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只红狒狒在云天下落时,取出一条彩带,凌空向云天甩来,把云天绑了个结实,双手也被绑在了里面,而左腿环跳穴已被彩带顶端一抽,解开了穴道,双腿活动自如了。
红狒狒绑了云天之后,并没有把他带去见七绝隐叟,反而找了块突出的岩石,把彩带系在了岩石上,一闪身不见了。云天身体被吊在空中,被山风吹的荡来荡去,好生难受。
天已黑了,云天被绑了几个时辰,弄的腰酸腿疼,苦不堪言,强烈的山风吹的他身体晃来晃去,不时的向山石上撞去,云天不得不扭动身体,尽量使身体撞在岩石上的力道小一些,但时间一长,弄的他精疲力尽,只能任山风吹撞了。
两顿没吃东西了,云天的肚子又呱呱的叫了起来,那七绝隐叟好象离去了,一直没有说话,那只红狒狒也没有再出现。
云天心讨:“这个七绝隐叟真叫古怪,就算我有那些罪名,应受这被吊之刑,但也应该叫我填饱肚子啊,处死犯人还要先给顿饱饭吃哩。”心中想着不由有气,刚想开口叫骂,忽听七绝隐叟道:“小辈,闲着没事,我们谈谈如何?”
“哼,你闲着挺悠闲,我被吊在这,有什么好谈的。”云天没好气的道。
“小辈,你轻功不错,而手脚上的功夫,却差的许多,其中有什么原由吧?能不能说与老夫听听?”
云天心中有气,不愿理他,干脆闭口不答。
七绝隐叟见云天良久不语,又问道:“小辈,你为何不说话?”
“前辈,请恕晚辈失礼,晚辈饿了半日了,又被前辈吊在这里荡来荡去,哪有力气说话。”
“哦,有道理,老夫念你一向尊重我的份上,对你照一些,小红,
去,喂他些食物。”
那只红狒狒应了一声,尤然出现在云天身侧的岩石上,轻轻向前一跳,抓住绑缚云天的彩带,索性蹲在云天身上,彩带多了一只狒狒的重量,自然绷的紧了,云天被勒的疵牙咧嘴,可又没有办法。红狒狒蹲在云天身上,取出一些食物往云天嘴里就塞,云天只好张开嘴,咬了一口,入口略有些发涩,原来是烤熟了的山薯。
云天实在饿了,一连吃了几块,已然差不多饱了,但红狒狒仍然把剩下的两块山薯塞入他口中,云天只好硬咽下去,直到都吃完了,红狒狒才飞身而去。
“小友,可吃饱了?”七绝隐叟话声又起,显然这一次又客气了许多,把小辈改回了小友。
“吃饱了,多谢前辈。”
“不必客气,即吃饱了,可以回答老夫了吧?”
“七绝前辈,晚辈有个要求,能否让晚辈知道前辈在哪里?能否见上一面?”
“小友,我与你之间距离足有百丈,你是看不见的,若有缘分,自会相见。”
足有百丈,云天心里暗叹七绝隐叟功力之高,百丈之内说话不算难,但在黑夜里以目力看到百丈以外的一切景物,其人功力可想而知,功力越高的人,视物越远,七绝隐叟能看到百丈之外,真是深不可测。云天心中忽然一动,暗讨:“静幻神尼前辈说这位前辈性情怪癖,我来后定会考验我一番,也许这正是在考验我的耐力,把我吊在此处,看我耐力如何,是了。”想至此处,更加强了拜师的决心。
“小友,该回答老夫问话了吧?”七绝隐叟催促道。
“前辈,晚辈也不知如何说是好,晚辈以前轻功大不如此,但在前几天,晚辈刚踏上昆仑山时,因饥寒交迫,服食了一些形状向苹果似的果实。”
“苹果似的野果。”
“是的。”
“在什么地方?”
“就在一座山坡上,有一片树林,我当时饿及了,吃了许多,哪知吃完以后,就浑身发冷,疼痛,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轻功便这样啦。”
“你吃了寒玉果?”
“什么寒玉果,晚辈不知什么叫寒玉果。”
“难怪你不知,就是老夫也只是听人所说,这寒玉果树生在哪里,便和哪里的树木长的一摸一样,很难辨认,而这寒玉果百年才才结一次,而每次只有二三十个果实,且时间甚短,只几个时辰便会枯萎死去。”
“前辈,这寒玉果有什么奇特?”
“很奇特,吃了寒玉果的人,周身发冷,不久便会冻僵,弄不好便会死去,如不死会功力大增,小友,你吃了几棵?”
