起看向了站在一边的蒙面男子。
“呃…我,可能会。”
没了车帘的马车继续行进着,速度跟蜗牛大概是差不多的,车内的白语溪看着男子的背影,有些走神了……
今日,他没有晚一步,也没有早一步,就在自己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如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一般出现在了自己身边,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缘分呢?可是,终究是迟了不是吗?自己现在,是大周的太子妃。
莲月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心里大概有点接受今天从鬼门关走一遭的经历,在马车的颠簸之下,渐渐昏睡了过去。
“今日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能否请侠士给个名号,他日也好报答。”
白语溪往旁边坐了一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蒙面男子的侧脸,他的眼睛很大很亮,眉毛很浓,只是不知道,在面纱下面,会是怎么样的模样。
“无名无姓,今日也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何谈图报?”
男子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这让白语溪有些错愕,这人好生孤僻,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自信的,不然也不会被那些好事之徒评了个第一才女,这可不是只看才华不看模样的。
可是从头到尾,这男子也未曾多看自己一眼,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好生的孤僻冷傲。
想了想,白语溪又不死心的说道:“皇都外的这路一向偏僻,今天也亏了侠士相救,不知侠士,怎么会路过那里的?”
“再孤僻的路,也是会有人走的,小姐如果怀疑在下,我下车便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管怎么说,这恩情我记下了,你以后若有难处,可到丞相府求助。”
白语溪有些怕他生气,急忙解释,许这诺时,也不知如何鬼使神差报的是白府名号。
那蒙面男子竟无丝毫惊诧或是动容之色,只是平淡的应了声。
他大概是不好名利吧,白语溪这样认为。
马车停了停在了白府大门前,白语溪唤醒了莲月下车,再想道谢时,马车上已经空无一人。
女子出嫁从夫,若是无故跑回娘家,便是对夫家的不忠,白家如今也算是风雨飘摇之际,白语溪不想再给父亲生出事端,只好依依不舍的看着熟悉的大门,转身离去。
今夜的太子府,热闹的有些异常,四周挂起了烛火,将这一小片天地照个通明,无精打采的丫鬟家仆都忙忙碌碌,像是把一些东西清理出去。
“你小心点,这玩意可价值不菲,弄坏了你有几个脑袋够殿下砍的……”
“哎哎哎,干嘛呢?这是大宴的礼服……”
“马车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啊……”
这两个月来跟丢了魂一样的范健突然就诈尸一样的上窜吓跳,指挥着这里又安排着那里,忙的满头大汗。
“范总管,这是怎么了?”
莲月好奇的问道,看这模样,好像是在清理什么东西。
“哎呦,太子妃,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太子殿下回来了!”
范健看上去很是激动,太子名声再不好,也是他的主子,现在太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也就代表着他的主心骨回来了。
白语溪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就带着莲月回房了。
既然是早就定了无法更改的命运,早一点迟一点,也就不重要了。
太子回府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各个地方,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是这个太子殿下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房间清理了个干净,白语溪一夜未眠,直到天边微微露白,才经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今晚,太子没有过来。
……
“我需要一个解释。”
“主子,我们,我们是真的确定他没了脉搏,何况那山崖那么高,他不可能还活着啊。”
“你是觉得,我跟你开玩笑?”
“属下不敢。”
“废物!一群只会吃干饭的废物!都自己滚去领罚!”
跪在地上的黑黑衣人退出去了,房间内一片寂静,清晰可闻的呼吸声由急促到平静,渐渐缓和了下来。
“王老,恐怖,还是要麻烦您出手了。”
“小事一桩。”
“那就多谢了,改日,我必备重礼拜访您。”
“嗯。”
……
金黄的蟒袍花纹精细考究,裁剪得体,穿在身上轻便舒适,金丝线绣花纹的腰带由着身上的丫鬟系上,不松不紧,刚好的尺寸。
看着铜镜中长发披肩的男子,文墨宇沉默了许久,他没有坚定的跟叶怜清离开,就是为了身上的这层皮。
他继承了太子文墨宇的身份,自然也继承了他的骂名和麻烦,而没解决这些就冲动的离开,只怕日后会将这些麻烦,会惹出更大的事端。
而早就决定安排好的命运之书,因为蝴蝶效力发生改变,皇都,大风起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