“晚辈因为当时饥饿,吃了十五六枚之多。”
“吃了那么多,奇怪,奇怪,你竟平安无事,你是怎么醒来的?”
“晚辈醒时,发现周围野草尽死,晚辈躺身之处由一小洞内冒出丝丝百气。”
“地灵真气,”七绝隐叟忽然高声叫了起来,声音似就在耳边。
“前辈,什么是地灵真气?”
“小友,你好造化,怪不得你没被寒玉果冻死,那地灵真气白色微热,得之,可功夫大进,乃千百年来,武林中人梦寐以求想得到的东西,没想到被你小子撞上了,怪不得你轻功甚佳。你醒后,是否觉得身轻如燕?”
“是,前辈,晚辈醒时,一起之下,竟起来一丈来高,随即连番纵跃,寻找前辈。”
“小友,你醒后,那地灵真气是否还有?”
“晚辈醒时,见小洞中仍冒出丝丝白气,不久便没了。”
“可惜,可惜,”七绝隐叟一连说了几声可惜,接着又一连串的长叹。
云天心中疑惑,不知道七绝隐叟可惜什么,忙问道:“前辈,可惜什么?”
“我可惜小友没有把那地灵真气全部吸入体内,醒后又连番纵跃,没有调吸,以至使一部分真气停滞于肌体内,发挥不出。也可惜小友本身功力差些,否则,将无人比敌,你体内可有真气停滞的感觉?”
“多谢前辈告知,晚辈确有此种感觉。”
“这倒可以疗治,只可惜那地灵真气。”
“前辈,晚辈以为,一个人的真正本领,还要自己去练,若勤心苦练,没有攻不破的难关,只靠先天外力,恐难以成才,故此晚辈认为,失去了一部分地灵真气,也不为什么可惜。”
“说的好,小友说的及是,一个人若只靠外力,自己不努力,终无所获,小友根骨及佳,又得了寒玉果和地灵真气相助,日后定能成大器。”
“前辈夸奖了,可晚辈现在连一只狒狒都打不过。”
“你说小红,哈哈,哈哈哈,”七绝隐叟一阵大笑,道:“这狒狒乃是我由北藏山捉来,为它打开反骨,使它通灵,懂得人性,此狒狒天生聪慧,随我多年,学会我大部武学,别说是你,就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又有几人是它的对手,何况你个小娃娃。”
云天听后,一下子呆住了,一只红狒狒竟具有一流高手的功力,那么七绝隐叟更是深不可测了。”
“夜已过半,老朽也累了,小友也该歇息歇息了。”
“前辈请便。”
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山风吹拂着云天的头发,拂在脸上,痒痒的,方才和七绝隐叟对话,一时忘了被吊在空中,倒不觉的怎么痛苦,但此刻只剩下一人,睡也睡不着,想换个姿势也不行,全身腰酸腿痛,颈根酸麻,非常难受。
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睡着了,耳边忽然传来吱吱的声音,接着感觉到一股腥风袭体,忙睁眼看时,吓的他出了一身冷汗,那只红狒狒不知何时来到了云天身旁,攀着彩带,正张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云天脸上咬来。
云天吓的大叫一声,双脚用力一蹬,刚好蹬到一块崖石,身体刷的荡了开去,而那只红狒狒却也跟着荡了出去,彩带又荡了回来,将一人一兽带向崖石。
眼见一人一兽就要撞在崖石上,那只红狒狒忽然一蹬云天身体,借着一蹬之力向崖石上跃去。狒狒一蹬之下,云天回荡之势立刻减缓了许多,轻轻的撞在崖石上,又荡了开去。而此刻那红狒狒又从上面袭了下来,云天忙一弓身,荡起一丈来高,躲过狒狒攻击,随后又荡了下去。
狒狒见没有击中,便不在攻击,跳到一块岩石上注视着云天。云天怕他在突施袭击,也只好看着它,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着。
说来也怪,云天本无睡意,可遭了狒狒攻击后,倦意却来了,上眼皮直碰下眼皮,不一会,又进入了朦胧状态。而此刻那只狒狒又扑了上来,云天猛一睁眼,见狒狒又扑了过来,忙又一挺身,荡起二丈来高,堪堪避过狒狒一击。
云天心中暗叫:“好险。”狒狒见又没击中,马上回扑过来,云天只有用力荡起彩带,躲过狒狒的又一次攻击。狒狒两击不中,又蹲在崖石上瞧着云天,云天不敢大意,盯着狒狒的动静,可时间不常,眼皮又往一块凑,要睡着。而狒狒又袭击过来,云天仍荡来荡去,躲避狒狒攻击。
如此一而在,再而三,一直挨到天亮,狒狒才悻悻而去。云天一夜未睡,又左闪右避,全身上下被崖石撞的青一块,紫一块,麻木酸痛,而此刻,七绝老人又来询问他了。
“小友,睡的可好?”
“前辈,晚辈早已醒了。”
“小友,老夫今早把书信又详细查看,确是静幻神尼的亲笔书函,昨日老夫对小友好生刁难,小友,你生不生气?”
“前辈哪里话来,晚辈哪能生前辈的气,何况前辈也是怕人冒充,小心谨慎而已。”
“小友,昨日老夫吊了你一夜,却是老夫不对,小红,快把客人放下来。”
随着话音,那只红狒狒又出现在悬崖峭壁上,跳到系住云天彩带的那端,解开彩带,把云天向上一提,随后又一送,捆在云天身上的彩带竟象有灵性一般松开了,云天身体唰的一下向谷底落去。云天在空中忙一式蜻蜓渡水,身体拔起,然后缓缓飘落地上。
“好,小友好俊的轻功,小友,你现在感觉如何?”
云天被吊了一夜,腰酸背痛,身体上还撞的青一块,紫一块,苦不堪言,但此刻飘身落地之后,原本疼痛酸胀感觉竟消失不见了,而且觉的体内真气充沛,有用不完的力量。心中暗自惊疑,听见七绝隐叟问话忙道:“晚辈此刻感觉真力充沛,神清气爽,正不知何故。”
“小友,你发一记劈空掌试试?”
云天依言,功运右掌,呼的向对面岩石击去,在他来想,定不能将对面岩石击坏,但掌一发出,他便感觉不对,一掌击出竟挾着劲风,和往昔大不相同,而且他发觉体内真气沉滞的现象没有了,沉滞的真气已溶于体内的真力,随着掌力,一并发出。
轰,一声大响,云天发出的劈空掌,实实在在的击在了对面三丈外的石壁上,只见石屑纷飞,烟尘弥漫,崖壁竟被云天发出的劈空掌力击出了一个大洞,足可以两个人藏在里面。云天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一记劈空掌竟将石壁击坏,他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石壁发呆。
“哈哈哈哈,小友好刚猛的掌力,若这样劈下去,岂不把老夫赖以隐居的忘忧谷击碎了不成,哈哈哈哈。”七绝隐叟说笑几声后,又一阵大笑。
“前辈过奖。”
“小友,你是否感觉体内沉滞的真气已归引正路了?”
“确已归引正路。”云天心念忽的一转,夜间那只红狒狒屡屡偷袭自己,已狒狒的身手,想伤自己并不难,可那狒狒并没有伤害自己,当时由于害怕,没有细想,此刻想来,定有什么原因。看来,那只狒狒是故意袭击自己,让自己翻腾闪避,是沉滞的真气归引正路,七绝老前辈在暗处竟观视了我一夜,看来这怪癖的老叟是有意手我为徒了,但不知还有什么样的考验,自己一定要忍耐,通过考验,学得武艺。想至此,拜师之心更强了。
此时七绝隐叟又道:“小友既是静幻神尼派来的人,我便应将小友请至洞中一见,但老夫有句话有告知小友。”
“老前辈有话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小友,老夫性情怪癖,反复无常,你若做了我的徒弟,难免要挨打受骂,而且老夫出手及重,也只有这只狒狒皮糙肉厚,才能服侍老夫,小友,你要慎重考虑。”
“前辈,晚辈即拜前辈为师,徒弟理应尊重师父,服侍师父,谈什么考虑。”
“小友决定投在老夫门下了?”
“正是,晚辈不远千里苦苦寻找前辈,就是要拜前辈为师,岂有退缩之理。”
“好,小红,快将小友领入洞中。”
红狒狒出现在云天身侧,云天此刻对红狒狒已不在惧怕,倒颇有好感,小红到了云天身侧,伸出一只毛手,拉着云天,转身就走。
云天跟在小红身后行去,转过一排崖石,眼前豁然开朗,红花绿树,井然有序。穿过一排排花树,面前出现了一扇石门,小红在石门上按了三下,石门自行开启,小红一闪而入,云天忙跟了进去,石门又自行关上。穿过一道长廊,前面出现了几间师室,小红把云天带入一间石室中,转身而去。